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以及韩雍等一众人等在苏州知府赵同辉的陪同之下,来到了原本属于王福,现在已经换成王敬当主人的宅院门前。
柳世源搀扶着卢永出了马车车厢后,卢永定睛一瞧,不由说道:“嗬,可真是开了眼界了,这宅院好生气派奢靡。”
李贤在一旁道:“卢公公说得对,气派是气派,但是到底多多少少缺了几分灵气,给人一种用银两堆砌出来的感觉。”
卢永朝李贤说道:“还是大学士学识渊博,看得更加通透一些。”
说完,他瞧向了纪雨瞳。纪雨瞳一时半刻都不会离开卢永和柳世源半步,只不过她那双煞风景的死鱼眼让卢永看着是又来气又好笑,他笑着说道:“闺女,你这双装着死鱼眼的两只大眼睛不累吗?你看这样行不行,明儿个义父命人到集市上给你挑一个带着薄纱的斗笠,可好?”
纪雨瞳古灵精怪给了卢永一个转瞬即逝美美的微笑:“好的,义父,不过今儿个您就将就着,实在别扭的话,别看女儿不就可以了吗?”
卢永说道:“你那张惊为天人的脸早就印在义父的脑海里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义父还想时不时看一看你的如花笑颜呢,结果一转脸,嚯,丑死了。”
所有人听了后,深有同感,哈哈大笑起来:“没错,没错,我们和公公是感同身受啊。”
卢永说道:“带着个面罩,雾里看花的,多少还给我们遐想的空间,是不是啊,各位?”
李贤说道:“犹抱琵琶半遮面才是最美的,看来卢公公深谙这个道理啊。”
纪雨瞳看卢永朝她没好气的翻着白眼,露着一排贝齿笑嘻嘻的紧挨着卢永,又是帮卢永捏肩,又是帮卢永捶背的。不一会儿,舟车劳顿带来的疲倦消失了一大半,卢永显得十分惬意。
“哎,往右边一点,再往下一点。对了,对了,就是那里。”
纪雨瞳甜腻着声音问道:“义父,还是有闺女好吧?”
卢永说道:“那是自然,都说闺女是爹娘贴心的小棉袄。小棉袄好是好,可别给别人穿跑后就不回来了,还是得是不是来捏捏肩捶捶腿,你说是不是?”
(ex){}&/ 郑奇说道:“赵大人,您调派给王公公,由王公公差遣的那些个官员中,大部分确实都是全力以赴办好各自的差事,但是其中有那么几位,一眼看过去便知道是官场中混成了油滑之人的,公公吩咐交待下去的事情,总是今天拖明日,明日拖后天的,推托之词无非是公务繁忙,脱不开身。眼瞅着自公公离开京城到今天,日子飞速流逝着哇,王公公心急如焚,早就饭吃不香,觉睡不踏实了。可是就在刚才,王公公听坊间闲谈,可能您手下有几位官员竟然上赶着到一位药材铺姓孙的商贾那里为商贾的公子庆贺新婚之喜。卢公公您老人家在后宫里与咱们主子算是老相识,知道他向来是严于律己的。他对自己都那么严格,对别人同样不会放松分毫。一听到居然有这么不思为主子分忧的官员,气不打一处来。他将手头的差事交待给小的处理,哪怕现在得罪了公公您,过会儿赔罪,也得去抓了那几个官员的现行,好好教育教育他们。”
听完郑奇到处“前因后果”,卢永笑了笑说道:“好嘛,没想到这老家伙的脾气还是那样,简直是一点就着。”
郑奇说道:“可不是嘛,小的好久没见他老人家发那么大的火。小的知道自己地位卑贱,不过斗胆替我家主人说一句,如果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的,还请各位大人以及二位公公,多多担待才是。”
李贤说道:“郑管家不必这般,我们又不是不分场合的人。王公公此刻去处理的,可是关乎万岁爷和贵妃娘娘的差事,乃是头等要紧的,而且依我个人之见,王公公去的很对。现如今各地的官场风气,早就该刹一刹了,否则一个个觉得远离庙堂,除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顶头上司,便没有谁能够管得了他们了。做事儿虚与委蛇,拖拖踏踏,得过且过。再这么纵容下去,恐怕这些个大小官吏都不知道自己寒窗苦读一二十载求取的功名,是谁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