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浩独自为明教群雄引开追兵,以他的身手,元兵根本奈何不了他,反被他以弓箭射杀了不少。
而后他一钻入山林,立刻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可谓更合他的心意,对他来说,人多了反倒感到束手束脚。
摆脱元兵之后,裴浩当下只身往宝鸡方向而去,沿途不少小规模的元兵,皆被他一人所杀。一路上更是诛贪官,杀污吏,斩恶霸,甚至陕西境内有几个与鞑子勾结,欺压百姓的帮派,也已经被裴浩连根拔起,杀得地方人头滚滚!
自然,他的这般行径,很快也传遍了天下,令得八方震动,轰传武林。
直到数日之后,等他到了宝鸡分舵中,裴浩才重新在这里见到了明教中人。
“属下拜见教主!”
朱元璋,徐达等人齐齐向裴浩进见,随之一起的,还有此前裴浩没有见过的汤和、邓愈、花云等一干义军中人,也全是后来大明一朝的开国功臣,阵容堪称豪华。
“诸位请起,你们皆是军中之人,披甲在身,无需拘泥这些虚礼。”裴浩抬了抬手。
“教主,这如何使得,礼不可轻废!”徐达等人均是连连摆手。
“那也由得你们。”裴浩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随后又问起了韦一笑等人的下落,得知他们前往了二十余里外的一座小镇诛杀鞑子,不日就将返回,才转移话题,问起了他们军队之中,以前当今天下的局势。
相比起其他明教高层来说,徐达、朱元璋、常遇春、汤和等人一直在前线作战,对于天下大势无疑了解得更加透彻,真实情况究竟是什么样,他们最清楚。
虽然以往在制定策略方面,韦一笑和彭莹玉、说不得等人做得也不错,但是真正论起行军打仗的本领,大多都是江湖中人的明教高层,给他们提鞋都不配。
大抵一个时辰过后,裴浩已对当今天下之势有了一个详细的了解,就在他准备屏退其他人,单独与朱元璋这位后来的大明太祖单独聊聊之时,汤和忽然道:“教主,属下们此前还遇到过一事,尚未来得及向你禀报。”
“什么事?”裴浩问道。
汤和道:“大约十来天前,我们率领分舵弟兄在与元兵对抗的途中,恰巧碰到过一队元兵,他们押着四五十人上路,看上去好像全都是六大派的人!”
闻言,裴浩登时微微皱眉:“可有见到当中有武当派的人?”
汤和仔细回忆了一下:“回教主,若我没有看错的话,武当应该只有数人被擒,其中似乎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受伤不轻,一直都是被人抬着。”
“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被人抬着?”裴浩想了想,推测那年轻人应当不是张无忌,或可能是宋青书那货。
赵敏能捉拿住六大派,无非仗的是“十香软筋散”,而张无忌身怀九阳神功,百毒不侵,应该不至轻易被蒙古人拿下才对。
顿了顿,他轻笑一声道:“汤将军,既然你向我禀告此事,想必你定已派出人手进行监视追踪了,是不是?”
汤和心中微微错愕了一下,却是同样笑了起来,道:“教主英明,正是如此!”
在见到裴浩之前,他一直都觉得他们明教那位新教主,能以年纪轻轻就坐上教主的位置,多半依仗的只是武力。但通过适才的交谈,他已知道这位年轻教主绝非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辈,只怕是一点也不简单!
接着,裴浩又问:“六大派的人如今到哪儿了?”
汤和立即答道:“元兵押着六大派的人,一路沿着陕西官道北上,看样子是准备把他们全部运往大都。”
裴浩沉吟了一下,道:“好,派人密切监视好大都那边,稍后待韦蝠王他们到了之后,立刻命五散人赶往全国各地,同时起事。其余人则跟随本教主前去救人,然后再到武当会合!”
……
(ex){}&/ 裴浩点点头,接着对韦一笑道:“韦蝠王,劳你去汝阳王府见一个人,便是那赵敏身份的苦头陀,他的真正身份乃是我教光明右使范遥,一直潜伏在王府之中。你且引他来见我,稍后我要他与我里应外合,将那汝阳王擒来!她女儿此前曾在绿柳庄中想用火药炸死我等,裴某索性便将她父亲抓了,且看看这位绍敏郡主会如何应对!”
“范右使?”
“范兄弟?”
在裴浩口中听到了范遥的消息,明教中人皆是大为震惊。
兴奋之下,韦一笑更是欣然领命,直接施展轻功去了。
到了次日黄昏,经过韦一笑一番奔波之后,裴浩与一干明教中人到了城中一个小酒馆中坐下,喝了几杯劣酒,吃了几碟小菜之后,便见一名长发头陀挑开门帘走了进来。
这头陀身材高大,雄伟非常,肩宽背厚,一头红发被铁箍箍住,散在后背,脸色横七竖八的不知被人砍了多少刀,全然没了人样。
头陀进门之后,扫视了众人一眼,咧嘴笑了笑,却不出声,径直走到裴浩面前,向他拱了拱手,然后端起早就倒好的一碗酒,咕嘟嘟一口饮尽,不发一言,转身就走。
明教众人见他模样,均不敢信他便是当年风流潇洒的光明右使,只有韦一笑强压着激动之情,低声对裴浩道:“教主,他便是范兄弟了,咱们跟上去罢!”
裴浩自是知道这家酒馆不是谈话之所,当下点了点头,起身跟了上去。
众人出了酒店,发现范遥的身影还在小街尽头缓行,齐齐跟了上去。前面范遥越走越快,后面众人只得快步相随,裴浩与韦一笑,还有殷天正倒还能从容行走,但说不得与彭莹玉却已经开始小跑起来,可见这位光明右使的脚力之快。
一直出城之后,到了城外一处荒郊野岭之地,范遥方才止步转身,与众人遥遥相对。
不过范遥久在汝阳王府藏身,一向小心谨慎,自问从未出过什么大的差错,他又自毁容貌,学那豫让吞炭之举,自甘为哑巴,几十年来,从不开口说话。他如此装扮,即便是多年的老兄弟,面对面相见,也极难认得出来。
按道理来讲,他隐匿如此之深,天下恐怕再无人能够察知他的身份。但在昨夜,他却在汝阳王府之中,见到了久违的明教兄弟韦一笑。
既惊且喜之下,当范遥问及韦一笑如何将自己找寻出来之时,韦一笑也就慢慢道出了原由。
听完之后,范遥不由奇道:“咱们那位裴教主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他怎知道我藏身于汝阳王府之中?”
然而,韦一笑却是摇头苦笑道:“咱们这位教主高深莫测,来历神秘,说实话,我也说不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闻言,范遥不禁对明教这位新教主更加好奇。他此前虽未跟随赵敏前往西域,但在赵敏回返大都之后,他已经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他万没料到,这次令他担心不已的六大派围剿光明顶一事,竟凭空出现一位神秘青年力挽狂澜,并且随后还成为了他们明教的新任教主。
只是据他探得的情报,在他看来,其中未免有着许多夸大之处。说什么这位新教主年不及弱冠,但武功奇高,竟以一人之力,将中原六大派挡了回去,后又打退了以丐帮为首的众多帮派,震慑群雄,这才做了圣教之主,这在他看来,又如何能让人相信?
所以在得知新教主要约自己相见后,范遥便按捺不住心中的惊疑,有心想要试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