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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云卷天如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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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永安县的一派欢欣不同,此时清屏观内正满地狼藉,连三清的像都砸坏了一个,国师披头散发坐在炉前,最终闭着眼,将那包裹在锦囊里的雄花扔了进去……

    他犹记得那一日活尸入玉都,满城如地狱降临,他守在天鉴城中,频频安慰李容乾道:“陛下放心,王将军若是败了,我就是陛下的最后一道防线,只要有我在,陛下定然高枕无忧!”

    他的忠心是表了,陛下也很是感动,但是万万没想到,王行云竟然真的把杀了旱魃!那可是师父口中的大凶之物啊!没有这雄花做解,他即便用天子血杀了那壳子,那女人腹中孕育的真正猛兽也是全然不怕的!

    这王行云,难道真的是战神转世不成!

    活尸倒地的时候,城中响起的欢呼声响彻云霄,刘俭又惊又喜,一向老成持重的他跑来和李容乾禀报时几乎绊倒在地:“陛下,活尸都死了!这一定是王将军斩杀旱魃成功了!”

    一瞬间,太后贤贵妃等人皆喜极而泣,李容乾更是激动万分,不停说着该给王行云封个什么赏好……纷乱之后,他才又想到一旁僵着脸的国师,笑道:“国师之心,朕心甚慰,不过想来朕有龙飞辅佐,必当化险为夷。”

    刘俭见李容乾高兴,亦捡着他爱听的话笑眯眯地附和着:“陛下能有龙飞将军这般忠心猛将辅佐,便是气运大盛的佐证,何愁天下不太平呢……”

    国师如今只要一想到那些话,就恨不能把王行云撕成碎片!

    明明是他一手塑造出来的人,明明是信口胡诌了一个头衔安给他!本以为这样让他倒下,再寻一个就是了,谁知事情竟然完全偏离了他最初的预想!

    这时,道童走了进来,怯怯道:“师父,木相求见。”

    “不见!”他暴躁地喝道,“我谁都不见!”

    道童忙递上一个庚帖道:“木相说,您看了这个,就会见了。”

    国师接过来,看了一瞬,眼睛蓦然睁大。他阴森森地思索了一会儿,随即将庚帖扔进了火炉中,道:“为我正衣冠。”

    香堂中,木远臣看到国师走进来,眯起三角眼起身道:“国师,别来无恙。”

    国师端着架子坐下,屏退道童,冷笑道:“木相,你这无事不登三宝殿,就直说了吧?”

    “国师既然直爽,那我也不兜圈子。木某自认一向对国师礼待有佳,国师为何要与我过不去呢?”

    国师怪道:“木相何出此言?又为何要给我秦梨的庚帖?”

    “国师难道不知?”木远臣迟疑了一瞬,见他神色不像作假,便把不成器的儿子与秦梨的事简单说了。

    “原来如此……”国师这才明白过来,笑道,“木相心可够硬的,这秦梨腹中的孩子原来是你木家的骨血,你竟然说舍弃就舍弃了。”

    木远臣淡淡道:“此女命格极硬,身份卑贱,怎配生下我木家的孩子。”他瞄了一眼国师道,“国师既然肯见我,又知道了秦梨与我家的旧事,大概能明白我为何要来找你了吧。”

    国师神色依旧桀骜:“看来你知道,我去过永安县了。你莫不是要用此事威胁我?”

    “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要设计这一出。陛下对你,难道不是很信任么?”

    “信任?木相在说笑吧!这朝中陛下唯一信任的,只有那个将他送上王座的王行云一人而已!也罢,你既然都知道了,我也不妨直说,王行云这些年对我是何态度,朝廷上下有目共睹,轻慢,蔑视,他是已经忘了,他这个战神,是谁给他封的了!”

    木远臣干枯的手指拂过杯沿:“既然如此,国师何不与我联手呢?”

    “联手?”

    “毕竟,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啊……”

    国师瞄着他,轻蔑一笑:“木相,并非是我有意帮那王行云说话,只不过,木相你不是他的对手。”

    木远臣毫不在意地笑道:“我怎敢做战神的对手呢?但国师需知,人人皆有软肋,那王行云的软肋只要捏住了,他必定也只有乖乖求饶的份儿。”

    “看来,木相已经知道,那软肋在何处了……”

    ~

    第二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没有了之前的骄阳似火,众人竟然都感到有些春寒料峭的意味。

    车队已经准备好了离开永安县,但是许鸣这两日正靠着他的海狗丸赚得盆满钵满,便借口还有一些瘟疫患者需要治病,留在了这里。于是王行云等人和卢县尹别过,收好了叮铃作响的万民伞,带着县民送来的特产和谢礼,浩浩荡荡地向玉都而去了。

    苏茉与萧泠儿早换了辆新马车,垂帘斑竹,轮斫香檀,座姻铺锦褥,盖顶覆青毡。车内二人亦是焕然一新的模样,一个蓝衣如兰花盛放,一个粉衣如蔷薇初绽,一个娇艳如春和桃林,一个清丽如江水冰融。两人此番没有可心的丫鬟伺候着,少不得万事皆要自己动手,好在她二人从青梅之交,相互梳发髻,点绛唇乃是常事,倒也没有什么不便。

    苏茉看着车里翠娘送来的笔墨颜料,叹道:“我何曾缺这些,难为她有心了。”

    萧泠儿拿起一盒靛蓝闻了闻道:“没什么异味,还有金光,是上等的青金石磨成的,她可对你真好。她既是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玉都稀罕物件儿多,回头我们攒攒,给她也送些来!”

    苏茉笑道:“好,再送她几匹永安县买不到的布料,她一定喜欢!”

    萧泠儿翻看着礼物,又想起昨日之事来:“昨夜晚宴,将军也没去,是不是去找你了?”

    苏茉动作一顿:“泠儿,我觉得你去做个半仙儿,一定很有前途!”

    “你快从实招来吧,他答应了对不对?”

    苏茉含笑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王将军可真是两面三刀!装得好像一副不爱美色的样子,其实根本拒绝不了你的魅力!那然后呢,有没有什么别的进展?”

    “嗯……”苏茉有点不好意思,“我亲了他一下……”

    萧泠儿激动万分:“你也太大胆了!那他呢,是不是开心得嘴巴都要咧到后脑勺了?”

    “额……之后就比较奇怪了……他……他哭了……”

    萧泠儿石化了一瞬:“你确定你是亲了他,而不是咬了他?”

    “我真的是很轻很轻地亲了他啊!”

    “你俩的事怎么每次都会演变得很奇怪啊……”她若有所思,“他是不是觉得配不上你,所以激动得哭了?”萧泠儿并没料到自己随口一诌竟然无比接近正确答案!

    “不至于吧,他很自大的……”

    这时,车停了下来,原来是到了永安县就近的那个驿馆。活尸跑出来的时候,驿馆亲事官带着伙计躲在了菜窖里,侥幸逃过一劫,此时再见到这一行人,亲事官仿佛仍旧惊魂未定的样子,眼睛一直乱瞟。

    吃饭的时候,苏茉发觉王行云早已躲得远远的,再细细一想,一路上好像都没有看到过他,仿佛是在刻意躲着她呢!

    他不会又要变卦了吧!

    萧泠儿立刻给她手里塞了一盘水果,努努嘴道:“送去吧!”

    “泠儿你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虫啊!”苏茉笑起来。

    “呸,恶心死了,你才是虫呢!”

    等着苏茉端着水果兴冲冲走开了,萧泠儿便也端着自己那份,一脸骄矜如鹿一般去找崔源了。

    崔源坐在堂屋的门侧,穿着青色的袍子,正像一棵卓尔不群的挺拔青松。他的桌子上有圆有方的碟子铺开有十多个,冷热荤素,各色水果齐全,都是他从卢家带走的厨子给料理的。几个机灵的厮前后斟茶夹菜,有条不紊,比她这个贵女吃得还讲究细致十倍!

    萧泠儿顿时觉得自己手里这盘水果十分上不得台面,王行云是个糙汉或许稀罕这个,崔源可是个锦衣玉食的公子,自己这么端了一盘来,简直跟喂狗似的……

    她突然暗暗后悔,转身就想走。

    “萧姑娘!”崔源却已经看到了她,眼前一亮,急忙起身走过来,“你找我?”

    萧泠儿瞟着门外光秃秃的路:“不找你,看风景。”

    崔源一张俊白的脸透出粉色的红晕来,简直快要和萧泠儿的衣服一个色了:“那你坐过来,一起看啊!”

    她戳在那,也不动,却也不说话。

    崔源看到她盘子里的水果,俄然会意道:“啊,我知道了,你是嫌这里给的水果饭菜太单调了是不是?来……”他拉着她来到桌边,“这些我都没碰呢,你喜欢吃哪个,我叫他们给你端过去!”

    纵然他是好意,但是萧泠儿却莫名觉着好气!

    有种丫鬟怕主子吃不好的多余感!

    她于是草草点了两盘,一脸悻悻地走了。

    崔源怅然地望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

    厮于是声提醒道:“公子还是不要这样心翼翼的为好,萧女官虽然看上去知书达理,但她天天和郡主那样的姑娘在一起,喜欢的一定不是循规蹈矩的那等人。”

    崔源恍然,一拳锤在掌心:“是了,我竟没有想到这一点!”可是他很快便发现,明白了也没用,他就是诗书礼教捆着长起来的,就算他想做个离经叛道的人,也摸不着门路!

    这厢,苏茉也端着水果送给王行云,可谁知他老远见了自己,反而起身要走!

    “不许跑!”苏茉急了,“我是鬼么?你跑什么?”

    “我只是恰好要去拿点茶水……”

    “真恰好,那我来得又不是好时机喽?”

    王行云没吭气,竟然是默认了。

    苏茉火冒三丈,把水果塞给他:“你躲着我没关系,别回了玉都也这样就行!”

    他声音温柔道:“不会的,我一言九鼎。”

    她这才有了点笑意,猜到他可能是因为昨日的失态害臊了,也不强求,只叮嘱了一句便打算离开,可她一转头,正好和一个黑衣的蒙面大汉打了个照面!

    诶?这位大哥,你大白天的蒙着脸,是要搞刺杀么?

    大哥果然如她所愿地挥起了砍刀!

    但大哥的砍刀虽然挥得及时,却快不过王行云的刀去,于是她不过眨了下眼,一个圆滚滚的脑袋就掉在了脚边……

    也亏了苏茉心比大树还粗,又经受了永安县的连日洗礼,竟然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