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翔藏身竹林处,呆呆的望着赵清雪对着一株碧竹,言语,发针,穿剑,离去。
“疯了,疯了……”他喃喃道。
只见他面黄肌瘦,颈上围着布巾,好似痨病鬼。正是茶馆中的佝偻男子。
南宫翔摇摇头,面色添上了几分索然。自言自语道:“赵清雪呀赵清雪,本以为你可以称霸江湖,冷血一世,英雄一世,却没想到,有了软肋。”
“本以为你归来时,即是我亡命日。却没想到,都不用出手,你自己盯着一棵竹子上的血迹,疯了。”
南宫翔摇摇摆摆的缓缓走出,如枯木般的手解开颈上的布巾,轻抚上赤色的划痕。道:“赵清雪,你口口声声说要杀我,说我是你此生最恨的人。可为什么,我只是中你赤毒变了一番模样罢了,你却认不出我?你从来都没有看透我,只是偏执的相信着自己心中的影像。”
“是我高看你了。”
“武功再高强,性情再冷血,乖张。”
“也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罢了。”
。
。
。
如烟阁。
赵清雪静静的依偎在一块墓碑上,白发随风飘荡。
“阿卿,我准备去陪你了。这世间最后一曲四张机唱给你听,怎样?”
挥手,抓住身畔的曲谱,内力外放。那曲谱在内力下,碎成点点残花,荡在空中,霎时,飘向四处。不见踪影。
从怀中掏出一个青花瓷瓶,倒出一颗黑黑的药丸,放入口中。
“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嘴角,渐渐流下一丝黑血。声音,已渐渐微弱。
“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终是喷出血,流下,染黑了白裳。
“大仇得报,阿卿,这次,我真的来寻你了。你,可在奈何桥旁等我?”
最后一丝戾气随在双眼的合闭消散。
嘴角,犹挂着轻。
——完
曲中绝响四张机,世间再无赵清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