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又陌生的房间、衣柜、卧塌,纱帐床缦……她几乎都没有怎么在这里过夜,倒是仁嫂她们把这里打理得干净整齐、一尘不染。程若安在床上,一时百感交集,久久不能入睡。
浑浑噩噩地昏沉了好久,才勉强进入梦里。
半夜的时候,忽然房门咔嚓一声,睡得迷迷糊糊程若安当时一惊,这是遭贼了?她衡量了一下自己,一个弱女子,打斗起来只怕占不了优势,所以此刻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程若安背对着门,只能从声音里判断来人的动作。黑暗中有人推开门,一人走了进来,那人不忘“呯”地把门关上,这声音可不算小。
紧接着外边的床忽然陷塌下去,一人躺了下来。她吓了一跳,全身冷汗,手脚几乎凉得发麻。
程若安在想,如果对方扑过来的话,应该是先反抗,还是先打翻桌上的玻璃水杯。最坏的结果是,先给家里人一个警示,再与那盗贼同归于尽。总之要竭尽所能守住清白守住宋家,即使壮烈牺牲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人得逞。
万幸的是,那人躺下之后,便一动不动,呼吸沉稳,似乎睡了过去。
如果是贼,这是一个颇有胆识的贼,才会如此大摇大摆地在主顾屋里破门而入之后,呼呼大睡,连盗取财物都不屑做。
属于成熟男性的淡淡气息,还有浓浓的酒气,把她重重包围。
程若安想起不久前看过一则新闻:“盗贼酒后入室行窃,竟在主顾屋里睡着”,自己目前所遇不就是这种情况?
她怀疑对方躺下来的时候并不知床上有另外一人,因此也毫无防备。或者这是一个惯偷,知道这个房间长期没人,料定今晚也不会有人。
暗自庆幸还好刚才睡在里边,不然很有可能会被来人先压死。
确认对方是酒醉睡死过去,程若安壮了壮胆,悄无声息地起身,一手摸到水杯握起,一手摸到床头壁灯的开关。
如果对方醒来想要作恶的话,她绝对保证第一时间,把水杯砸到他的脑门上,对方即使不晕死过去也会大伤元气,这样她就有足够的时间去搬救兵。从此终结他的行窃生涯,让他有来无回!
“啪”!
开灯那一瞬间,她只想深深地舒缓呼吸!
没有程若安想象的惊心动魄的场景,躺在床上的另一人,不正是晚餐时还在南海的宋卫廷?
看来老爷子的话还是有些威力,这不,独断专行的宋卫廷也要连夜赶了回来。
宋卫廷已经和衣在床上晕睡了过去。
白皙的脸此刻潮红潮红的,剑眉依旧浓黑,只是眉头紧锁,没有平时的赏心悦目,剪裁得体的西装外套歪歪斜斜地穿在身上,因为上身压着而成撕扯的状态。两只鞋子凌乱地扔在地上,躺在地上的,还有一条领带,很是杂乱无章。很难把眼前这个人与平素衣冠整洁的他联系起来。
程若安想起在城的那一次,他对自己也算尽心尽力,即使自己以怨报德吐了他一身,他仍然不计前嫌地照顾她。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于是程若安起来给他脱袜子和外套。
袜子还是容易处理,但这外套,宋卫廷压着,一个大男人的重量不是程若安这样的弱女子能轻易撼动。
程若安使尽吃奶的力量,想推着他翻个身。对方却仅是晃了晃,又回复原来的姿态。程若安顿时有些泄气。
不过这一推,宋卫廷倒是半醒了过来。睁开惺忪的睡眼,看清是她,又慢慢闭了眼,似乎极困。
穿着外套总归咯身,她还是问一下他好了,“要不要脱衣服?”
对方含糊地应了一声。
程若安便继续上下其手,这回宋卫廷也挺配合,她三两下把外套脱下。挂好外套领带,大呼了一口气,搞定!
准备安塌而眠。
床上的宋卫廷却还没有安分下来,而是在胡乱解着衬衫的纽扣,显然是要把衬衫也给脱下。
程若安只好再上前帮他解开纽扣。他完全不知避讳,毫不客气把衬衣往两边一扒,瞬间露出精壮的胸膛。
到底不解人事,程若安还没见过这样的春光,连忙别开脸,耳根通红!暗咒一声:“暴露狂”!
晕沉的宋卫廷完全不知旁人的心情,咕哝着,“帮我脱掉衬衫!”
都醉了还有力气使唤人!程若安暗咒。却不好跟一个醉酒之人计较,半睁半闭着眼帮他脱下。
没想到对方得寸进尺,脱了上衣,又自顾解起皮带来。
程若安冷眼旁观,他做得挺顺手,解开皮带之后,双-脚-交替着把裤子踢了下来。
如果他还有知觉要做些禽兽不如的事情的话,她定会以正当防卫的名义把他敲晕!
还好他算自觉,只剩下一条子弹裤的时候……终于消停!
他是暴露狂,她还怕长针眼呢。赶紧扯来一方丝被,盖住他……无限的春光。不久床上之人便再次沉沉地入睡。
那条裤子就可怜兮兮地被他踢到了床沿挂着,一半在床,一半在垂在地上。
这场景,太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程若安只好认命地再把裤子收起来。
最后程若安还好心地拿来毛巾,轻轻地给他擦了擦脸。擦了这几下,那锁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平伏。这个成熟稳重的男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忧郁?还是他睡着的时候,一直这样?
恢复了平时赏心悦目的样子,程若安也不禁跟着舒畅起来,睡着的他少了些刚毅,反而多了丝柔和。
收拾好之后,已是凌晨4点,程若安窝在卧塌上,因浑身累极,这回不久便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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