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尊_天蚕土豆_歪小说 > 都市小说 > 猎商 > 第四章
    警车赶了过来,车灯亮成一片。高文辉笑呵呵迎上去,嘴里嘀咕道:“霏姐,你说说,这下可怎么应付?”他耳朵里也戴着耳麦。

    宁霏的声音说:“你是老油条,这点事儿,难不住你的。”

    公路之上,两辆车风驰电掣,互相追逐。梁契好几次尝试,终于赶上林夏的车,想把它逼停。林夏一个不留神,车子被逼得无路可走,只好来一个急刹,停下了车。梁契只顾开车,没注意前面路况,一下扑了个空,车子飞出路外,陷入乱石。

    林夏的车停着不动,梁契放下车窗,凝望林夏的车,车里漆黑一片,神秘莫测。林夏嘴角泛起冷笑,启动车子迅速离开。

    梁契看着他的车牌号,记了下来,生气地一拍方向盘。她头发还滴着水,浑身都湿透了,用手将长发往后一撩,靠着车座喘息。刚才目睹刘立学被害,让她心神兀自难以平息。加上在水里憋得久了,激发了愤怒情绪,等慢慢平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其实很危险。

    梁契回到水库边,警方已处理完现场。打听之下,得知刘立学被送往医院,而高文辉跟警方去做笔录了。她给高文辉打了个电话,高文辉说是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后面可能需要她配合警方调查。

    此时天色已很晚,水库周围被夜色笼罩,寂静无声。梁契不敢多待,开了车就往回走,到市区已过十二点。她去医院看刘立学,却得知他虽保住了命,但因脑细胞死亡过多,已经成了植物人,什么时候能醒来,尚不可知。

    警方的人希望梁契尽快去做笔录,梁契便随一辆警车到了警局。

    民警详细问了当时情形,对梁契三更半夜跟踪刘立学抓住不放。梁契新入职,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于是找借口去洗手间,给高文辉打电话求助。

    高文辉说他刚到家,孩子生病了,脱不开身,让她找宁霏。梁契又给宁霏打电话。宁霏已经睡觉了,她家离警局比较远,而且她对这事也没经验。梁契正感郁闷,宁霏说她想到一个人,肯定能帮上忙,让梁契先别急,在警局等一会儿,还特意叮嘱千万别乱讲话。

    梁契只好等着,也不能总待洗手间,出去后假装身体不舒服,坐在椅子上缓了一会儿,喝了点水。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有个看起来痞气十足,留着胡渣,挺性感的男子进来,到梁契跟前问:“梁契?”

    梁契点点头说:“是啊,你是?”

    “徐木哲,我也刚入职调查组,下午才报的到。”徐木哲伸出手,“往后就是同事了,请多关照。”

    梁契和他握一下手说:“你是来救我的那个人?”

    徐木哲笑道:“对,我来救你了。”

    这时有个警察进来,见到徐木哲,远远打招呼说:“呦,小徐?”

    徐木哲指着梁契说:“这我一朋友,过来看看。”

    警察走过来问:“需要帮忙吗?”

    徐木哲说:“不用,没多大事儿,你忙你的。”

    警察拍拍徐木哲肩膀说:“改天一块儿喝酒。”说完就走了。

    徐木哲对梁契丢一句“先坐着”,就去了做笔录的办公室。他似乎轻车熟路,和警局的人都认识,不住打了几个招呼。然后三言两语,做笔录的警察点了点头,把笔录交给他。徐木哲签了字,又寒暄几句,回到了梁契跟前。

    徐木哲说:“走吧。”说着就往警局外走。

    梁契赶紧起身跟上去问:“这就搞定啦?”

    徐木哲说:“本来就没多大点儿事。”

    梁契疑惑地问道:“我说,你怎么对警局这么熟?”

    徐木哲笑道:“我就是从这儿离职的。”

    梁契喃喃道:“原来如此。”

    两人已到了警局门口,梁契说:“谢谢啊,改天请你吃饭。”

    徐木哲痞痞一笑说:“要不,去喝两杯?”

    梁契骂道:“靠,这么晚了,什么人啊。”

    徐木哲哈哈一笑:“开个玩笑,都快一点了,赶紧回家吧,明天公司见。”

    徐木哲说完,过去上了一辆路虎,开车路过梁契,向她招一招手道:“开车没,送你一程?”

    梁契说:“别,自个儿能回。”

    徐木哲诙谐地摇一摇头,关上了车窗离去。

    梁契回到车上,时间已很晚,但她不知为何,现在一点儿也不困。

    梁契开车驶入一个旧校区,找了半天才停好车。这里的车位非常紧张,但还好租金不是太贵。她毕业以后来北京闯荡,妈妈也跟着过来了,租了一个小两居,说是好照顾她的生活。妈妈是一所大学的教授,刚退休不久,爸爸去世得早,所以妈妈很依恋梁契。

    梁契刚进门,就发现妈妈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机还开着。妈妈醒了过来,翻起身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梁契换掉鞋子说:“北京同学聚餐,不是电话告诉您了嘛。”

    妈妈说:“那也不能这么晚,明天不用面试吗?”

    梁契上去坐到妈妈身边说:“妈,您就别担心了,您女儿都二十五六的人了,找个工作还能用您操心?”

    妈妈说:“你刚刚毕业,社会上的事明白得少,我不担心你谁担心?”

    梁契抱着妈妈胳膊撒娇地说:“是哎!世上只有妈妈好。不过,您女儿很乖的,您又不是不知道。”

    妈妈指着茶几上的牛奶,严厉地说:“喝了牛奶再睡觉。”

    梁契赶紧端起牛奶喝光,砸吧着嘴道:“您老人家该回床上睡了吧?”

    妈妈站起来回卧室,还不忘叮嘱:“赶紧睡,都几点了。”

    梁契一本正经地说:“遵命!”见妈妈回了卧室,她这才舒展情绪。把裤管翻起来,脚踝伤了一个口子,是在水库里被石头割的。

    梁契洗了澡,然后拿出创可贴把伤口贴上,这才回房间睡了。她久久难以入眠,水库发生的事情,如潮一般在脑海里翻腾,刺激得她精神亢奋。这是她一直以来的老毛病,中学时她一度得过抑郁症,从此神经敏感,经不得折腾,希望不至因这事再吃上药。她没有告诉妈妈自己找到了新工作,晚上发生的事让她心里没谱,最好等一切安顿好之后,再给妈妈讲。从小到大,梁契都是个报喜不报忧的孩子,因为她了解妈妈的性格,不然她也不会不远万里跟来北京。

    北京繁华的b区,人们行色匆匆,进入高耸的商业大楼。

    梁契穿着光鲜的衣服,从车库乘坐电梯上楼。电梯里挤满各色上班族,但大家都神色紧迫,像是去打仗一样。到22层,梁契刚出了电梯,恰好碰到徐木哲,他从另一个电梯下来。

    徐木哲当着很多人夸张地对梁契打招呼:“嗨,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