“啊?”
“她从爸妈就没了,只有一个奶奶疼她,但是她家庭环境不好。”
商诺羽呆了一下,看着楚苏靖说:“家庭环境不好你就不拆穿她?”
楚苏靖脸色沉了沉,说:“她自己从不愿意说家里的情况,所以同学们都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前不久帮老师批改作业时,无意中见到了她奶奶。”
说到这里楚苏靖眉头皱了皱,神色有些悲哀。
“她奶奶说自己得了绝症,放心不下她,所以走之前特地来找老师,希望老师以后能多关照她。”
商诺羽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幸好楚苏靖自己接着说了下去。
“我想她之所以偷钱可能是需要医药费吧。”
商诺羽皱了皱眉道:“可是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啊。你这样别人还以为是你拿的钱。”
楚苏靖无所谓的笑笑,说:“且不说有多少人会信,就算他们真的都这么认为我也无所谓。”
商诺羽还是不甘心,问道:“可是,她想栽赃你啊。”
楚苏靖皱了皱眉,神情严肃道:“我要是当场拆穿她,很可能就会把她最恐惧的东西暴露出来。”
见商诺羽还是想说什么,楚苏靖急忙用一句话结束了这次对话。
“别人尽力想要维护的伪装,不该由我一个不相干的人来拆穿。”
楚苏靖说这句话时的神情,一直深深地印在商诺羽的脑海里。
所以商诺羽知道楚苏靖不会去逼迫别人,硬要揭开别人的伪装。
楚苏靖有足够的智商能看破谎言,但是说不说破她却是有选择性的。
只要不威胁到他人的利益,她根本就不会多说一句话。
就算涉及她自己的利益,如果在她的承受范围内,她情愿自己吃点儿亏,也不会去揭开他人的面具。
只因为楚苏靖很早就明白,这个世界上不是那么黑白分明,大多数地界其实是灰色的。
但是商诺羽知道,楚苏靖虽然接受灰色的存在,自己也经常踏入灰色的领地。
但是她自身是纯白无瑕的,她就是这样,不带一点墨色地独行于世间。
所以那天在审讯室商诺羽才会觉得很震惊,因为他看到了楚苏靖心中的墨痕。
想到这里,商诺羽又回忆起了,那天在医院里的情形。
他赶到时楚苏靖正拉着卫玠的手求他别走,他立刻就打翻了醋坛子。
但是楚苏靖后面一句话却让他心里一震。
木朗怀在楚苏靖心中的地位不言而喻,神志不清时想到木朗怀,他可以理解。
问题是后面的三个字:“不能去。”
为什么是不能?
商诺羽立刻就想到了之前宁斐然查到的资料,资料上说木朗怀身边散落着感冒药。
他和宁斐然认为是木朗怀生病了,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楚苏靖已经烧得神志不清时还要拦着“木朗怀”,是因为她知道不能去。
去了就回不来了。
那这么想来,木朗怀当时如果是去给楚苏靖买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