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烨坐在沙发上,拿起琼璧方才用的筷子,搛了包子来吃,“何必如此紧张?唔,”他顿了顿,“包子冷了些,我让人备些别的来吧。 ”
琼璧忙道:“不必了,军长需要在下做的,在下自然是不可违逆的,”她坐在罗烨的手边,虽然紧张让她几乎抓破了自己的西裤,“请您吩咐吧。”
罗烨挑眉看她,“那好,去拿伏特加和白兰地来,我们喝一杯。”
伏特加是一种烈酒,琼璧曾经喝过一次,闹了一个月的胃病,她拿了酒来,就看着罗烨将白兰地倒在了调酒器里,而后加入了果酱和柠檬汁,“你喝这个,”他又倒了一杯伏特加,“我喝这个。”
清甜的果香伴着葡萄酒的甘醇,仿佛能驱散人心中的恐惧,“多谢军长,没想到军长还会调酒。”
素白的面庞因烈酒而染上薄红,似是水墨图画上一点点晕染了无边颜色,罗烨眸色微深,他不着痕迹地凑近琼璧,保持着一个不会让琼璧产生警惕的距离,“我会的可不止是调酒,我倒是想问问你,吴掌柜原先在国外读书读得好好儿的,为什么回国了?”
琼璧抿着唇,品咂着美酒的滋味,“无论在何处,最终总要归家,更何况,我是家中的长……长男,自然是要为妹妹们撑起一片天的。5s”
她这样说,倒是让罗烨增了几分好感,“说得很是,吴氏家大业大,据我所知,北平的官宦人家十家有八家都和吴氏有过往来,北平最大的织布行也是吴氏的股东,这都是吴掌柜上台以后形成的格局,吴掌柜真是不同凡响。”
琼璧苦笑着摇头,“再怎么经营,这几年生意也不大好做了,政府,”她瞥了罗烨一眼,见他没反应,接着道:“政府有对外的外债,征税高昂,加之外来的洋行挤兑,我们的日子并不好过,但是能做多久便做多久,能做多好,便做多好,唯有如此,民族产业方能振兴。”
罗烨颔首,若方才还含了一丝嘲弄之心,此时便产生些敬佩之意了,“实业救国的思维确实在时下极为流行,就我所知,商行的欧阳会长就是一个实干兴邦者,他对于军备方面的支持一向是最大的,所以政府军方对他很有好感,想将下一季度军服制作的事务交给欧阳会长。”
琼璧想了想,道:“欧阳会长手中的商行以造船厂、面粉厂等为主,他手中似乎并没有服装制造的相关商行。”
罗烨晃了晃酒杯,“以吴氏和欧阳家的关系,拿下这块敲门砖不是难事吧?”
“敲门砖?”
罗烨见琼璧不解,笑着解释,“眼看着便要入冬了,很多战士的棉服都破旧了,需要新的,我想你这个京城最大制衣坊应该有这个实力吧?”
这可有些为难琼璧了,罗烨带来的危机比不上一个商人的本能,吴氏以私人订制为主,而军队需要的是大批量的生产,但能打开军队这个方面的业务,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不知罗军长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但想来不假,在下会回去准备的。”
这时,屋内的落地钟铛铛响了两声,二人齐齐探头去看,居然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
不知不觉竟说了这许久的话……
琼璧放松下来的心神一时又警惕起来,她看向对面笑盈盈的罗烨,“很晚了……”
也许这会是一个暧昧的暗示,也是这也是一个开始的信号……但该来的总要来的,琼璧试探着伸出手,按在了自己领口的扣子上。
罗烨按住她的手,大手缓缓包裹着她的五指,“今日不必了,我看我们也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但是,”他如山岳一般的身躯迫近,“让我收取的利益,可否?”
未等琼璧说话,罗烨的脸在一瞬间放大,嘴唇柔软而微热的触感袭上,未等她反应,灵活的舌头卷入口腔,男子的唇舌勾着琼璧,执意要拉着她进行这一场共舞。
呼吸交缠,琼璧僵直的身子逐渐软化,在这一瞬,她感觉到罗烨的手环住了自己的腰肢,这危险的姿势让她更加惶恐,似乎一切都不在自己掌控之中,意识到这种危险,琼璧微微挣扎起来,双手不由自主地推拒着罗烨的肩膀。
看似拒绝,却在无形之中形成了一种难言的欲拒还迎。
罗烨按着她的手,仅用一只手就将她牢牢困住,他微微抬起上身,鼻尖磨蹭着她的鼻尖,嘴唇触碰着嘴唇,“怎么?利息都不让我收,那是想让我直接收取本金?”
琼璧垂着眼睑,气息不匀,“似军长这般利滚利,人如何还得起?不如一次支付了本金,银货两讫,我觉得还好些。”
罗烨闷闷地笑,“那吴掌柜可真是太会打算盘了,我觉得眼下这般很好,今夜我收取利息,往后你必须留在罗公馆,不然我可不敢相信吴掌柜的信用。”
琼璧闻言,顿时急了,“罗军长,我若日日住在此处,家父定会起疑心的,再说了,我也不敢……”
罗烨支起身子,将琼璧凌乱的发理好,“这想借口的事是你该做的,我的诚意,吴掌柜已经看到了,令尊的性命、源源不断的生意,我都可以为你提供,而你,如果无法支付对等的价值,恐怕合作就要不友好了。”
琼璧咬唇,低声道:“是,我明白了……”
宫女为后之妃常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