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不会真是明朝水师吧?”
这艘船上基本上没人了,我跑到船舷处,举目望过去,左边战船上面已经乱成一团,一大
堆人马正在对砍。
火光照耀下,看得真真切切,一方人多,但是身上只有布衣,甚至还有人光着膀子,另一方显然是袭击的倭寇,正源源不绝从穿下爬上来,他们至少披着铠甲。
我退了两步,终于知道为什么不让白黎出来看了,这特么也太重口了!
这些家伙全都是……无头的!一眼望去实在是太过血腥了!
我稍微平复了一下之后便开始着急起来,不会真的穿越了吧?妈的,怎么这么倒霉,赶紧下去看看有什么契机,说不定还能反穿回去呢。
想着便准备退到船舱下去,就在这时,一只飞爪呼的一声从船舷抛了上来,牢牢的抓住船舷,接着就有响动从船侧传了上来。
毫无疑问,有人在登船!
声东击西!
我立刻想到了这个词!
这些人在那边几艘船搞出大动静,所有人都跑过去了,再趁机登上这只船,一旦从背后发动攻击,那些明军士兵可就惨了!
要知道,这船上有大炮啊!
换做平时我肯定不会多管闲事,但每一个国人都有特殊的情节,尤其是面对传闻大多数倭寇就是东瀛人的时候,简直恨不得穿越回去手刃了他们。
现在真的穿越了,最起码,总不能看着同胞被屠杀吧?
况且,我完全不熟悉这里的环境,真的弃了船独自逃走,一旦碰上倭寇那就是死啊!
不能逃!
我咬着牙,紧了紧手里的刀,把心一横,朝着那飞爪抓住的地方跑了过去。
铮!
清脆的声音伴随着船舷沉闷的响动,定睛一看链子立刻断掉了,紧接着是有人落水的声响。
我有些欣喜的探出头去看,谁知一支弓箭点着火就射了上来,下面的人便开始哇哇乱叫。
更加要命的是这艘船着火很久了,但是人都去其他几艘船上战斗,根本无暇顾忌这里,火势越来越大,已经烧到甲板上来了。
“啊,这可怎么办?”白黎不知所措了。
另外好几个方向也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显然是在登船,我和白黎哪里能够阻止这么多的倭寇。
“白黎!”我连忙朝白黎的方向跑去。
狐狸翻了翻白眼,表示无比心累,飞到布凡面前就是责怪:“叫你不要多管闲事咯,你不听。”
“反正都是一死,横死竖死都是死。”我恼怒的回了句,咽了咽口水,又心翼翼的探头去看了看。
果然,下面好几艘船停靠在旁边,他们这一次聪明了,直接从火烧破了的那个地方爬。
“真是守不住了。”我心急又无奈,总不能等他们上来束手就擒,这是真的没办法了。
白黎举着手电往后面看了看,发现那边有不少木桶,不知道是不是装的火药。
三两步跑过去,掀开盖子闻了闻,果然是火药,似乎是黑火药。
毫不迟疑,白黎一脚把黑火药踢倒,一脚一脚全部往着火那个地方踹了过去。
我连忙上去帮忙,木桶滚动得很快,有两桶滚着滚着盖子就掉了,火药顺着洒了甲板。
狐狸将火把猛的丢了过去,转身就往另一头拼命的跑:“炸死这群王八蛋!”
我们也转头往一边跑,没想到一脚踩空,直接掉了下去,回头一看,这船船头居然是镂空的!
而在半空中的时候,甲板上的确响起了爆炸,火光冲天,木板都被炸飞了。
好啊,总算干了一件大事了,回头,会留名青史吧?
我傻笑着,径直掉进了水中。
画面再次一转,眼前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背影,那背影很快就转了过来,是一个中年男人,闭着眼睛,远远的看不太真切,但是下巴的胡子却很怪,以现在的眼光来看就是有点杀马特。
“诶?这个人!”
白黎却惊奇的喊了一声,随即她的身影竟出现在了他视野中。
“白黎?”
“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很多年前的一个判官吧?”白黎兀自狐疑的说着,那个人影也只有五六米远了。
狐狸压下对白黎的疑惑,转而问道:“判官?同任吗?”
“不是哦,应该是另一支吧?当时好像发生了战争,他是死了才对。”白黎中指按着下巴,鼓着腮帮子,像在沉思一样,说道。
“死了?他的传人呢?”狐狸眼前顿时一亮。
如果能根据这条线索找到另一个判官,那简直再好不过了。
“没有传人。”
“没有?那怎么可能,他的生死薄岂不是……”
我对着俩人的话听的一头雾水,只能默默的继续听着。
“他的生死卷遗失了才死的,在那时候,阎王赋予了判官很长的寿命,甚至于准许他们把恶人的余寿划归到自己身上。他救了很多人。”白黎说了几句完全不着边际的话。
布凡听的有些迷茫,狐狸倒是从这里面听出了一个大概。
或许这人在一场战争中,冒着风险探查了敌国军队的底细,然后把敌方士兵的余寿划给战争中受到伤害的百姓或是己方士兵身上。
八九不离十,大概应该是这样的。
否则的话,生死薄都会被很好的藏在一个地方,哪怕是判官也不会随便带在身上,至多拿一些残页,根本不可能丢。
没看出来这人还挺伟大的,只不过站在敌国的角度来看,此人又是罪大恶极。
狐狸不禁摇了摇头,这种事情的善恶对错,还真是难以分辨,然而功德与否都会被记录在册,恐怕他也是违反太多了,才被阎王剥夺了生命吧。
那他没有传人,生死薄遗失了总归有人拿到才对。
莫非这次搞事情的就是捡到生死薄的人的传人么?
狐狸无法确定,判官之间是不存在任何利益纷争的,除了候选人的黑本。
白黎和狐狸的对话结束,周围的景象又开始瓦解,我们再次站在一个荒野之地,面前是一丛灌木,周围是残酷的战场,血腥,火药,死亡,腐臭的气味弥漫着,相比地府这里更加惨不忍睹。
“好像情况很不妙的样子,要不要去找人来帮忙?”我看着周围牺牲的士兵,不忍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