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长街上人来人往,巷子口有一对父女在卖艺,那父亲年近五十,须发花白,衣服上到处是补丁,手里抱着琵笆,正弹着曲,那女儿正值妙龄,一张脸略施粉黛,倒有几分姿色,口中唱着时令调。路过的人不时的往铜盆里扔进来几个铜板。
这时从前面来了五六个人,为首的一个三十岁左右,来到父女面前,把核桃大的眼睛一瞪:“杨民老头,你这月欠的钱多晚还啊?”
这几句犹如晴天霹雳,杨民一惊,随即哀求道:“张爷,现在实在没有钱,请再宽容几天吧,到时候我一定如数还您。”
“不行!”张爷怒道,“今天如果不还,我就把你的女儿带走,这样,你我的债就一笔勾销了。”
“不可,不可啊,我就这一个女儿,您把她带走,我可怎么活啊?”杨民跪在地上,抱着张爷的大腿,哀求道,“求求您,再宽容几天吧。”
“去你的!今天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张爷把脚一抬,就把杨民甩到墙上。
那女儿见到急忙往爹旁边奔去,哭道:“爹,爹——”
张爷冲着手下道:“来啊,把那妞带到府去。”
“呼啦”一下,几个打手拽着姑娘就走。杨民急了,上前就去拼命,不一会儿就被打得鼻青脸肿,趴在地上起不来了,眼看女儿要被带走,急得向路人哀求:“哪位行行好,救救我的女儿吧,她去了那里就是死路一条啊——”
路人们看着哀求的杨民,并没有援手。要知道在这个瑞纷城,这样欺男霸女的场景时常会出现,那个张爷名叫张狠心,是霸天的手下,而霸天是城主霸赢的独子,谁敢惹这是非?话虽如此,但还是有胆大的,就像现在一个人轻飘飘的落在张狠心面前,拦住去路。来人七尺有余,鼻直口方,尖下颏,一身白衣。背背一个麻布袋子,袋子挺长,直到膝盖,不知放了什么东西。
张狠心看着眼前不过二十的愣子,问道:“什么人?敢拦本大爷的路?”
“把那个姑娘放下,饶你不死。”
“哈,饶我不死?口气不啊。”张狠心听到笑出声,“来来来,让我看看你这个没退毛的崽子有多大的本领?”说罢一使眼色,打手们立刻把少年围在当中。就见少年三下五除二,没用多长时间,打手们便趴下起不来了。
张狠心面色一寒,知道少年有些真功夫,自己必须拿出点看家的本领。想罢一个飞身与他战在一处。事实证明张狠心确实有两下子,可是在少年面前还是差了一截,很快败下阵来。
“你给我等着!”张狠心撂下狠话,被手下扶着离开了。观看的路人见此叫好不迭,为少年的无畏叫好。
“姑娘,你爹不要紧吧?”少年走到杨氏父女旁边,问道,“旁边有药店,让大夫看看吧。”
“不用了,谢谢这位少侠,敢问少侠尊姓大名,来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杨民在女儿的搀扶下跪了下去。
“不必了,这有些银两,你们回老家买几亩薄田,也好度日。”少年拿出十五两银子给他们,杨民父女再次道谢,然后收拾东西雇了辆车离开了。
少年见他们远去,刚要离开,突然身后一人道:“少爷,就是他打的我,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少年回头,发现来了一群人,为首一个穿得很阔,长得油头粉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旁边有一个指手画脚,鼻青脸肿的人,立刻认出来是张狠心。
“狠心,你不用急——阿福。”霸天挥了挥手,立刻有个瘦高个站了出来,“去,给他点教训。”
“是。”阿福答应一声,走到少年面前,道,“喂,你是什么人,竟敢碰少爷的手下,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这位是谁?”
“我不用打听,能做出这种事来的就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什么?哼,看来不动点真格的是不行了。”说着,阿福欺身上前,与少年战在一处。这阿福也不是少年的对手,几个回合就被打翻在地。路过的百姓们即惊又喜,喜的是作恶多端的阿福终于栽跟头了,惊的是跟霸天斗都没有好下场。
霸天看阿福吃亏也不生气,笑道:“哈哈哈,不错,不错,有胆量——好久没有碰到这样的对手了,让我来陪你玩玩。”
“哥哥,杀鸡不用宰牛刀,让我和他走上几招。”话音未落,从霸天身后闪出一人。霸天见了笑道:“也好,就让我兄弟来陪你玩玩。”
“谁都一样,都是送死的。”
“什么,你可知我是谁?”那人道,“我乃尉迟良是也。”
少年果真吓了一跳:“你是尉迟良?”
“不错。”尉迟良得意道,“怕了就跪地求饶吧。”
“没有,我只是觉得可惜。”少年道,“可惜你这么大的名,却干出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来。不应可惜,应该说可悲。”
“你……看招!”尉迟良被他说得恼羞成怒,抬手便是一掌。“啪”一声,两人掌心相对,较上了内力。半个时辰过去,少年的额头就见了汗。就在这时,少年的身躯突然扭了一下,又扭了一下,虽然如此,但手却一直没有动。别人或许没看见,离他最近的尉迟良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少年是在躲镖,前两支都躲过了,第三支却没躲过,一下打中了与自己对掌的左臂,少年“啊”的一声放开手。
尉迟良讥讽道:“怎么?这就认输了?”
“好吧,让你看看我的绝招。”说完,少年顾不得疼,伸右手从背后抽出一柄剑。剑一出鞘,周围人一片喝彩声。剑好在两点:一是这把剑亮,直刺人二目,二是钢口好,锋利。这把剑名叫“碧月飞雪剑”,削铁如泥,在天下宝剑中排行第五。
“呵,剑不错呀,给我吧。”
“少废话,亮家伙快动手!”少年火冒三丈,怒道。
“来啊,拿家伙。”立刻有仆人递给尉迟良一把兵刃,那也是一把剑,名叫“风云光翼剑”,亮度比碧月飞血剑要高,是一柄与它并列第五的宝剑。现在就是比谁的本领高了。
尉迟良使用的招式是剑中之剑,所谓剑中之剑就是速度快,为此,尉迟良还有古风剑圣的美名呢。少年使的是天云剑,招式奇特。几个回合后,少年便招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