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穿着斗篷,黑色的帽子将她的脸包围的很好。
“你怎么来了,这里多危险!”裴筠低声骂了一句,很快拉着女子的胳膊将她护在怀里。
吱呀。
门又打开了。
两个女人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门口。身形有所不同,穿着的衣物也有不同。其中一人穿着贴身的衣裙,裙摆只在大腿之上。笔直的两腿穿着西洋才传进来的丝袜,这寒冷的天气,将她的美丽冻的发抖。
“姐,那贼仆子青莲是什么意思,干晾着我?那个张虞林,将我骗来说是杀……”她声音很娇气,气呼呼的样子很快被个子高的女子阻拦住。
那女子较为谨慎,附耳说的话,裴筠没有听见。
娇的女子先是跺了跺脚,不满的呸了一口这教堂的大门,“好了,别闹了。既是你自己愿意跟来,就别说抱怨的话。那些心中的言论全抛开,要知道南都的眼睛可是多得很。”
行差踏错,她们的名声且不说,光是性命也会赔了去。
“韵儿,去敲门。”女子拿下巴指了指大门,她穿着的也是防风的斗篷。黑色的,能把别人的吸引力降低到最。而许韵,则是一身艳丽。
“不用敲了,姐。”许韵翻了白眼,敲门,也亏着阿姐说的出来。她们站在这里,里面就有人偷扒着门缝使劲看着呢。
许静对自己的妹妹实在是管不住,也无奈的自己上前。
“咚咚咚”
三下敲门声。
“咚咚”
两下敲门声。
三长两短,音律非常。
“吱呀——”
里面钻出一个脑袋,那不是青莲,而是凌芝的娘亲。
“仙君在里面等你们。”凌芝的阿娘手上是一支的蜡烛,心翼翼的在风里维持着微弱光亮。她也穿着红色的衣服,那身衣裙鲜亮的压住了火光。
许韵不耐烦,先走了进去。许静道了谢,持着女人递过来的另外一盏灯,紧紧随着自己的妹妹。
她这个妹妹,脾气很大。时候,韵儿养了一条猎犬。从嗷嗷待哺一直随着她长大,足足长了二十斤,猎犬甚至还自己从山林中咬了一只兔子回来。那时的韵儿羞怯天真,一直与那只犬日夜同在。直到有一天,她被阿爹带到山林之中,等再回来,便阴了性子。
事情过去了,韵儿便成了谁都劝不了的叛逆少女。
就连这次来南都,阿爹也是不知的。
许静叹了口气,听了万涯的话,直觉得这次行动艰难险阻。
又是古旧大门关上的声音,许静心中发毛,忍不住看了去。
蜡烛的火光摇摇晃晃,映着那开门女人苍白僵硬的脸。她牵扯的嘴角,努力笑着送这两人进去。
“仙君在上,恩德浩瀚。”
女人突然念了一句,往另外一边离开。
目睹这一切的裴筠,从墙上下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对着那穿着斗篷的女人说道:“糊涂。”
他春风般笑,桃花似的眼最后成了冰窖中的冰块。
“谁带你过来的。”裴筠拉着她,“我让苏摩照顾好你,她绝不会让你出来冒险的。”
女人的身形先是一愣,没有被拉着的手一下掀掉了帽子。
“我一直想问,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是我的。”阮灵玉鼓着腮子,她总觉得这样的裴筠才是真正的裴筠。但是不知怎么的,她偏不怕。不仅不怕,还觉得心中暖意横流。
裴筠还想再严厉教训几句,等再出口,却柔的不像话。
“先离开这里,不宜久待。”
如今出了一个陌生男子,还有鸾凤杀手也牵扯其中。裴筠知道再等下去,也不过是一场竹篮打水。
这件事情,估计还得找红姑娘继续商量。
只是救出明籁的事情,瞒不住了。
裴筠不由得哼笑了一声,在明籁之事出了之后,他有了别的打算。
南都的风雨要来了。
……
蓝微笑了笑,余俏儿带她来这个宴会,是对她最大的照顾。
宴会上的人非富即贵,几个富太太,蓝微也认识。
“微微啊,不知你母亲病好些没有。前些日子我才从娘家回来,没成想就遇到这事。怕打扰你母亲,倒是一直没有去拜访。”说话的人蓝微不认识,不过那些要与蓝家攀关系的可不止她一个。
蓝微温婉笑道,没有多说什么。
她本想走开,但被妇人一直拉着,平日母亲和二祖母都有教导礼仪,此时觉得十分累身。
“哎呀,周太太,怎么来了不先寻我说话?”余俏儿捏着高脚杯,里面的红酒摇摇晃晃,水晶灯像是投射了星光在里面。今晚的余俏儿和先前悉心和阮灵玉谈话的样子不同。
她玲珑八方,才几句话就将周太太的心思吸引了过去。
才没聊几句,余俏儿领着蓝微离开。
在角落中时,余俏儿提醒了一下蓝微。
“她是周家的太太,也就是那周雅灵的嫂子。”周老师?提到这个,蓝微才想起前不久还见过那个妇人。
一提到这个,蓝微板着脸,将不高兴的情绪暴露了出来。
“原就是那毒妇?”
周雅灵的事情,蓝微知道的不多。可多多少少能知道,周雅灵恶毒的兄长和嫂子。
“我倒是要问问那个人,明明是他们逼着周先生去做填房,之后怀了身孕便赶了出去。要不是……要不是阮叔叔帮忙,还不知道周先生要遭多少人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