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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3:大贤将陨魍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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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居士不必多礼!贫道来此是因为贵子与贫道有一段师徒缘分。贫道算出今日贵子命中有此一劫,特此前来化解。”老道士拂尘一甩,唱了个喏。

    陈光亮这一听老道士嘴里没什么好话,说什么自己儿子有什么劫数,便瞪大牛眼准备发火了。哪里料到老道士用拂尘指了指卧室,微笑示意道:“陈居士,且听。”

    陈光亮按捺下准备发火的暴脾气,凝神细细倾听。果不其然,自己最宠爱的妾声音已经渐渐低沉下去了,中气越来越弱,那刘姓稳婆的声音也没一开始时的镇定了。

    陈光亮立马换了一副嘴脸,胁肩谄笑道:“道长,道长,还望出手相救!”

    老道士便掏出一枚通体雪白,散发着沁人馨香的丹药出来,示意陈光亮叫屋里的稳婆出来。

    “刘稳婆,出来一下。”陈光亮立马扯着嗓门吼道。

    屋内的刘稳婆见床榻上的少妇气力逐渐不支,已经开始有了一尸两命的征兆,心里头已经在直念阿弥陀佛了。虽说陈员外出手大方人人皆知,但是对这名妾的宠爱那也是众人皆晓,万一这真要一尸两命了,那自己不得给陈员外活活打死啊。这回听到屋外有个不怕死的老道士竟然要进来蹚浑水,心里头竟然暗自有些庆幸,两个人承担怒火总比一个人承担强,虽说打个半死是很凄惨,但是怎么着也比被活活打死强,不是吗?

    刘稳婆打开房门,一路跑着跑到陈光亮身边,心翼翼的开口:“陈员外,您叫我?”

    “去,将这个丹药用水喂给夫人吃下。”陈光亮将从道士手里接过的丹药递给刘稳婆吩咐道。

    “哦,就这个?”刘稳婆接过丹药,略带迟疑的发问。

    “还不快去!要是夫人出事了看我不打断你的两条腿!”见这刘稳婆还呆在原地不动,陈光亮的瞪大眼睛看着刘稳婆恶狠狠开口威胁道。

    “好好好,我这便去。”刘稳婆一见陈光亮发怒了,连忙几步跑进屋里。

    “道长,这丹药真的有效?”

    “居士,不必担心。贫道不拿自己徒弟性命开玩笑。”

    “好,那就太好了。”

    又过了一会,约莫是那枚丹药起了作用,那名少妇气力逐渐恢复,中气声也足了,屋内,刘稳婆的声音也稳定下来了。

    “好,加油,已经看到家伙的脑袋了……”

    “再坚持一下,马上出来了……”

    “好好好,用力,对,就差一点了……”

    “哇哇哇……哇哇哇……”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响起,陈光亮紧绷的情绪终于缓解下来,两腿一软,差点没坐地上,伸手抹掉额头上的汗水。

    “吱”的一声卧室门被打开了,刘稳婆风风火火的跑出来,对着陈光亮连连拱手道贺:“恭喜员外,贺喜员外,夫人生了个大胖子,母子平安。”

    “你跑出来做什么?赶紧进去照顾好夫人和公子,少不了你的赏银。”陈光亮见稳婆孩子一出生就马上跑出来,立马训斥道。

    刘稳婆也不着恼,笑嘻嘻应了声是便急匆匆又进了卧室了。

    “道长,来来来,这边请。”陈光亮训斥完稳婆,连忙引着老道士往正厅奉茶了。

    分主次落座后,陈光亮便开口询问:“未知道长现在何处修行,又该如何称呼?”

    老道士便抚须开口回道:“贫道道号天机子,乃是当代天机谷谷主。”

    “啊???天机谷谷主???”陈光亮愕然,这下可不好耍赖皮了,要知道天机谷可是能跟蓬莱圣地剑阁掰手腕的存在,你敢跟他耍赖皮?你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吧……

    陈光亮从来没有觉得哪一刻的银票有此时的烫手,十万两的银票揣在袖里怎么也递不出去,嘴上只好干巴巴的陪着笑,心里却在。你妹的来头不要这么大好不好?原本打算花钱消灾把这老道士送走,然后就可以过上抱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生活。这下好了,刚出生的爱子还没瞧上一眼就让人家给预定走了,这叫人怎么活???

    “陈居士不必多虑,贫道此次前来只是化解这次劫数,并无立刻带走贵子的打算。”天机子看出陈光亮内心的纠结忐忑,便出言抚慰。

    “那道长的意思是?”陈光亮一听儿子不会马上被带走,便松了一口气,能拖得了多久就多久,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十年之后,贫道会来此处带吾徒回天机谷修行。在此期间,还望居士不要多生事端!”天机子仿佛长了一双透视眼,冷冷瞥了陈光亮一眼,似笑未笑。

    陈光亮被老道士这么一瞅,额头上的汗珠又迸了出来,这眼神也太渗人了。陈光亮挥手将汗珠拭去,哈哈干笑道:“不会,不会。”

    “如此最好。那贫道尚有要事在身,告辞了。”天机子起身唱了个喏,转身出门,眨眼间化成一道虹光离开了……

    南海婆娑洲,无情教教主无情幻姬挥手斥退前来服侍的柳儿,“柳儿,你先下去,命令海兰暂时掌管无情教,本尊要闭关一段时间。在本尊闭关期间,不许任何人前来无情崖。”

    侍女柳儿低低应了一声,躬身缓缓告退。

    赵家村的村民最近总感觉气氛有些压抑,虽说天气还是跟以前一样,但就是会莫名的让人觉得不自在。所以说人是很有灵性的,天生就懂得趋吉避凶,这不,在拜火教执法三队将赵家村监控没几天,敏感的赵家村村民就已经有所察觉。虽然并不确切的知晓这种危险的感觉从哪里来,但是并不妨碍村民们的想象跟讨论。

    一条清澈见底的溪,终年环绕着背靠青山的赵家村淙淙流淌。溪的两边种着几丛翠竹,尽管已经是寒冬了,竹叶依然翠绿。一群赵家村的妇女各自端了一大盆衣服正蹲在溪边捣衣。

    “翠花,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到怪怪的?”正在溪边捣衣的一胖大婶扭过头问身边的另一个妇女。

    “诶,美莲,你也有这些种感觉吗?我跟你说啊,前天起夜的时候我顺便去检查下大门有没有关紧,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正在挥动着捣衣杵的捣衣的翠花一听,便停了下来转身过去跟那胖大婶交流了。

    “你看到了什么?”那名胖大婶一听,便立马竖起了耳朵。

    “我从门缝往外看,好像看到有只巨大的怪鸟飞在村外的树林里。吓死我了,从没看到过那么大的怪鸟!”翠花右手在那盆脏的衣服擦拭几下,将水渍擦干后往胸口拍了几下。

    “啊!翠花,你也看见了!那天我睡得比较晚也看见了,我还以为是我眼花呢!”另一个妇女听完连忙接了一句。

    “啊???好可怕啊!”美莲扭头四周看了一下,仿佛怪鸟就藏身在周围,苦着脸紧张兮兮的说道。

    “可怕!还有更可怕的呢!你们前些天晚上有没有听见山后的狼嗷声?一连几晚!我都听见了,觉都睡不好!”另一个一看就是睡眠严重不足的妇女闷声应了一句。

    “雪花,我胆,你…你…你别说得那么渗人好吗?我毛孔都耸起来了。”美莲都快哭出来了,“你说为什么山后狼会不安的嗷叫?”

    “不知道,兴许是有大猫吧?”雪花又应了一句,手里不停的挥动捣衣杵,额头都渗出一排细密的汗珠了。

    “雪花,你洗那么快做什么?那样不累吗?”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觉得渗得慌。我赶紧把衣服洗了回家去。在家里还稍微安心些。”雪花回了句,手里浆洗速度越来越快。

    “等等我啊……等等我……”

    “我也快好了,等下一起回去。”

    “啊,我还这么多衣服没洗,我不要一个人在这里啊!!!”美莲胡乱扯过那些脏衣服放入水里随便捣了几下便跟着其他人回村里了。

    赵家村私塾,由于老秀才身体原因,一段时间来已经不再授课了。萧修缘为了方便照顾老秀才,索性在老秀才的卧室里搭了个简易的木床,每日每夜的守在老秀才身边,衣不解带。

    老秀才平日里都不说话,只是静静坐着回忆往事。偶尔也会开口呢喃几句,什么对不住赵家村村民,救了两个却搭上一村人性命,怎么算都是笔糊涂账之类的话。

    萧修缘也明白老秀才这回是大限已至,怕是没多少日子了,所以看向老秀才的眼中满是浓浓的不舍与哀伤。在服侍老秀才躺下睡着后自己便会躺在床上蒙上被子偷偷的哭鼻子,还不敢发出声音,生怕被老秀才知道了。

    老秀才呢,其实这段时间睡眠很差,不过担心自己没有入睡萧修缘这孩子便会一直陪着自己,常常会在躺下后一段时间闭上眼睛不动弹,假装自己已经入睡了。所以,对于萧修缘蒙在被子里面哭鼻子老秀才也是知晓的,只是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劝慰这孩子,也便假装不知道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在短短几年时间就跟这家伙建立了这么深厚的感情,也许这便是缘分吧,老秀才躺在床上如是想。

    过完年的正月十五这一天,老秀才感觉身体似乎好了很多,精神头也很充足,往事事无巨细一一浮现在脑海了。

    那一年,自己年方十岁,从私塾回家的路上,恩师便从天而将,对自己开口微笑:“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李浩然。你谁啊?我都不认识你。”

    “我叫龙布衣。李浩然,你跟我修炼好不好?”

    “修炼?修炼什么啊?我要赶紧回家,晚了阿姆会着急的,你让开!”想到自己那时候竟敢对着恩师龇牙,老秀才便不由微微一笑。

    “回家?你家在哪?我带你回去好不好?”没想到自己恩师居然有这么好的耐性。

    “我家在三里外的李家村。不跟你说了,再说回去晚了阿姆真着急了。”自己指了一下家的方向,然后便伸手想要将恩师推开。

    “来,抱紧了,别害怕,我带你回家。”恩师说完,便一把抱起自己腾的一下离地而起。而自己呢,吓得死命抱住恩师大腿紧紧闭着眼睛,大气也不敢喘。

    可是只过了一刹那,恩师便说到了,浩然可以睁开眼睛了。自己才敢用脚稍微用力点了点地,踏实了才敢睁开眼,睁开眼便看见阿姆正在院子里喂养鸡呢。自己喊了一声阿姆便扑了过去,缠着阿姆说要向这位先生学习本领呢。

    然后,自己便跟着恩师开始修行了。那时候自己开始修行时总是笨笨的,多亏恩师在旁边不厌其烦的教导,自己才能有惊无险的闯过那些修行关隘,两年武师,五年武宗,之后恩师便让自己去游历了。

    游历时几次遇到危险自己都有惊无险的闯了过来,那时还以为是自己吉人天相呢,直到后来才明白是恩师在暗中保护着自己。想到这,老秀才又自嘲的笑了笑。

    等到自己进入武皇境,恩师便突然现身说要去闯飞升仙路了。自己那时候便是依依不舍,泪洒衣襟了,结果却被恩师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说自己太过儿女情长了,于修行不利。又说等自己修为有成了便可以在仙界再见了。

    哪里知道,再见竟是诀别。恩师为了守护地星,情愿化作禁制之灵……想到这,老秀才心中大为伤感,伸手拭去眼角的泪花。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感伤了,今天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大喜大悲坏了心境那就糟糕了,老秀才拄着拐杖,走出卧室,最后一次来到厨房。

    用过一碗稀粥后,老秀才笑眯眯的看着萧修缘,“豆芽,这是谁给你起的外号啊?还真贴切。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就真的像根豆芽菜一样。”

    “是春丽起的。”萧修缘收拾完厨房又给老秀才倒了杯开水便在老秀才的右手边坐了下来。

    “春丽啊,我记得,这孩子挺聪慧的。不过得有几年没见着了吧?”老秀才拉过萧修缘的手拍了拍。

    “嗯,得有三四年了。”萧修缘反手抓过老秀才的手轻轻摩挲着。

    一老一少便在厨房了唠嗑了一会后,萧修缘又扶着老秀才在私塾外面的空地上走了几圈。老秀才感觉身体有点乏困,便让萧修缘扶着回卧室了。

    萧修缘打了盆热水让老秀才泡泡脚,活血去乏,再拿一条干布仔细的将老秀才双脚擦拭干净后便服侍着老秀才躺下了。

    半夜,萧修缘躺在木床上半睡半醒,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一只手搭在自己脑门上,想睁开眼睛来看,眼皮子却太沉重了,怎么睁也睁不开。就在这迷迷糊糊之间,萧修缘仿佛看见天上的月亮突然一个化成十个,然后又化成大大不一样的许多个月亮,挂在夜空上闪闪发亮。美,好美啊!萧修缘迷迷糊糊的感叹道。

    突然,天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所有天上的月亮开始摇晃起来,慢慢开始坠落,从大到,一个接一个,串成一串,便似那彗星一般带着一串尾巴呼啸着向自己砸落下来。

    画面突然一转,睡梦中好像有位慈眉善目的老者拿着一个又大又圆的月饼地给自己,自己估摸着是饿得狠了,接过来三两口就吃了下去。老者又给了自己一个,自己又吃了下去。接连吃了三个后自己似乎还意犹未尽,眼巴巴的看着老者。老者摇了摇头说没想到你这娃娃竟然能承受不止三成气运,不过过犹不及,三成刚刚好。自己刚想问什么,那位老者突然便变成光点四散而去。

    萧修缘便紧张的四处寻找。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了了熟悉的叫喊声:“修缘,醒醒。修缘,醒醒。”

    是先生。萧修缘一激灵,立马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月亮已经爬上了树梢,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屋子里的一切便似乎披上了银纱,格外清幽。老秀才头戴紫阳巾,身穿一件八卦衣正一脸肃穆的站在萧修缘床前,背后则是一个香案,香案上面立着一个香炉。

    “先生,您这是?”萧修缘疑惑的看着老秀才,印象中从未见过老秀才这么打扮过。

    “修缘,勿要多说。等下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不然恐有性命之忧。”老秀才厉声吩咐。

    萧修缘从未见过老秀才这么严厉的跟自己讲话,知道事态颇为严重,便赶紧点头应下了。

    老秀才见萧修缘点头,便右手食指跟中指并拢,从萧修缘耳边划过,一缕头发便夹在手里。

    老秀才转过身,大步走到香案前,焚了三柱清香立在香炉,往后退了三步,嘴里念念有词。

    由于老秀才诵念速度太快,萧修缘也听得一头雾水,便自恭谨的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

    突然,老秀才手里的那缕头发立了起来,无风自燃,不消一会,头发便燃尽了化成灰掉在地上。而头发燃烧散出的青烟却飘在空中聚成一团不曾散去。

    青烟渐渐转化成一条盘着的青色蛇,青色蛇蛇首在空中左摇右摆,却不见有其它动作。

    突然,老秀才大喊:“修缘,给我一滴你的鲜血。”

    萧修缘连忙用嘴将食指咬破,挤了滴血给了老秀才。老秀才伸手一弹,血珠便飞进青色蛇的嘴里。

    血珠一进入青色蛇的嘴里,青色蛇便立马忽的一下胀大起来,蛇首摇摆得更急了,咻的一下化成离弦之箭,往屋外飞去。

    “修缘,跟着这道青烟走。青烟未散,不可远离。速走!”老秀才大声喝道。

    “先生!我……”萧修缘红着眼睛抓着老秀才的袖子不肯离去。

    老秀才一挥手,怒声道:“快走,迟了就来不及了。你要留下来给老朽陪葬吗?”

    萧修缘跪着地上连连磕头,就是不肯离去。

    “修缘,莫让老朽死不瞑目。快走!”老秀才伸出脚踹了萧修缘一下。

    萧修缘无奈,叩别老秀才,顺着青烟飞去的方向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