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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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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人静静的看着彼此,湿漉漉的眼眸中都是对方孤单的影子,寂寞、落落若草木,两颗彼此温暖对方的心,都包裹着一层彼此牵挂对方厚厚的铠甲,露出的只有锋芒的利齿,伤还的还是自己。

    品不尽的人间沧桑,求不得的春暖花开。

    在泪水划落之前,完颜亨将明珠的脸深深埋藏在自己的怀里,心翼翼而贪婪的拥抱,泪水顺着他冰凉的脸颊滚落,却没被明珠发现半点蛛丝马迹。

    还是那不急不缓含着醇味的声音,他说:“我师父是个游方的和尚,满头的戒疤却酒肉穿肠,我不知道他信什么,可我只信我自己。

    有一天,被我放弃的佛、突然对我说:你乖乖在我座前跪叩一千年,我许你求取的这一世相见,至于是善还是恶,情还是孽,只看你跪叩时心中有沒有佛,用没用心。我偷偷信了,我用了心,他却骗了我。

    这一世只为还你前世情缘,你若决绝不要,我又何苦再苦苦强求?宝宝,你何其狠心,连最后的一点幻想都不给我?

    罢了,我要的是你的心,就一颗心,你若没有,就欠着,就留给来世做相见的一个借囗吧。”

    “金子”藏着的脸抽搐了,泪不争气的一直在滚,喉头疼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根手指及时的堵住了她的嘴。

    完颜亨的手指冰冷僵硬,摸索着用这冰冷僵硬的指头及时的堵住了她无情的嘴,缓缓在她的唇上滑动,这唇柔软温和,说出的话却总是血淋淋的。

    他依旧只低声说:“这是我的命,我敢轻贱佛,佛便给我最大的处罚:沉沦在对你求而不得的爱恋中,永世不得翻身”

    完颜亨宁可自己说,缓缓说给自己听,说给她听,说给天地听,说给空气听,也不敢再多听她一个字。

    很久很久,完颜亨抽出枕在明珠头下的手,妮子听着听着就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滴,红肿的眼皮亮锃锃的,泪痕纵横。

    这是真的发作了,睡了。

    爱时都会春风得意,可是不被爱时都一样丑态百出,谁也笑不了谁。大家都无非是太怕失去,到后来才发现,还不如一开始就承认从来没有得到过。

    完颜亨的泪终于猖獗的落了下来,重复到明珠的泪痕上。

    “既然是枷锁,你为何又不狠心不掉一滴泪?既然哭得要这样凄惨,又何苦不骗我到世界的尽头?

    宝宝,佛其实没有骗我,是我叩头时只想了你,心中只有你,欺了佛,所以他应了我这一世的相见,却应不了这一世的拥有。

    下一个轮回,我再跪一千年

    可一千年都忘了你,我又跪求什么呢?”

    泪大了,像窗外的雨,大滴大滴的落在她的脸上,只有她睡了,他才敢这样哭。

    “我轻贱别人的感情,你才会轻贱我的感情;我轻贱天下的性命,老天才会轻贱比我性命重要百倍的你的性命;我从不知道眼泪是什么,却因为你才懂得:能痛快淋漓的流泪原来是种幸福。

    但宝宝,你永远见不到我的伤悲,因为只有你看不到的时候,我才会脆弱、忏悔、自责、落泪,才敢伤悲到落泪。”

    正如现在,完颜亨第一次才知道:自己,原来也这么能哭!

    停止对着昏睡着的明珠的喃喃倾述,布好局,完颜亨绝不想浪费这宝贵的时间,连蓑衣都没有穿,他便冲入了雨里,这满身的戾气,只有这淋漓的大雨,才冲刷得掉这要膨爆的戾气。

    他希望;可以先找到桃花谷,找到暮雪。请他,给宝宝解毒,请他,放过宝宝,什么代价他都愿意付出。

    泪水和着雨水,凄惨得畅快!

    “别怕,有我。”

    完颜亨抱过明珠的肩,给她额头一吻,再牵她的手。

    他的笑温柔多情,实在是情种中的极品,暖暖的大手一伸,不知会暖掉多少女子的心,浑厚磁性的声息,会拨乱多少闲愁相思?

    字字珠玑,处处有情。

    昨夜,糊涂醒时,他不在身边,冰凉的床怎么都睡不暖,她怕得只剩绝望。再醒时,他抱着她,冰凉的身子比她身体下冰凉的床还寒,她却春暖花开的安然入眠。

    “今天是最后一天,我也已经乖乖的喝了那恶心的玩意儿,以后再不必碰那鬼东西了。你又何苦还要带着它们平添了累赘?求你、求你。何况,山里真的什么都有,何苦辛苦来着?”

    看见完颜亨大包包的,她笑着他,躲着他,求着他。

    完颜亨不想出意外,总会有风云突变时,谁也不敢有“一定”的承诺。

    “金子,看见它们,我真的想吐。”

    明珠继续可怜巴巴的看着完颜亨,这倒是真的,现在,她真的有种恐惧叫红色,而因它衍生的事物,都成了她的梦魇。

    完颜亨略略一顿,嘴角上扬,确实,今天就要见慕雪了,轻装上阵又未曾不是个好事?放手一搏,祸福就在今天。

    李太白一曲《蜀道难》,用尽变幻莫测的笔法,天马行空的驰骋想象,淋漓尽致的刻画了蜀山的绮丽峭拔、高危险要。你可以忘记李太白的浪漫主义,也可以忘记他的豪放洒脱,还可以忘记他一唱三叹的回环反复带给你的心潮澎湃,但你万万忘不了这寥寥一句“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完颜亨知道难,难于上青天。

    昨晚他冒雨行来,管中窥豹,难见一斑。

    彭祖山丘为阳,寿泉山沟为阴,天然的阴阳两条相互追逐的鱼。飘香的茶树沟则是两鱼间的分界线,恰恰顺应了阳气上扬,阴气下沉的太极原理。

    夜雨中,煮酒所说的茶树沟在山粱怀抱中藏而不现,他如何识得?又心悬着明珠的安危,只得无功而返。大雨浇灭了他胸中熊熊燃烧的火,通体冰凉。

    山峦环抱、溪流逶迤,一场扬洒了一天的雨水更让行路难,何况,还幽隐得没有路,便更是难上加难。

    明珠看着完颜亨的眉头都要锁成了一个丘陵,扑哧一下笑了:“你急什么?现在最急的应该是那老疯子吧?机关算尽我们却没有到,你说,他现在会不会气得直跳脚?”

    拍着掌她又大笑了;“我真的好好奇了,现在他在做什么,脖子会不会都伸折了,不会是气死了吧?也真不辱没了他老疯子的这个臭名,把老巢藏在这么个鬼都找不到的地方,一定有病,活该气死!”

    完颜亨见她幸灾乐祸的笑到花枝乱颤,也是醉了,这妮子心里一万个不乐意,现在倒恰巧如了她的愿。

    她是遂了心,他却焦了头。

    看完颜亨不答她的话,明珠又假惺惺的宽慰着:“金子,其实你大可不必着急,也许他怕我们找不到路,已经来接我们了呢?必定他千辛万苦的选了我,一定不会功亏一篑。放心,一定的,马上就会到了。”

    “江湖上历来对不齿,而桃花门弟子因功力尚浅,更激起江湖上武林同道的天怒人怨。数十年,有识之士的侠客追寻桃花门不在少数,可都没有半点蛛丝马迹。连心蕊师父追寻那么久,殊不知它就在自己的家门口,可想而知,它是如何的隐秘。自然不好找。”

    “可你却庇护着他们,为什么?这算不算养虎为患?”

    完颜亨叹一口气,“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也从没觉得是个问题。物尽其用,弱肉强食,自然规律。

    畜生也是性命,谁又能说我们烤煮它们就天经地义?对着它们浇着汤汁的尸体,还可以吹嘘炫耀这是美食?

    你可以说人和畜生怎可等同,可人命轻贱如草芥时比畜生都不如,人性丢失时更比畜生还自私残忍。”

    他顿了顿:“宝宝,我知道错了,可老天要报应就报应到我的身上,你从没有伤害过比你弱的人,从不持强凌弱,不应该让你来承担这个结果。我现在改,还来得及吗?”

    这男人又揽去了一身的罪过,明珠悻悻一笑,说:“傻瓜,你又没有伤害那些女子,不是你的错,你改什么?”她骂自己少根筋,莫名其妙就又让他患得患失,自责愧疚,这么重的心,真的不嫌他累吗?

    马上就要见暮雪了,明珠不知道完颜亨打着什么主意,更没想过会有什么奇迹,所以对于结果反倒坦然了。可惜她始终无法让完颜亨要了自己,死并不可怕,无法给与所爱的人,一丁点、哪怕只是一丁点的回馈,这才是她会死不瞑目的最大遗憾。

    而对这即将来到的糟心结果,她只有苦笑,这金子是那么的执着,哪怕只是一条残败的破命他也绝不让她去死,可牵机药的毒,又折磨得她无法自己结果自己,既然无法说服他,自己又不中用,哎,算了,反正答案就要揭晓,管他呢。

    心不得不很大的她,赶紧转开话题:“这桃花谷一定很美吧?桃花谷,一定有满谷的桃花,十里飘香。只可惜这么美的地方却养了个疯子,可惜可惜!

    他们桃花门也很是奇怪,煮酒竟敢叫自己的师父作‘疯子’,不恭不敬的。可那春夏秋冬好像很怕煮酒,但对他又好得很,我虽然对那煮酒没什么好感,可也觉得他不是个穷凶极恶的人,可看他们怕得要死的样子,也是奇怪了。

    金子,不如我们撵了老疯子,让他们都消失,不要白白糟蹋了这样的福地,自己住在这里,可好?”

    完颜亨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个厚颜无耻的乐天派,自己的命都掌握在别人的手指之间,还好意思要谋人家产,作鸠占鹊巢的妄想。

    而且,你有本领撵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