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汉唐皇帝李旻继位至今,从未说过关于何时立太子的消息。只是让晋王李徽进入东宫协助处理政务,不少人以为晋王李徽被立为储君无非是走个过场而已。谁曾想两年过去,始终听到任何风吹草动。原本冷静沉稳的晋王李徽逐渐变得多疑起来,要知道在这两年的时间里,他始终被笼罩在自己父皇的威严下。哪怕是自己做的再好,都无法得到李旻的半句称许。
一日处理完政务,晋王李徽坐在御花园凉亭内赏景,随身内监与婢女则在亭外三丈外候着。哪怕是晋王妃前来,也不被允许。当然有人除外,那边是被称为大先生的老者。
棋盘备好,檀香飘起,一阵清风吹过,晋王李徽对面的石凳上出现了一位仙风道骨的念过七旬的青衫老者。老者慈眉善目道君像,唯独让人诧异的便是老者口中叼着的鸡骨头。此人便是紫宸殿十八暗卫中龙首,大先生。
晋王李徽起身行礼道,“学生,见过大先生!”
“免礼!”
老者右手拿出鸡骨头丢入湖塘之内,悠哉地笑道,“今儿让老夫来,所为何事?”
晋王李徽平静地说道,“前些时日,幽州方向传回消息,独孤家答应了洛阳王叔的条件,还将功劳推到了李敖身上。父皇不但大加夸赞,还给了李敖不少赏赐。学生实在不知父皇这用意何在?”
“无论是洛阳王,还是齐王,其实都无关紧要。你啊!就是想得太多,才导致如此简单的问题你都未曾想明白!”
“还请大先生解惑!”
大先生右手一挥,说道,“以前几大世家势大,陛下不敢怎么样。可自陛下登基后暗中所做之事,让这几大世家依然未曾察觉到隐藏于身旁的危险。
陛下看似是在夸赞赏赐齐王,实则是在做给另外几个世家看。独孤家能接受的条件,尔等若是不肯接受,那往后陛下该如何行事谋划,想必你也能猜得吧?晋王殿下!”
晋王李徽无奈地苦笑道,“本王若是能猜的到,那其余几大世家应该多少预想到了吧!只不过,本王不晓得,父皇这下一剑斩下来,会不会是冲着本王而来?”
大先生缓缓说道,“王爷既然有所担虑,那何不找个机会去紫宸殿试探性地问一问呢?在这里胡思乱想终归会进入一条死路。再者,晋王殿下协助处理政务时,是否与下属地方官员有所私交,晋王殿下自己难道还不清楚?”
(ex){}&/ 听出李旻不再重用晋王的意思后,大先生起身行礼道,“陛下,晋王有今日之过,老臣自是难辞其咎。若陛下要处置晋王,老臣愿一并受罚!”
李旻长叹道,“朕命你授其武艺,护其周全,皆为朕之所为,与叶老何干啊!倒是朕,未能一直言传身教,才让他生出此种念头。
既然他想去晋州修身养性,那就让他在那好好待着吧!倘若这一次,他无法迈过这道坎儿!那这安京,便在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见到李旻做出决断,大先生躬身退下,独留李旻疲惫地依靠着龙椅。李旻目光冰冷地环视着御书房内,心中一股难以压抑的热流喷涌而出。
孙柯见李旻喷出鲜血,冷静地扶起趴在书案上的李旻,小声问道,“陛下,是否传太医?”
李旻摆手拒绝道,“取玲珑露旭丹来?”
孙柯跪地恳求道,“陛下,使不得啊!殷圣手来信说过,此丹虽为续命固本之药,可一旦服用必是拿阳寿相抵啊!”
李旻右拳紧握,咬牙道,“朕这旧病本就是不治之症!若能在有生之年,完成先帝未了心愿,拿阳寿抵又当如何?给朕取药来!”
孙柯跪地磕头,一直磕到头破血流,口中不停地说道,“陛下,殷圣手医术的确是天下第一,但天下有能之辈,未尝仅殷圣手一位!奴才恳请陛下下旨招贤纳士,定会寻得两全之法!”
李旻自嘲道,“两全之法?这世上哪里有什么两全之法,不过是自求安慰的借口罢了!世人生于这苍茫大地之上,你可曾见到逝者往生之举?
朕都已看开,为何尔等不明呢?”
孙柯摇头痛哭道,“奴才自幼入宫陪陛下左右,伺候陛下近三十五载!陛下心中宏图,奴才岂会不知?奴才”。
“好啦!小木头!瞧你说的,未曾见到大夏国灭,朕哪会儿如此轻易地离去?取药吧!”
那一个小木头说出后,孙柯瞬间泪崩,起身回道,“奴才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