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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兄妹之下 碧树蒹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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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大哥走时把这一大家子人的安全托付给我,如今却出了这样的事,待魏大哥回来我要如何向他交代。”魏央想来所说的魏大哥是自己的父亲,而这次病倒,那人却说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就说明魏央此前的分析是对的,这件事还有原委。但魏央也并没有着急进屋询问,而是继续在门外偷听,就听另外一人接着说道。

    “我们应该万幸这次出事的,是阿央,若是轻烟出事,你我万死难脱其咎。魏央这孩子,自从咱们把事情告诉他之后,整个人就大变,整日里就知道读书做学问,就连原来视若珍宝的轻烟,如今也不大亲近了。”魏央闻言,疑惑更甚,那件事情是指什么,听他们话里的意思,自己并非像母亲所说的那样,自小就喜欢读书,而自己埋头读书似乎是在逃避一些什么。

    “其实也不怪那孩子,上一辈的恩怨,凭什么强加在阿央身上,这次阿央受伤,失去了记忆,在我看来也是好事,我们都未成家,阿央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本来多活泼的孩子,变得沉默木讷,我们心里也不好受。就是魏大哥,也能理解阿央的选择,所以才想着,趁着我等还有余力,再拼一次。算起来魏大哥出去寻他们已经有三年了,不知找到来了没有。”

    说到此处,二人都沉默了,谈话也就此停止,门外偷听的魏央,也得到了很多信息。第一,自己的受伤,不是自己晕倒,这已经八九不离十了。第二,自己的妹妹轻烟,身份似乎并不简单,若自己受伤,二人只是愧疚的话,对于轻烟,他们则用上了万死难脱其咎的词汇。第三,自己的父亲出门,并不是对外所说,出去行商了,而是去寻找什么人,这人对于魏央一家来说,一定非常重要。第四,就是魏央所在的这一大家子人,似乎并不是开客栈的普通商人,身上应该还背负着什么事情,而自己也曾被告知,就是因为接受不了,才选择逃避,人也变得消沉。

    若是刚刚屋内两人,知道魏央心中盘算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从寥寥数语,语焉不详的话中,就能够推断出如此多的东西,已然不是二人从小看着长大的魏央了。但魏央看来,自家的秘密,轻烟的身世,无非就是江湖上的恩怨情仇,待日后魏央得知详细,才开始理解自己失忆之前,为何会选择逃避了。

    既然两人的谈话已经停止,魏央也就没有必要再逗留,蹑手蹑脚回到自己房间,开始整理刚刚自己所听到的事情,太多的谜团还没有解开,但现在点破肯定不合适,而且在魏央看来,自己首先要做的事情还是找出伤了自己的凶手,人生在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眦睚必报,怎么能留伤自己的人安然无恙活在这世上。

    今夜魏央本来是想找小妹探听一点消息,没想到却有了意外的收获,明日再找小妹便是,魏央心中盘算,就这样慢慢入睡。

    翌日清晨,魏央毕竟大病初愈,若日所得众多信息在心中盘桓,也是十分耗费心神,本想一大早避开母亲前去找轻烟问个明白,没想到竟然睡过了时辰,而众人当魏央仍在养病,睡的晚些也无不可,也没有人唤醒魏央。

    而此时魏央的房间中溜进了一个小巧的身影,正是魏央昨夜里就想去寻的魏轻烟。昨日里轻烟本来还有许多话想对自己哥哥说,但无奈母亲说哥哥刚刚苏醒过来,还要休养,不准自己打扰哥哥,而且三令五申自己不准把哥哥受伤的经过告诉他,但是轻烟心中还是想来找哥哥说说话,趁着大伙都是前面客栈招呼客人了,便偷偷跑到魏央的房间。

    轻烟发现自己的哥哥还在安睡,而自己心里担心哥哥,这几日都没有睡好呢,小嘴瘪了瘪,蹑手蹑脚上前,捏住了还在梦乡的魏央的鼻子,魏央睡梦中感觉呼吸不畅,这才悠悠醒来,眼前出现的是妹妹那张娇俏的小脸,这样魏央心情大好。

    “我道是哪个捣蛋鬼。”兄妹两个嬉闹在了一起。

    嬉闹了一会,魏央并没有忘记正事,本来今天也是要找轻烟打探消息的,没想到轻烟倒是自己来了。小丫头对自己的哥哥不会有什么防备,魏央三言两语就从轻烟嘴里得知了经过,原来自己是在巷子里被人打晕的,而自己平日里在家读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可能与什么人结仇,若说得罪过什么人,那无疑就是上元夜市上碰见那一伙人了。不过是为了小孩子的玩物,起了两句口角罢了,竟然就为这种事,对方就能对自己痛下杀手,若不是自己命大,那脑后一下怕是就会要了自己性命,不然就是变成活死人,平白拖累家人。

    魏央心中暗恨,表面却不动声色,继续陪着轻烟闲聊。轻烟觉得都是因为自己贪玩,非要拉着哥哥去夜市玩,才会跟人起了争执,随后哥哥就被人打晕了,被发现的时候,魏央的怀中还抱着轻烟交给他保管的花灯,虽然已经被踩烂了,但看得出来是被魏央紧紧护着的。

    说到这里小姑娘泫然欲泣,这两年轻烟发现哥哥不似以前那样总会陪着自己胡闹了,平日里不是去学堂上课,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读书,对自己也不理睬,自己询问母亲,母亲只说是因为哥哥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事情,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整日里陪着自己玩耍了,不过现在看来,哥哥依旧是疼爱着自己的,宁愿自己受伤也要保护自己的花灯。

    见小姑娘要哭,魏央赶忙上前安慰,心中暗叹,不知道他们过去对自己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才让自己忍心疏远妹妹,可心中对妹妹的疼爱却没有减少,想必那时的自己每日都是煎熬吧。

    到处没有见到女儿,魏夫人心下奇怪,想了一会就释然了,女儿必定是跑到自己哥哥房间去了,自己昨日才叮嘱过她不要打扰哥哥休息,才过了一夜,就忍不住跑去了。

    来到儿子房间,兄妹两人正在床榻上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不过看两人的神情,似乎都很开心。魏夫人在门口站立,并没有进去打扰兄妹两个,像这样两个人亲密的说这话,已经是许久未有了,就是对自己这个母亲,魏央也很少再袒露心声了。

    或许这次受伤,失去记忆,对于自己的儿子来说,也许正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自己是个女人,在自己看来,最重要的还是自己那一双儿女,自己的丈夫,和客栈那一帮伙计。魏夫人看着觉得温馨,不知不觉在门口站了好一会,还是魏央看见自己的母亲。

    “母亲,怎么不进来。”

    “无事,娘就是来看看你,没想到你们兄妹在说悄悄话,为娘就在门口偷听,看看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魏夫人这么说,轻烟却是不依。

    “娘亲都是大人了,还偷听我跟哥哥说话。”

    “怎么,有了哥哥倒是不要娘亲了。”魏夫人打趣道,别看小丫头平日里咋咋呼呼,被魏夫人一大趣,闹了个大红脸,跑到母亲怀里撒娇。

    安抚了女儿几句,又嘱咐儿子注意身体,魏夫人离开了儿子房间,回到了自己的卧房。魏夫人从自己的枕头下面掏出了一个锦盒,那里面是自己的丈夫两年前寄回的家书,本来是放在首饰盒的下层,只是上次女儿来自己房间玩,无意中找到了这封信件,正当要翻看的时候,被自己发现及时制止了。倒不是因为家书中有夫妻间的情话,只是有些事情,并不能让轻烟知道,如今儿子也全然不记得从前的事,这大概就是天意吧。

    魏夫人打开信件,又一次将信件翻看了一遍。

    霖妹亲启

    一别之后,两地相悬。

    不觉分别已一年有余,不知家中是否安好,央儿,烟儿是否听话。

    奔走四方,久离井乡,自此远隔,离索殊增。关河修阻,跋涉维艰,非我所愿,然既食君禄,当报君恩,君上临终托付,日夜不敢懈怠。

    自知此大道必是千难万险,然自古大道之行不问凶吉,典一往无前,惟放心不下霖妹,和那一双儿女。

    不得已在此做最坏想。此次若典力有不逮,望告知王兄弟一众,就此作罢,从此便不再过问此事,隐姓埋名。

    若愚夫五年内仍未归还,望夫人做主,让央儿迎娶烟儿,两人自小感情甚笃,想来二人应该愿意。烟儿之身份,稍有泄露便招来杀身之祸,为夫思虑再三,只为最稳妥之法。

    此行典无愧于心,但有愧于夫人,若是能平安归来,从此不做他想,愿与夫人隐居避世,共享天伦。

    愿吾妻吾儿诸事顺遂,勿以我为念。

    愚夫魏典

    这已经不知是魏夫人这些年来,第几次阅读这封书信,然而自己的丈夫想在在外漂荡,居无定所,自己就是想写封家书,也不知该寄往哪里,此心何寄?只能一遍遍的翻看丈夫的来信,寄托情思。想来这两年,丈夫一封家书都再没有写过。

    看着丈夫的书信,想到自己刚刚看见,烟儿和央儿那亲密的样子,抛开母亲的身份,两人是那样般配。烟儿虽非亲生,对于魏夫人来说,却也视若己出。丈夫说的两个孩子的婚事,魏夫人是愿意的,这也是在保护轻烟,毕竟轻烟的身份太过特殊,不若就抛开那些前尘是非,就让两个孩子安稳的度过一生。

    看来,是时候探探两个孩子的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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