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冰冷如墨的眸子淡然的盯着织女。
看着男人坚决的态度,织女苦笑一声,哑然开口
“是牛郎的事没错,可我不会为难你们。见面的事,就算是我自己也无能为力更何况阎君大人还是地狱之人。”
说罢,织女十指紧紧抓住衣裙,皱眉眼睛无神的盯着地面,仿佛在做着什么重大的决定。
一炷香的时间悄然而逝,屋内悄无声息,只听得见屋外锦帛飘荡之声。
织女再次抬头,眼眶湿润,终于忍不住落泪道:
“我只是想请阎君帮我为牛郎寻一门亲事……”
男人和林木谨眼中略带差异的盯着织女。
“这是何意?”两人不解的问。
“难道?织女已经放下这段感情了吗?”林木谨有些惋惜。
“并不是,郎君你可知道这世间最痛的是什吗?”
“……不清楚”
回想当初,林木谨尽发现麻木的内心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最痛。对他来说很久以前就已经没有什么是值得珍惜的了。现在吗?……
林木谨略微低头,眼睛飘忽不定的看了看男人的侧脸。
织女哭泣道:“与我而言最痛的莫过于看着自己心爱之人一次次死掉,一次次重生,再一次次等着自己……”
早已泪流满面的织女,突然破涕而笑“只要他娶了别的姑娘,爱上了别人,便可以解了这诅咒,转世投胎不用再做一个傻等的牛郎。”
“那姑娘将要如何?”男人开口道。
“我嘛?我可以在天上看着他。看着他娶妻生子,看着他儿孙满堂,看着他安度晚年……然后继续寻找他的转世。”
看出林木谨眼中的不可思议,织女勉强勾起嘴角,沉言道:
“与我而言,这是最好的结果。”
“好,我答应你,事成之后再将东西交还于我如何?”
“一言为定!”
走出府邸,两人心思沉重。终于男人开口安抚着林木谨:
“人各有命,他们的姻缘也不是我们能管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帮牵牛目色一个好姑娘。”
“嗯”收回心绪,又是以往的冷漠。二人转眼便入了凡间。
凡间一处偏僻的村子里。
一件破旧的茅屋,与杜甫先生的‘床头屋漏无干处’可谓是不相上下。
里面一身粗布短衣的牛郎‘嚯嚯’的磨着镰刀。
自从与大哥大嫂分家后,牵牛便与一只老牛相依为命。
每天靠上山砍柴为生。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上千年。
每当牛郎病死以后,再次睁眼便是嫂嫂打骂的场景……
相依为命的老牛病死以后,便会想起原来这么多世过去,他一直在等一个女子,那个女子是天界的织女。
一世的情节不停的重复的上演着,牛郎有些麻木,也许让他撑到现在的只有织女了吧。
他每年都在盼望着七月,每日都在盼望着初七。
七月一进,失去往日的懒惰,麻木。牵牛整个人都无比振奋。
他将自己心翼翼放在篮子里略显华贵的衣服拿出来。然后用这一年所攒的所有积蓄,上集市的首饰铺买了一只上成的玉簪。每年的钱几乎都花在了这上面。
没有惋惜,也没有不舍,牛郎甚至有些兴奋不已。
终于,终于要和爱人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