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一位名为翟彦的士兵后来在回忆录中所描述的那样;一开始他们这支由两百名新军士兵组成的化学投放小队仅仅只是基于对命令的服从而深入敌后执行任务,从内心深处来说,没有人对于这种奇怪的小圆罐抱有太高的希望。

    他在回忆录中这样说道:“人类总是会受限于当时固有的认知结构,从而缺乏对未知力量的想象空间。直到它真的揭开自己的面纱,你才会惊叹于它的伟大!”

    这名士兵在那场战斗的不久后便选择了退役,并将自己的余生全部奉献给了玄天道尊那神奇且震撼的炼丹术。

    而在当时,翟彦正是这支两百人战术小队的临时队长。

    据他回忆说:

    “我们那时候还都只是新兵蛋子,对于战场的残酷根本没有一个准确的认知;满脑子里都是热血和建功立业。

    甚至在临近战场时,还有人在相互调侃其他人对女人的感情。

    那天的气温很低,哪怕我们都裹着厚厚的军大衣;但寒风吹拂在自己脸上,如同刀子在切割皮肤。

    我至今还记得,在我下达攻击命令前的那个画面。

    月光很亮,草原上时不时还会传来几声野狼的嚎叫。我站在一处土丘上,代步的战马从鼻腔里喷出灼热且腥臭的气体。

    我们所有人都很紧张,不远处就是篝火明亮的敌军营帐。负责佯攻的部队怪叫着冲锋,哪怕明知道他们只是在演戏,但只要身处那种环境,人就会不由自主的感觉到热血沸腾。

    我能清晰的看见敌军营帐里的混乱,我甚至还曾幻想过,负责佯攻的部队会不会就这样趁乱冲进他们的营帐,轻松收割敌人的首级。

    但是蒙古人的警惕性大大出乎了我们的预料;他们显然比我们更富有战斗经验,仅仅是短暂的混乱后,蒙古人就集合起了一支彪悍的骑兵部队。他们的高效狠狠打消掉了我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当时我的手心里全是汗水,蒙古人肃杀疯狂的气势在一瞬间就震慑住了我的理智。

    我很清楚,是时候下达进攻命令了。但是我张了几次嘴,命令的声音始终卡在喉咙里。

    直到我的战马在我身旁打出了一个响鼻,我才终于将积蓄的力量嘶吼出去。

    (ex){}&/  铁罐子在半空中打着滚朝他袭来,乌力吉天生发达的协调神经,指挥着他的手臂,再度拉开弓弦。

    只需要松开右手,他的利箭就能射穿这些可笑的暗器。

    “轰……”

    一声炸响,半空中铁罐子不等乌力吉正中靶心,便自己当空炸裂。

    “愚蠢……”乌力吉心中快速的浮现出这个词汇,箭头已经下意识的开始寻找下一个射击目标。

    就在此时,一片洁白刺眼的火焰从爆炸的中心处朝他呼啸而来!

    轰轰轰……

    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响起;一团又一团的白色火焰迅速在蒙古骑兵的阵型里蔓延开来。

    ……

    嗖嗖嗖的利箭狠狠扎入翟彦的肩头!即便是内部夹着厚厚毛毡的军大衣也没有能阻碍它的穿透力。

    钻心的疼痛让翟彦几乎晕厥!

    一声声同呼声,即便是真火罐子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也没有能掩盖下来!

    “哼…哦……”他忍不住一口气泄去,刚刚闷哼出声,但随后这一声痛苦的闷哼就化作了拉高音的惊呼!

    神圣洁白的火焰呼啸而出,一名名宛如杀神一般的蒙古骑兵瞬间被火焰吞噬!

    灼热的气温蒸腾着空气变得扭曲;他们前方的敌军大营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一片火海!

    翟彦甚至忘记了疼痛,他瞪大眼睛,看着一匹战马嘴里发出凄厉的嘶鸣;它痛苦的挣扎着,将它背上的骑士掀翻在地!

    那名骑兵痛苦的在地上翻滚,洁白圣洁的汇演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烧穿他的皮肤。

    他弯曲着双臂想要寻求救赎,随后就被火焰逐渐蒸发掉他的血肉。

    惨烈的哀嚎声嘎然而止,他被一匹正在挣扎的战马踏成两段。

    “呕……”翟彦再也看不下去了,只觉得胃囊一阵抽搐,腥臭的胃酸裹挟着污秽的呕吐物冲出喉咙。

    再低下头的一瞬间,他还看见一匹烧伤的战马,疯狂的倒拖着燃烧着白色火焰的骑士狂奔而过。

    在他的余光里,凄厉哀嚎的骑士转眼就被另一匹战马踏碎脑子!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