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安将各种调料罐子一个不落地放在料理台上,还是磨磨蹭蹭地不肯走,索性就一直黏在宋浥尘身边问东问西。
“宋老师,我们这条鱼要怎么做呀?”
“用手做。”
“宋老师,为什么要用生姜擦一下锅底啊?”
“不为什么,想让你闻闻姜味。”
“烧鱼时为什么要用小火呀?”
“不为什么,我乐意。”
乐安安:“……宋老师您就不能好好和我说句话嘛!”
宋浥尘边将汤汁浇在鱼身上边头也不回地回答她:“不能。”
乐安安泪奔,扁着一张嘴问他:“为什么?”
许是怕他又说出什么呛死人不偿命的话来,她想了想,在宋浥尘回答之前忙自己答了一句:“不为什么。我撤了,宋老师。”
宋浥尘回过头来,瞥了一眼她的身影,然后漫不经心地吐出一句话:“因为很有趣。”
乐安安:“啊?”感情宋浥尘以打击她为乐趣啊,真是变态。
乐安安愤愤地准备将刚喝完的矿泉水瓶子扔到垃圾桶里,想了想又觉得不解气,于是把瓶子当成宋浥尘捏了个三五下,发泄完毕,这才将手中的瓶子扔到了垃圾桶里。
宋浥尘隔着不远,看到她的小动作,差点笑出声。
他旁边正对着一盘炒得稀巴烂的西红柿发愁的曹磊看见他这副模样,大惊失色,要知道,宋浥尘,他平时真的很少笑啊。
他沮丧地看向宋浥尘,“就算我做得再烂,你也不至于笑成这样吧。”
宋浥尘这才注意到曹磊这边的动静,于是,他嘴边的笑意再也忍不住,直接泛滥了开来。
曹磊:“……”他怎么交到这么个损友。
宋浥尘笑归笑,到底还是帮了帮他,他索性往里面加了一些玉米胡萝卜一类的东西,将一盘不甚讨喜的西红柿炒蛋变成了一锅色香味俱全的番茄浓汤。
曹磊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老宋这也太太太……太贤惠了吧?
“真没想到啊,你居然还有这么一手。”曹磊望着那碗汤,由衷地感叹道。
“在国外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学问没涨多少,做菜的本领确实涨了不少。”宋浥尘轻描淡写地回答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神色微微变了一下,但也只是转瞬即逝,一向大大咧咧的曹磊并没有发觉。
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晚饭异常丰盛。有每个人的拿手好菜,还有各种烧烤外加啤酒,尤其是宋浥尘做的那道鱼,更是被众人一扫而光。
乐安安不过是去倒了杯饮料,回来就发现那条鱼已经被大家瓜分完毕了。
她神色有些郁闷,看样子是没有机会尝一尝宋浥尘做的鱼了。
有些失望的她有些恹恹地扒拉了两筷子土豆丝,紧接着就从旁边推过来一盘鱼肉。
乐安安有些惊诧地抬头,眼神里满是探询的意味。
宋浥尘注意到她眼里的不解,于是漫不经心地向她解释:“给你留的。”
乐安安大脑有些当机,脸却不受控制地红了。
为了防止他察觉,她连忙低下头,轻声道谢。
宋浥尘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晚饭过后,大家各自寻找自己的娱乐项目,乐安安耐不住牌瘾,跑去和宋传祥、曹磊还有宋浥尘他们打了一晚上麻将。
乐安安输了一晚上,到最后手中的筹码都输光了,宋浥尘提议就此散了,宋传祥也打着哈欠表示赞同。
乐安安推开通往阳台的门,坐在木椅上吹风,刚刚的麻将玩得她脑仁疼。
秋风很凉,她靠着椅背坐了一会,这才清醒过来。
方知行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过来的。
她有气无力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过了三秒钟才接起来。
方知行约他们四个下周末去钓鱼,乐安安爽快地应了下来。
方知行隔着电话察觉到她今天晚上似乎状态有些不好。
“没事,就是输牌输得有点头疼。”
方知行在电话那头轻轻地笑出了声,他问她:“我给你讲个笑话好不好?笑一笑也许头就不疼了。”
乐安安低头摆弄着衣服上的流苏,想了想,答道:“好呀。”
方知行温柔的声音自电话那头传来:“通过我这么多年做题的经验,我觉得物理考试题都是这样问:如果你有四根铅笔,我有七个苹果,那么,房顶上可以放下几个煎饼?”他话言话语里颇有点自我调侃的意味。
乐安安轻笑出声,问他“那答案是什么?”
方知行想了想,然后回答道:正确答案:紫色,因为外星人不戴帽子。”
乐安安被他说话的口气成功逗笑,笑得前仰后合。
宋浥尘一出门就看到乐安安这副表情,他远远地望着她欢快的表情,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这个变化,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第二天的行程是去爬山。
爬到半山腰的时候,于小冉有一个台阶踩空了,于是只听得一声尖叫,她竟然滑了下来,乐安安此时正好在她后面,根本来不及闪躲,也被她带了下去。
众人听到尖叫声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皆被眼前的场景搞得慌了神。
早就有师姐上前帮他们查看伤势,于小冉伤到了手腕,右侧小腿还有大面积的擦伤。乐安安情况比她严重一些,她伤到了脚踝,额头还被石块砸伤了。
宋传祥被吓了一跳,连忙指挥人送她们下山,他随手一指,就指向了曹磊,“曹老师,你来背小冉。”
还未等他开口指下一个人,宋浥尘就站了出来:“宋老师,另一个交给我吧,我和曹老师一起。”
宋传祥点点头:“嗯嗯,你俩办事我放心,去吧。”
于是乐安安借着这次摔伤,居然也享受到了宋浥尘的人肉接送服务。
乐安安不沉,再加上宋浥尘常年锻炼,是以背着她下山丝毫没有压力。
这是第一次,她和宋浥尘距离如此之近她甚至能够闻到他头发上好闻的洗发水的香味。
她的身体和他的宽厚的背部只隔着两层薄薄的衣裳,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他的体温。而为了保持平衡,他的手,正抱着她的大腿,乐安安羞得面红耳赤,索性将头埋进了他肩膀上。
她动来动去,发丝蹭得他脖颈有些痒。
他右手拍拍她的大腿:“别动。”
他这一动作,惹得乐安安一个激灵,她登时血液上涌,像只煮熟的虾子一样,却再也不敢挪动丝毫了。
乐安安注意到他额头上有细细密密的汗,于是想也没想地就伸出袖子给他擦了擦汗水。
宋浥尘身形顿了顿,却又很快地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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