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躲在灿的身后，用灿少年一样单薄的身体挡住了黎羡饿狼一样的目光。
黎羡将手里的东西扔在了地板上，喘着粗气扯开了自己的领子。
他用泛红的眼角抹了一眼挡在顾然前面的灿，声音喑哑道：“出来。”
仅仅是两个字，顾然却觉得自己感受到了黎羡心里的风起云涌，自己现在要是出去，一定被黎羡的暴风吹的死无葬身之地。
怂成仓鼠球的顾然在灿身后懊恼的磨了磨牙。
不作就不会死，他为什么要没事找事撩黎羡？
解完了领子，黎羡又卷了卷袖子，藏着风暴的眼睛一眨，便洗净了眼底的欲求。
“顾然……”黎羡尽量平复着自己的呼吸，稳声道：“过来。”
面对着走近自己的黎羡，灿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压迫，他甚至冷静地从自己的手臂中取出了针剂。
“黎先生，我相信您会需要一针镇定剂，请相信，现在的镇定剂已经完全没有副作用了，可以放心使用。”
黎羡并不介意灿的喋喋不休，他有些无奈的伸出了手，抱住了顾然。
当然，被顾然当做挡箭牌的灿也被黎羡抱在了怀里。
灿：“……”
顾然：“……”
你这是想享齐人之福么？
虽然是人工智能，但是灿的皮肤却并不是冰冷的，柔软细腻，带着少年的清爽。
黎羡虽然没有禽兽的想入非非，却也忍不住感叹少年的美好。
为什么这么精致漂亮的少年皮囊下竟然会装着一颗老父亲的心？
灿从来没有收获过拥抱，就连顾然都没有拥抱过自己，毕竟不管自己的外表再怎么和人类相似，也不能够改变柔软的皮肤下埋着的金属骨骼。
这是一个短暂的拥抱，灿的鼻尖刚在黎羡的胸口碰了碰，他们便分开了。
包括躲在灿身后的顾然。
顾然还来不及想清楚黎羡为什么会这么做，就被黎羡的痛呼吸引了注意力。
黎羡的手臂上明晃晃的插着刚才灿手里的针剂。
作为突然被卷入的当事人灿觉得自己应该对现在混乱的情况作出说明。
“顾然，黎先生。”灿仰着脑袋，冷漠机械的表情也没有掩饰掉他的可爱。“人类的发情期是可控的、毫不规律的，如果没有征求到交配对象的允许，我希望黎先生能够克制自己。”
想要玩情趣的交配对象：“……”
被迫克制自己的黎先生：“……”
完全将人类和动物混做一谈的灿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地方不对，他见黎羡已经平静下来，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顾然在家的大部分时候，他会在房间中安静处理顾然的工作。
被灿扎了一针被迫恢复冷静地黎羡苦笑着看着顾然：“看来他并不懂什么叫做欲拒还迎。”
欲拒还迎的顾然被黎羡一语道破了心思，顿时羞赧：“你知道啊……”
他以为自己演得不错，还偷偷的沾沾自喜来着。
黎羡伸手将针管从自己的身上拔了出去，痛得咧了咧嘴：“他倒是心狠，差一点儿给我扎了对穿。”
但是不得不说，灿这一针下去，黎羡满脑子的旖旎思想全都烟消云散，黄色燃料尽数被踹翻，黎羡久违的进入了贤者时间，加个光环就能就地飞升。
“他还是个孩子……”顾然脱口而出，又谨慎地补充道：“至少表面上是。”
黎羡揉了揉手臂上微痛的肌肉，歪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自责的仓鼠球：“灿说的没错，人如果不能克制欲望，那和畜生无异。”
仓鼠球听到这句话红成了雪丽球，喃喃地没说出话来。
强撩的人是他，灿就算是扎也应该扎自己。
黎羡看到顾然自责又羞恼的样子，恶趣横生，摇着尾巴道：“看来‘眼霜’是用不上了，实在是有些可惜。”
顾然抖着长长的白色耳朵，顺着黎羡的话问道：“那怎么办？”
黎羡把身后的尾巴舞得飞起，矜持又傲娇：“我总是要收些利息的。”
顾兔子看了看黎羡手臂上还红着的针眼，恨不得五体投地的赔罪，别说是利息，本金都愿意翻个十几翻。
“什么利息？”顾然竖着耳朵讨好地询问受伤的大尾巴狼。
大尾巴狼难耐地甩了甩尾巴，试探道：“亲亲可以么？”
顾兔子点了点头。
大尾巴狼的尾巴弯成个心形，本人却谨慎地加码：“那能玩你嘴唇么？”
顾兔子体表温度上升，忍不住抿了抿嘴唇：“可以。”
心形又卷成了蝴蝶结：“那能玩你舌头么？”
顾兔子的温度计没能挺住高温，彻底歇菜：“可……可……可以。”
舌头像是舔了冬天的栏杆一样不听使唤了。
黎羡被顾然乖得变回了原型，伸手在顾然的尾巴上捏了捏，低声道：“这些话晚上都要兑现。”
被捏了尾巴的顾然乖巧的点头。
黎羡松开了顾然，拎起了扔在地板上的东西，笑着走进了厨房。
“今天包饺子给你吃。”
顾然目送黎羡走进了厨房，然后收起了脸上娇羞的表情，放出了身后蓬松的尾巴。
“你把自己一起骗了。”灿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条门缝，看着顾然的狐狸尾巴摇来摇去。
“我都要以为我真得那么乖巧了。”顾然伸了个懒腰，脸上依然是单纯的表情。
灿没说话，他现在能够明白为什么顾然会选择这样柔软的容貌。
“刘今雅怎么样？”顾然走到了灿身边，伸手捏着灿白皙的脸蛋。
灿没有反抗，他知道顾然是在责怪自己擅自对黎羡下手。
“手术很成功。”灿揉了揉被捏红的脸蛋，“她现在的身份是律师，名字叫做叶敏珊，你不要在黎羡面前露出马脚。”
“叶敏珊，”顾然重复了一遍她的新名字，“不露出马脚怎么玩？”
灿没有反驳顾然的话。
“沈文欢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