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致知道他做下决定说过的事是不会轻易被动摇的,比如像刚才那般掏出一颗心期盼留住他,他连句安慰的话语也没有,弃她孤零零独守空房。
她嫉妒那个女人,她要毁了那个女人,。怒火焚烧着理智,今夜注定无法安眠。
床头灯微亮的暖色灯光洒在柜面的精美相框上,是她和陆廷深的婚纱相片。
那时的俊男靓女惹人艳羡,其中几张还给了婚纱摄影做店面宣传模板。
徐致鼻间酸涩,深邃的眼窝藏着浓烈的杀意,她从枕下翻出手机,直接给心腹阿龙打去电话。
“找到阿邦家了吗?确定他妻子阿茹在廷深私人别墅那里上班吗?”
阿龙其实是一直跟在徐致父亲身边办事的,这些天被徐致借了去调查陆廷深那座私人别墅的地址。
“大姐,深少的确雇佣了阿邦的妻子阿茹在别墅做活。我这些天跟着阿茹一路才知道别墅地址,发现里面住着个陌生女人,就跟姐您刚刚发给我照片的那女人一模一样。”
阿龙压抑着困意,仔细查看了一遍自家大姐发过来的照片,再认真回忆他这些天不懈观察,足够百分百确定这两个是一个人。
徐致一瞬间神经绷紧,阿龙说的每一句话像极了魔咒一般反反复复飘荡在她的脑子里,心口传来阵阵痛意,美丽的双眸散发出灭顶恨光几乎快穿透她的躯体。
“明早在陆廷深回私人别墅之前,务必把那女人绑住,后面的事听我安排。”
她说完就挂断电话,恨的愤怒难耐,差点摔掉电话歇斯底里冲到隔壁找陆廷深问个明白。
可为了要让秦淮沐有去无回,徐致硬是克制住这股足以毁天灭地的嫉妒之火。
她迫不及待想亲力亲为研究研究那女人的独特之处到底在哪儿。如果是脸那就毁掉那女人的脸,如果是身,那就毁掉那女人的身……
早晨大约五六点的时候,秦淮沐迷迷糊糊从酸痛中再次爬起来。
已经不清楚这是第几次因为疲倦困乏而倒下去。
瓷砖地面浸泡雨水后潮湿冰凉,她的整个身躯痛得难以坚持下去,额头滚烫发昏,唇瓣干裂。
管不了陆廷深会不会怪罪她没跪到他回来的那一刻,秦淮沐头发衣服脏兮兮,虚弱无力又一次栽倒下去,像条软趴趴的虫子蜷缩一团。
仅剩的最后一点力气磨光,她实在爬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眼皮沉沉地望着远方。
直到面前停了辆灰白色面包车,秦淮沐的视线才从远方收回渐渐聚焦在这辆车。
显然不是陆廷深。
车门响起动静,下来的是个中等体型戴着墨镜口罩的男人,后面紧跟着三四个同样装扮的男人。
包裹的严严实实,可见不是什么好人。
倒霉的则是,就是这群看着不像好人的几个陌生男人居然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
“你……你们……”秦淮沐款款逸动着干裂发白的唇,惊恐万状的身躯拼命向往后退。
奈何膝盖噬骨钻心的疼,喉咙滚烫嘶哑,她想跑想喊叫却无能为力。
“什么你们我们的。”
优雅的嗓音荡漾着几分嘲讽,秦淮沐望向声源猛然眼睛睁大,心中一震。
徐致身着亮片白裙从面包车副驾驶的位置下来,悠悠走近之时,美丽的双眼不忘细细打量着这座别墅。
秦淮沐是见过她的,四目相对已然叫她深刻察觉出徐致浓烈的仇恨。
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没等来陆廷深,倒等来他的太太,这算不算是运气差到了极点。
“你应该认识我。”
徐致轻轻捏起她的下巴,精致的面孔露出诡异的笑容,甚至脸色因怒气扭曲变形,一阵青一阵白像极了追魂夺命的“妖怪”。
秦淮沐自然猜到她是来兴师问罪的,该来的总会来,横竖藏不掉,因此多余的解释都没,只答了一个字,“是”。
徐致却以为她是不屑置辩,被嫉妒冲昏头脑反手就给了秦淮沐一个耳刮子。
秦淮沐苍白若雪的脸颊顿生红痕,浓密睫毛挂着点点晶莹,那一副委屈模样落在徐致眼里完全被当做成是她刻意的矫揉造作。
想到陆廷深整日对着这张脸蛋,直叫徐致气恨的悔透,就应该顺手带把刀子过来的,不然现在早就能划破她的臭皮囊。
“既认识我是路廷深的妻子,你怎么还敢贴上来。果真爱当情妇的女人都依仗着你这般柔弱无辜的脸,自以为能把男人哄得团团转是吗?住进这么大的别墅觉得自己很有魅力是吗?”
脸上火辣辣的,不由让她想起酒店那次挨陆瓮平的那一巴掌,两者相较,使的力气分毫不差对方多少。
秦淮沐在晨时凉意纵横的空气里瑟瑟发抖,她想解释她并非陆廷深的情妇,她并非类似于那些满心攀附豪门的女人。
可是牙齿和呼吸都是抖着的,额头滚烫加之过度疲惫疼痛,这些已然不能让她态度正常地去思考着如何应对如流。
尽管她知道徐致将她视作情敌即将进行打击报复,可是她和陆廷深的仇恨故事太长太苦涩,秦淮沐也不知从何处开口。
瘦弱的身躯终是承受不住精神心理的双层折磨,她似乎是被逼到悬崖绝壁,与那道万丈深渊跨越不去反而晕了过去。
徐致瞧了瞧手表,一番和她软磨硬泡几近七点,于是使了个眼色,阿龙和带来的三四个兄弟立刻抬着秦淮沐上了面包车。
陆廷深用完早餐正准备出门先去陆氏处理掉一些琐事再去别墅看看秦淮沐,他不相信那样柔弱的女人会真的坚持到他回去。
他想要的,不过是借此消磨掉她坚强的意志罢了。
快出门的时候,陆廷深却察觉出一丝不同寻常。
是的,这份异常在于他今早居然起床到现在都没看见过徐致。往常徐致总是会亲自做早点或者陪他用餐,极珍惜他在家里的每一分每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