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爸爸见状尴尬地笑了笑。
川妹子嘛,喜欢吃辣椒很正常,笑笑妈妈的前半生,都有着辣椒的参与,总不能突然就不吃了。
尤其是麻辣龙虾和麻辣火锅,多好吃啊。
姜心这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才稍微安抚住笑笑想要吃辣的心,点了几个女生偏爱的菜,点菜进行的异常艰难,大多数人放弃点菜,表示吃什么都可以,裴少祖可不是那种吃什么都可以的主。
菜单翻到最后一页,仍旧没有翻到自己中意的,裴少祖随口吐槽道:“这家菜品好少。”
众人默。
菜单还是有着一定厚度的。
裴少祖说的话无异于打王修远的脸,毕竟是王修远挑选的餐厅。
庄南附和道:“确实不多,我记得我们上次吃饭的餐厅,想吃的菜都点不过来。”
站在一旁的服务员干干地笑了笑,主动介绍回头率以及好评率比较高的菜品,对自家菜品做着详细推荐。
裴少祖略嫌弃地说:“你说的那几个菜确定能吃?”
听到这句话的王修远,脸上青一块儿白一块儿的,刘让差点儿笑出来。
裴少祖故意针对的不要太明显。
其它人或许不明白裴少祖今天为什么这么针对王修远,林妙人明白,不过,她没想到,裴少祖会做这些。
亦或者,他是为自己。
作为服务行业,服务员见过各种各样难缠的顾客,顾客是上帝,她们的职责是让上帝满意。
服务员表示,如果裴少祖有什么特别想吃的食物,可以提出来,她们会尽力满足顾客的需求,让顾客吃开心。
庄南顺着服务员的话问:“白鲟鱼子酱有吗?”
白鲟鱼子酱一罐价格接近1万人民币,就算有办法买到,餐厅也不会常备着。
“白松露呢?”
服务员怀疑这桌人是来砸场子的,有着“白色钻石”美称的白松露,一般客人都不会点,就算有也是提前预定,餐厅不可能常备着。
连说了两种食物都没有,庄南悠悠叹了口气,要什么都没有,还好意思说想吃什么提出来,会尽力满足客人的需求。
“如果您不着急的话,稍后我可以为您跟经理汇报一下您想吃的食物,最早明天晚上就可以空运过来。”服务员微笑着说道。
庄南喔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让我饿到明天晚上?”
服务员愣了愣,连忙说:“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裴少祖和庄南像是唱双簧一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不亦乐乎。
林妙人不禁为服务员捏了一把冷汗。
王修远嘴唇翕动,似是想说些什么,眼角余光瞥到姜心的脸时,想说的话又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最后还是笑笑爸爸看不下去,开口说道:“好了阿祖,别为难人姑娘。”
服务员感激地看了笑笑爸爸一眼。
裴少祖眉梢微挑,淡淡地说了句:“那我要个西瓜果盘吧。”
“好的。”
“等等。”裴少祖喊住了服务员,强调道:“记得,瓜要甜。”
服务员:“……”
“先生您放心,我们家的瓜,特别甜。”
有了裴少祖的一番折腾,庄南象征性地点了个菜,便把菜单往左手边传递,沈义说自己吃什么都可以,刘谦刘让对点菜没兴趣,转了一圈,没有点几个菜,重担落在了王修远身上。
王修远审视着菜单,头也不抬地说道:“这个虾来一份。”
姜心眸光一滞,王修远点了几个菜,都是以前她最爱吃的,时隔多年,没想到他还记得她的口味。
“就这些吧,所有的菜里不要放香菜。”王修远合起菜单,递给了服务员。
姜心不喜欢吃香菜。
笑笑撅着嘴巴,埋怨道:“为什么不放香菜,香菜多好吃啊。”
点菜者肯定要照顾所有人的口味,有的人喜欢吃香菜,有的人不喜欢,不能为迁就某个人而放弃某些东西。
王修远顿时觉得,应付工作上的事情都比吃饭轻松,众口难调,食指揉了揉太阳穴说道:“那就放吧。”
裴少祖却说:“每个菜都要放香菜吗?”
刘让那边憋笑憋的很辛苦,双手托着腮,藏匿着大半张脸。
最后还是姜心说了句让厨师随便做,服务员才松了口气。
不同于点菜前热闹气氛,点完菜气氛竟莫名有些尴尬,王修远轻咳一声,他年长一些,身为长辈,又是这场局的发起人,带头聊起天。
“以前从来不知道,姜氏集团的姜华庭姜总还有个妹妹。”
若是王修远早知道姜心是姜华庭的妹妹,怕是早就娶姜心回家了,何止于出现今天这样的情景。
姜心笑着说:“王先生忙,不关注这些很正常。”
“姜心姐在做什么工作?”
想来世纪尬聊不过如此吧,亏得姜心脾气好,不管王修远那边问什么,都坦然回答,知性又洒脱。
单从长相上面来看,姜心和王修远挺般配的,王修远自带一股书生气,虽然已接近不惑之年,但那温文尔雅的气质仍旧能迷倒许多姑娘。
看着姜心那张跟过去没有多少变化的脸,王修远的思绪被带回到从前。
那年盛夏,蝉鸣阵阵。
阳光充斥在大地上,夹杂着一阵阵热浪,人站在太阳底下一会儿都热得受不了,大学时期的王修远和姜心,一人手里拿着一根老冰棍,坐在树下的长椅上吃冰棍儿。
姜心吃得欢快,王修远看着手里的老冰棍儿却迟迟下不了口。
“你快吃呀,不然一会儿就化了。”姜心满口冰凉地说。
王修远皱着眉头咬了一口,发现味道比想象中的要好,特别是入口冰凉的感觉,让人觉得异常舒适。
或许在王修远的世界里,难得吃到老冰棍儿这样的冰淇淋。
“修远哥,你知道蝉鸣的意义吗?”
“嗯?”
“蝉鸣的意义是帮我想你。”年轻少女说这句话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根正在慢慢融化的老冰棍儿,脸蛋羞红,笑靥如花,和着阵阵蝉鸣。
那个瞬间,王修远甚至听到了自己心脏怦怦乱跳的声音。
心动的感觉,他想他永远不会忘记。
可是后来,还是忘记了。
每年都会蝉鸣,却没有意义。
想到此处,王修远不由自主地问:“心……姜心姐,你知道蝉鸣的意义吗?”
林妙人疑惑地看着王修远。
庄南说:“王总,大庭广众之下麻烦注意下影响。”
由于乐器构造不完全,所以雌蝉不能发声,雌蝉又被称为“哑巴蝉”,会鸣的蝉是雄蝉,雄蝉每天唱个不停,是为了引诱雌蝉来交配。
王修远当着众多人的面说这个,不知是何用心。
庄南泡妞时会引申各种话题,蝉鸣的时候最方便挑起话题了,所以他对这个很了解。
这个说法,王修远今天第一次听到,他没有关注过这些,闹了个大乌龙,端起水杯以茶代酒准备向姜心赔罪。
“不好意思姜心姐,我不知道……”
姜心轻声说:“没关系。”
现在王修远的一切,都无法让姜心的内心再起涟漪,当年两人确实甜蜜过,但那已经是当年的事情了。
早已物是人非。
喝茶水的时候,不心碰到姜心的茶水杯,茶水洒在裙子上,王修远伸手想要帮忙擦拭,姜心条件反射地往后躲。
坐的最近的林妙人,清清楚楚看到王修远故意的,连林妙人都看得出来,更何况了解王修远的姜心。
“我去趟洗手间。”姜心无意跟王修远掰扯是非对错,主动选择避开。
王修远连忙追了上去。
虽然今天是林妙人跟姜心第一次见面,但在姜华庭和姜妈妈嘴里听过关于王修远和姜心的故事,再加上她对姜心印象很好,生怕姜心被王修远这个伪君子欺负,思忖片刻便决定跟出去看看。
裴少祖拉着她的胳膊,“你要去哪里?”
“洗手间啊。”
今天的洗手间,似乎格外热闹。
裴少祖说,他不放心林妙人一个人出门,坚持跟出来,搞得林妙人哭笑不得,出来上个厕所而已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她直言道:“我觉得你怪怪的。”
他点了点头,“我知道自己怪帅的。”
……
不是这个怪啦!
懒得理会裴少祖,林妙人去往洗手间的方位,寻找着姜心的踪迹,出乎意料的是女洗手间并没有看到姜心,她的视线放在了男洗手间里。
“喂喂,林妙人,你看什么呢?”
她边探头往男洗手间里面看边说道:“我看姜心姐有没有在这里面。”
裴少祖真是无语了,姜心怎么可能跑到男洗手间里面。
林妙人觉得完全有可能,像王修远这种衣冠禽兽,把姜心弄到男洗手间里面也很有可能啊。
“你想太多了。”裴少祖淡淡地说。
且不说大家都是成年人,王修远和姜心都已为人父母,十几岁的少男少女都知道聊天要挑个安静没人的地方,洗手间这种人来人往的场合,聊天多不方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