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一下姐姐就去做吃的给你们。”
肖亦铭放下手上的事情,走到刚刚垒的石灶前。屋里的火已经熄灭了,现在改用石灶架起李伟庭带来岛上的锅,取暖,烧饭两不误,还可以节省劈柴。眼看着一大堆的木材正日益减少,肖亦铭担心有一天会没有了燃料,为此她一直都在想办法,与其到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办,不如现在就想些办法来解决。为此这几天除了照顾伤病中的李伟庭外,就是一门心思地想什么可以替代木头燃烧。
“姐姐,渴了,想喝水。”
“伟庭,渴了就自己去拿水喝,姐姐在忙呢。”一连几天肖亦铭都守着一大堆鸟粪,挖空心思地想打破不知所措的局面,恐怕是想破了脑壳,每没能在鸟粪的在利用上有所建树。
“那好吧,我自己喝去。”李伟庭顺从地牵着贝贝的手,一瘸一拐地走到院子里。院子是石檐下被遮盖的地方,肖亦铭圈了一圈石头,算是院墙。李伟庭和贝贝在肖亦铭允许的视线范围内,石头圈起的墙里尽情地玩耍,她不允许他们走出在远的地方,怕忙碌的自己照顾不到。对于两个心智还不是很健全的人,肖亦铭也只能将他们当成两个孩子,而他们这两个孩子也同其他的孩子一样,免不了常常打架,这也是让肖亦铭很头痛的事。没办法,她也只能尽力的照管好两个人,不让他们任何一个受到不必要的伤害。孩子一样的李伟庭的要求较多,一会渴一会饿的,有时还会突发奇想的淘气和调皮,好在他已经有了自理能力,便不需要肖亦铭总是跟在后面或者尴尬。这也算三个人的生活中的一个的突破,虽然李伟庭不能像一个成人一样履行自己的自责,但最起码还可以帮到肖亦铭看好贝贝,不管是贪玩也好还是看护贝贝也罢,是要是力所能及的,肖亦铭就不吝啬地让他积极努力地去做,做不好时,当然也会有责罚。
天气晴好,肖亦铭还在忙着将糨糊一样的鸟粪切块,瘫在阳光下晾晒,晒干后的鸟粪坚硬的如同石头,很难点燃,好不容易点燃了,也仅是冒出浓烟,夹杂着某种酸腐的味道,臭臭地弥散在空气里。
“哇,臭死啦,臭死啦。”贝贝一边用手在鼻子前夸张地扇着,一边吵着嚷着喊臭。一边的李伟庭也皱着眉头附和着跑到灶前,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被臭气熏得鼻涕眼泪齐流的肖亦铭,不解地说道:“姐姐,你确定这么臭的味道可以将饭烧熟吗?”
“不然呢,难不成还能烧臭?”
“不是,我倒觉得这么臭的东西每天同食物混在一起,就算烧熟了,还有胃口吃吗?”李伟庭的话,听得肖亦铭有些泄气,一转身扔下手里的火折子,一声不响地走到石头上。
“姐姐,我说的是真的,这样烧出来的吃的,都不如以前的味道鲜了,好像有股乖乖的味道,你不觉得吗?”
“噢,是吗?我看你是越来越挑剔了。腿好了是吧,好了就帮我做点事,别总是在那里吹毛求疵的。”
“姐姐,要我帮你做点什么呢?”李伟庭假装搔着头皮,琢磨了好一阵,揶揄地说:“姐姐,要么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先砌个池子,然后将鸟粪集中到池子里,在将池子密封,让鸟粪在阳光的热度下发酵,看这样能不能发酵出沼气来烧饭,可以吗?”
肖亦铭听到他传递给自己的信息,要比自己几天来想的做的都实际,怎么自己就没有想到呢。她难道真的是脑子不好使的人吗?肖亦铭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心里奇怪他是不是装的。
“怎么姐姐,是不是不行。我也觉得可能不行。“说着他又惦掂地跑了。
“谢谢你,伟庭,你给我出了一个好主意。只是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以前我也曾听说过,现在的农村人们都是用牲畜粪作成沼气的,就是不知道,这海鸟的粪便晒干后是这么坚硬无比的,能行吗?”肖亦铭拉住李伟庭不给他泡走,希望他能给自己在多出一些主意。
“姐姐,那就试试看呗,行不行谁能知道。今天别想了,想多了头痛,陪我们玩一会吧,也不急在一时。”肖亦铭放开手不错眼珠地看着李伟庭,见他善解人意的样子,可不像调皮捣蛋时候的让人无奈。她喜欢他能像个男人一样,在这个岛上有所担当,可是他似乎又总是让她肖亦铭失望。叹了口气,肖亦铭只好如李伟庭所愿地走到院子里,陪着两个人开心了一会。这个时候肖亦铭更像一个大孩子头,整天带着一大一两个孩子,追逐打闹,满院子的疯跑。
忙里忙外的肖亦铭,每天都会尽心尽力地照顾和呵护着两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同时还要花费更多地耐心去引导和启发李伟庭,希望他的心智能够像岁月一样成长起来。而对于李伟庭这样的膀大腰圆的一个男人,如果不能像一个正常男人一样有着复杂的情感,但最起码不能总让他像一个无知的孩子一样,泯灭一切,回归到幼儿时期。为了激发李伟庭的意识,肖亦铭花费了很多心力,但收获却寥寥无几。
“妈妈,你看,坏,舅舅坏。”片刻都安静不下来的两个人,总会在你争我夺的战争中找到肖亦铭。肖亦铭耐着性子,一次又一次地帮他们断着永远也断不清的案子,有的时候断着,断着有会地发一通火。
“妈妈,舅舅抢。”贝贝抱着肖亦铭的大腿,气急败坏地看着肖亦铭。
“我的,都是我的。”李伟庭蛮横地半趴在石桌上,一脸不懈地瞥着嘴。
“伟庭,你都多大了,还抢贝贝的玩具,她怎么抢得过你。姐姐不是让你让着点她吗?你不哄着她,还总是要把她弄哭,你是故意想惹我生气吗?”
“我没有,是她爱哭鬼。”
“我不是,妈妈,我不是,爱哭鬼。”一句话要分几次才能表述明白的贝贝,被李伟庭气得嚎啕大哭起来。肖亦铭感觉自己的头简直要被气炸了一样,她没好气地看着李伟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总喜欢告状,她怎么那么讨厌。”
“李伟庭,你敢再说一个字,你信不信我也讨厌你?”肖亦铭瞪大眼睛,灯光一样明晃晃地照着李伟庭的心。
“好吧,好吧,都给她吧,我玩别的还不行吗。”说着李伟庭将先前搂在怀里的一堆石头一股脑地推到石桌的另一边,自己回手拿起一把军刀,坐在石桌前,在一块木头上没好气地削着。肖亦铭看着有些心痛,觉得是自己过分地要求了他,毕竟他不是一个心智健全的男人,凭他现有的意识,他也只能是个孩子。肖亦铭有些怨恨自己,是自己总也不能将他同孩子一样对待,对他是否过于严苛了。想到这,肖亦铭收起了刚才的不快,牵着贝贝的手,走到石桌前。
“伟庭,你心点,别弄伤手喽。好了,贝贝,不许哭啦,舅舅都让着你啦,去玩吧”肖亦铭找了些快的木头,抱到李伟庭的身边,递给他。
“伟庭,你能帮我削个铲子吗这样,这样,好不好。”
“嗯,好吧。”缺失记忆的李伟庭同正常男人不一样,他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孩童时期,所以从李伟庭的语言和行为上去看,就如同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只偶尔会在简单的记忆深处,蹦出天才一样的火花。肖亦铭便时不时借助他的火花,来改善岛上的生活用具。一把瑞士军刀在李伟庭手中,可以将木头变成实用的筷子,勺子,碗等等,有时候心血来潮,也可能会变成木梳和座椅。这些都是肖亦铭喜欢看到的,为了激发他的更多的潜能,肖亦铭每天都会给他布置作业教他做事。照看贝贝哄贝贝玩便是作业之一,虽然他在照看贝贝的过程中,会常常发病同贝贝一起厮打,吵闹,抢东西。但肖亦铭知道,通过这些,他们还可以促进友情,学会尊重,爱护彼此。
在这样一个无人岛上,他们如果想要好好地生存下去,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要学会和平共处,相互包容,相互尊重,同时也要学会责无旁贷地为彼此付出爱心和责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