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回溯,倒转回当日李欢香瑶坠马山崖之时。
黑衣人见两人连人代马全都坠落山崖,用了半天时间来到山崖之下,吩咐手下众人沿着河岸边寻找两人下落。
找寻了三天任未找到两人尸体,只寻得坠落摔成肉泥的健马,无奈之下只好回去找自己主子禀报。
韩熙载派来的手下见李欢两人尸骨无存,也不管结果如何,四处传播谣言,说契丹人劫走了蜀国的玉瑶公主。
北汉太子刘继恩大怒,禀报北汉皇帝,北汉派遣使者出使契丹讨要说法,契丹一向自视甚高,懒得解释。
对于契丹人来说,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是不屑于解释的。北汉以为契丹做贼心虚,想要抵赖,两国之间产生间隙,一时间战云密布,两国边境屯集大量战兵,战事一触即发。
蜀国原本气怒,奈何宋国大军屯集边境蠢蠢欲动,似要随时出动大军对蜀国动手,蜀国不敢再得罪契丹,只好忍气吞声捏着鼻子忍了下来。
一时间,天下阴云密布,各国之间都在调兵遣将,小心防备敌手,眼看战火将起,平静没有几年的天下就要陷于战祸之中。
宋国,汴京。
“启禀王爷,属下等虽然没有亲眼见到玉瑶公主的尸体,不过,属下亲眼看见玉瑶公主和一个男子一起摔下了山崖,山崖下属下找到了坠崖的马匹,想来玉瑶公主的尸体被河水冲走了。”黑衣人头领跪拜在一个面如冠玉,脸颊方正肤色白皙的中年男子脚下,神态恭敬,语气严肃的汇报。
这个男子衣着华丽莽龙袍,头发束在脑后用发髻固定住,此人身份贵重,正是大宋皇帝亲弟弟,如今的开封府尹位尊晋王之位的赵光义,未来的大宋太宗。
赵光义语气威严的问道:“现在北汉的局势如何?契丹又是何反应?”
黑衣人头领神情恭敬,语态冷冽:“现在北汉和契丹狗咬狗,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打起来,北汉现在是自顾不暇,根本没有精力估计到蜀国了。”
赵光义眯着眼睛,眼睛中精光四射,语气轻松:“哼!大哥就是太正直,还说什么阴谋诡计不足以谋国,这次就证明给他看看,我是怎么讲北汉契丹还有蜀国玩弄于手掌之中。”
黑衣人想了想,对赵光义禀报道:“这次属下等在行刺玉瑶公主时,还有一波身着白衣白袍的刺客。”
赵光义有些好奇:“哦!他们是什么身份弄清楚了吗?”
“属下无能,没有弄清他们的身份。”黑衣人忙低下头,匍匐在地有些惶恐。
“好了,起来吧!这些细枝末节都无所谓,只要玉瑶公主死了就行。”赵光义语气温和对着黑衣人说道。
对着黑衣人摆摆手,黑衣人弓腰退下,赵光义这才语气冰冷,眼神阴鸷喃喃自语:“这会蜀国是在劫难逃了,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来救你?花蕊夫人,你就乖乖的等着寡人吧!”
第二日早朝,面色黝黑身形微胖的赵匡胤,身穿明黄龙袍端坐在龙椅上,面色平静看着默立百官之首的赵光义。
“晋王,朕听说你派人去行刺蜀国的玉瑶公主?”赵匡胤语气平静,听不出怒意。
赵光义知道大哥脾气,每当大哥这么若无其事语气平静说话之时,都是大怒滔天之时,顿时冷汗蹭蹭,惶恐跪倒在地。
“吾皇息怒,臣弟并无他意,这么做全然是为我大宋啊!为了我大宋将士能少牺牲一些,轻松攻灭蜀国,断了蜀国与北汉的联系,让北汉和契丹发生龌蹉啊!”赵光义诚惶诚恐涕泗横流的表忠心。
赵匡胤闻言,看着弟弟惶恐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摇头微叹:“我早就说过,阴谋诡计成不得大事,灭国就要堂堂正正,我大宋是仁义之国,这样做岂不是坏了大宋威名,万望不要再有下次了。”
赵光义觉得大哥是在训诫自己,感觉无比委屈,心中怒意恒生。
嘴上却连连称是,表示自己再也不敢擅自行动了。
······
唐国,金陵,韩府。
韩熙载刚刚下朝,一个白衣死士前来禀报此行结果。韩熙载得知玉瑶公主已经死了,契丹自己已经成功挑起了契丹与北汉的龌蹉,眼看就要大打出手,只觉得老怀大慰,急忙朝皇宫跑去像李煜报告这个好消息,终于有机会对北汉出手了。
蜀国,皇宫之中。孟昶看着眼前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的杜玉堂,微叹一口气,安慰道:“杜卿家,节哀吧!莫要伤了身体,蜀国和朕都需要你啊。”
杜玉堂对于孟昶的安慰感到心中温暖,涕泗横流:“老臣愿为蜀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牺牲去去一小女又如何?圣上放宽心,老臣没事的。”
契丹人虽然不了北汉的质问,但是感觉被人栽赃嫁祸,感到无比愤怒,这件事绝对不能忍,于是派遣出无数死士进入北汉,誓要找出整件事情背后的主谋,以消心头之怒。
······
大山之中,一处桃花盛开的树林中,黄莺和唱,白鸟齐鸣,一出山水之间的音乐会正在上演。
桃花非分之间,一对璧人正在花海之中练剑。男子抓着女子的手腕,轻缓的舞动手中长剑,剑锋带起一阵罡风,荡起地上粉嫩桃花,两人身形晃动好似在跳一场华尔兹。
女子目光有些痴迷的看着眼前的花海,嗅着男子身上传来的气息,有些迷醉。空气中湿漉漉的,原本让人厌烦的细雨,此刻在太阳照射的彩虹下,显得美轮美奂,如坠仙境。
女子有些迷醉道:“好美的彩虹!要是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啊。”
男子抬眼看着天空中彩虹,低头看着眼前的佳人,柔情道:“我们就在这里永远也不分开,好不好?”
女子脸上绽放笑颜,犹如雨后百合,无比清纯,眼眸中洋溢着温馨的幸福,轻声道:“嗯!就在这桃花源中,永远不分离。”
一个穿着麻衣道袍胡子花白的老者,仙风道骨般从远处走来,大笑道:“我说你们两个小娃,是不是该去弄吃的了。”大煞风景的话瞬间破坏刚才浪漫的氛围。
这三人正是香瑶李欢老道,李欢白了眼老道,无奈的叹了口气:“老头,你就这么没有眼色吗?没看到别人正在卿卿我我,你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真的好吗?”
香瑶听到李欢话语轻浮,俏脸微红,挣脱李欢抓着的手腕,小声说道:“我去找些吃的。”说完如受惊的兔子,一溜风的跑掉了。
看了眼优哉游哉的老道,李欢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说道:“一点没有长辈的样子,连成人之美都不懂。”说完朝香瑶离开的方向追去。
一边追一边唤道:“香瑶等等我,我们一起。”
香瑶加布稍稍慢了一些,在前面缓步行走,李欢一路小跑追到近前,厚着脸皮笑嘻嘻道:“我们继续练剑,一会再去找吃的,让那老头饿一会,当做他没有眼色的惩罚。”
香瑶红着脸,嗔怪道:“你还说,刚才都怪你,丢死人了,让人家看笑话了。”
李欢知道香瑶脸皮薄,但还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两人在谈恋爱,这有什么丢人的?
李欢也不还嘴,只等香瑶自己消气,默默的跟在她身后,不时给她讲几个笑话。
大山之中美好的风景很快让香瑶遗忘了刚才的不快,像个小女孩般在山路间蹦蹦跳跳,李欢在山路间采摘了一些野花,做成了花环和戒指。
小跑着追上香瑶,不由分说的将花环给她戴上,赞赏道:“真美!想来你是天上坠落人间的精灵吧!”
香瑶听到李欢夸赞,心里甜甜的,在她的惊呼声中,李欢将一枚野花编织的戒指戴到了她的无名指上。
李欢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哈哈大笑:“以后你就是我的人,这个戒指就是印章,这天地就是我们的见证人。”
香瑶嘟着嘴,不满的娇嗔:“胡说什么呢!让人家听见了该笑话我们了。”
“哈哈!我就是要让人听见才好,可惜这里没人见证我们的幸福。”李欢颇有些遗憾,全然不顾香瑶的羞涩与白眼。
就在两人卿卿我我,大话幸福之际,山林间响起一阵异动,很快山道前后都被一群奇装异服的家伙挡住,将两人堵在山道中间。
领头的一个大汉,打趣道:“谁说没人见证你们的幸福,我们难道不是人?只是你们两个也忒不要脸了,一点汉人的矜持都没有,居然比我们契丹人还要奔放。”
定睛瞧着眼前这些人,他们均是戴着兽皮硝制的兽皮帽,帽子两边用两根布条绑系在下巴上,帽子两边还有两条毛茸茸的兽尾垂落肩膀上,长袍左祍,圆领窄袖,裤脚放在靴筒中。
这些人手中拿着大刀长剑,身材比汉人要高大魁梧得多,李欢细细数了一下,居然有上百人之多。
心中疑惑,自己没有得罪过契丹人吧?他们没事来找自己麻烦作甚?
眉头皱起,面色严肃,跨步上前,将香瑶护在身后,长剑在手,语气有些疑惑:“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们没有跟契丹人有过交集啊。”
为首一人眯缝着眼睛,在香瑶身上来回打量,半晌这才收回目光,砸砸嘴阴沉沉的说道:“错不了,我们要找的就是这个女子,她就是蜀国的玉瑶公主。”
李欢原本见这厮肆无忌惮的眼神在香瑶身上来回逡巡,心中不爽,要不是看在对方人多,早就动手了。
听见对方准确明白的道出了香瑶的身份,心中一惊,难道是北汉发现了香瑶没事,所以派人来香瑶将她抓回去?
李欢不管对方到底是不是北汉的人,语气森寒,告诫道:“我不管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是契丹人也好,亦或是其他人也罢!最好立马离开这里,否者我手中宝剑不介意饮血。”
对方首领一听,觉得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对着身边手下的笑问:“这两脚羊在说什么?是在威胁我吗?”
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嗤笑道:“首领,他说要杀了你。”
“哈哈······什么时候汉人变得胆子这么肥了,居然敢威胁我。”首领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等他缓过劲来,这才继续说道:“不跟你废话了,你们是自缚双手,还是等我们动手。”
李欢闻言,冷笑不已,心中盘算着赶紧带着香瑶跑。看了香瑶一眼,在她耳边小声嘱咐:“一会我拖住他们,你找间隙逃出去,回山洞去等我。”
“不,我要跟你在一起,你不是跟我说过,所有困难一起面对吗?”香瑶语气坚决,带着哭腔,倔强道。
李欢只好好言相劝:“相信我可也应付这些家伙,你离开了我才能放开手脚。”说着从腰间拿出手枪,悄悄的递给香瑶。
这段时间香瑶已经学会了手枪的用法,只是限于子弹的多寡,实弹练习的很少,但是至少会用了,只是准头有些差。
香瑶死死的抓着李欢的衣襟不松手,李欢无奈只好让香瑶跟在自己身后,不要离开自己三步范围。
首领看着两人窃窃私语,以为他们在商量是不是要投降的事,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你们商量好了没有,我可是要动手了。”
李欢将香瑶护在身后,眼中战意汹汹,浑身热血沸腾,直接长剑在地上一挑,无数石块朝着头领那边砸去。
契丹头领没想到对面的两脚羊居然如此果决,胆色过人,竟然敢在自己的包围中对自己这些人动手。
慌乱之中挥舞着手中的厚重的大刀,对着砸来的石块一阵劈砍,有几人没反应过来,被石块砸到头上,顿时鲜血横流,捂着头哇哇大叫。
契丹首领见状大怒,对着手下一招手,下令道:“将男的砍成肉泥,女的要活口。”
一声令下,一群人呼呼啦啦的朝李欢二人冲上来,前后都是人,李欢二人前无去路后无退路,情式危急。
好在山路狭窄,只能二三人同时通行,契丹人虽多,但并不能一拥而上,跟李欢正面接触的始终只有前后五六人。
对方在狭窄的山道上施展不开,害怕无伤到自己人,李欢则没有这个顾忌,手中长剑翻飞,无数剑花飞舞,他没有留手,每一招都是致命一击。
李欢招招致命,均是直取咽喉或是心脏,他虽是第一次杀人,心中有些忐忑,可是他却没有一点怜悯,深知这是搏命之战,不是敌人倒下就是自己倒下。
眼见一个契丹人居然想要对香瑶出击,李欢一剑封喉,一道血箭喷出,李欢挡住喷洒而来的血花,不想脏了香瑶的衣服。
一拳捣在一个契丹人的面门,那人应声倒下,又是一脚横踢在另一个贴身上前的契丹人胸膛,一脚居然将他踢得横飞出去,砸到欺身上前的契丹人身上,撞倒了一群人。
后面冲上的来的契丹人来不及刹住自己脚步,也被撞倒在地,手中的长剑或是长刀居然刺进了砸来的人身体中,那人当场毙命。
就在李欢想要继续追击之时,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回头一看,原来是身后几个契丹人居然正在攻击香瑶。
香瑶原本想要用手中长剑对敌,奈何双拳难敌四手,既然让一个契丹人找到空隙,香瑶偷袭李欢,香瑶咬牙对着那人就是一枪,那人不可置信的看着香瑶手中的手枪,话都没说出来,呜咽着喉咙中的鲜血,仰面栽倒。
契丹首领见自己片刻功夫,居然丧失了将近十个手下,面色铁青双眼猩红。对着李欢怒吼:“给我死来。”
话虽这样说,但他却没有招呼手下上前攻击,而是冷笑道:“居然还有暗器,你也挺能大,我倒要看看你厉害,还是我契丹强弓更锋利。”
李欢面色凝重,看着对方几十把强弓均弯弓搭箭,对着自己和香瑶,看来对方是真的怒了,居然也开始对香瑶动手了。
砰!砰!砰!
山林中一道麻衣道袍的陈抟,从山林中飞身而出,手中无数石块朝着那些弯弓搭箭的契丹激射而去。
那些契丹人没有防备,全都中招,被砸中了手腕或是脑袋,全都捂着自己的伤处,更有一些直接骨断经折,倒地哀嚎不止。
只见陈抟从山道旁边的山林中飘身而下,轻飘飘的落到地上,站立到李欢和香瑶身前。
原来刚才陈抟在香瑶两人走后,感到心绪有些不宁,一直远远的缀在两人身后,看到这些契丹人原本是不想出手的,可是当他听见枪声后,看见契丹居然弯弓搭箭,这才无奈的出手,害怕两个小娃娃被射成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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