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扶苏确实没有工作,并且千百年来也没有真正工作过。
曾经为了兴趣开过古董店,亏了;为了显摆摆过字画摊,扔了;忘了在哪个朝代当了几天先生,跑了……
倒是成就了别人:在戈壁沙漠遇到个投契的商人,送了一堆财帛后来那商人成了开启丝路的带头人;在红海救过一船人,后来那船上有个人成为了第一个将瓷器贩卖到欧洲的大贸易家……
两千年的时光佐证,扶苏真不是个能干好一份工的人。
实力验证了那句话,有些人生来就只能当一个王者,或者,一个废物。
要不是遇到了乔子夜,扶苏现在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还真不好说!
最初,乔子夜将扶苏不知从哪儿扒出来的秦弩卖了个好价钱,然后置了块地。子夜问过扶苏是不是掘自个家祖坟了,被扶苏吊在树上挂了一整天。此为前话。
再后来,扶苏偶尔还会扒拉出一些好东西,子夜拿去换钱买地。时至今日,倒是真积攒下了丰厚到惊人的家底。
但事实上,扶苏对钱一直没有个具体的概念。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他懂,但是为多少财能死人,他是不理解的。
一石米的价钱千百年来每个时期定价均不同,他就算不吃也死不了,所以就更没心思去关注。
“所以,她是因为觉得我没有工作将来养活不了她才去工作的?哦,怪不得她说要赚很多很多钱。”
自说自话、自我分析了一通后,扶苏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白与飞睁着双无知的大眼,看向师暄暄,两人都很诧异扶苏是套用了哪个工式计算出这个结果的。
“不是,大神,你家小桑夏不知道你其实,很有钱吗?”
白与飞说到钱时拖着长长的尾音两眼放光,师暄暄看着他一副憧憬得不要不要的样子就好笑。
钱对幻灵族人来说毫无意义,也不知道这货羡慕个什么劲儿。
“这个问题嘛……”扶苏双手抱胸想了想“她好像确实不知道,那么,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告诉她?”
“我觉得吧,这种事情如果你直接说,显得好像很卖弄自己,不太好。”白与飞无比认真地说道。
师暄暄两眼翻白,差点背过去。
男人的世界原来是这样的吗?不不不,只是刚好这两个不太正常罢了。
师暄暄摇摇头,从这场令她无言以对的讨论中退了出来。走到偏厅,看到趴在小沙发上酣睡的乔子夜。
“那我应该怎么,怎么表达这事情。就是,自然的,显得很自然就让她知道……我很有钱。”
“大神,是这样啊………我觉得应该这样……”
(ex){}&/ “车子坏了吗?”声音很温和。
两人打量着陌生男子,大约三十岁不到的模样,中等个子,浓眉下一双略长的眼,肤色竟是比白与飞还白一些,透着不健康的苍白僵硬感。
“已经召拖车了,谢谢。”一直生活在城市中的林染,见多了各种行骗新闻。尤其是雨天,她甚至想到了港片中可怕的雨夜屠夫。
男子像似看透了林染的心思,将雨伞直接递到桑夏面前“放心吧,我不是坏人。这种天气在大马路上,你们也打不到车,我帮你们看看,修不修得好还不一定呢。”
桑夏扭过头与林染对视了一眼,接过雨伞。男子走到车前一番检查之后,又回到自己车上取出只工具箱,弓身在前盖下倒腾了好一阵。
“发动试试”男子收起工具箱转头对两人说道“应该可以了,电池有些漏电刚才作了应急处理。回头最好去做个全面检修。”
林染回到驾驶座,成功打着了火,立马冲桑夏比了个手势跑去车后收起警示牌。
“太谢谢您了!”林染看着男子已经完全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和外套,想起自己先前的小人心之,不免有些歉意。
“不客气。”男子看着她,弯起唇角绽出一个笑容。这个表情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儿僵硬。
一阵秋风吹过,夹着雨水顺着衣领滑落进桑夏的脖子,不自觉地一阵瑟索“这个还给您。”
桑夏将伞递给男子,他却没有接“冷吗?”
“啊?”桑夏怔了一下,直爽地回道“哦,没事。您不是帮我们修好车了嘛,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如扶苏所想的那样,是个神经大条的姑娘。
“回家?”男子愣了愣垂下眼眸,睫毛耷拉着,看上去有种莫名的忧伤。
“非常非常感谢您,都把您淋湿了,真不好意思啊,雨伞还您。”桑夏紧了紧外套,礼貌地对男子露出微笑。
“留着吧,以后下雨出门记得带伞,别再淋雨。”男子将伞推了回来,盯着桑夏的两眼幽幽发亮。
定定地看了会儿,饶是桑夏这样粗神经的人也觉得有些不太自在。
男子却毫不在意,脸色温柔、缓慢地笑着说“那就,再见了。”
拎起工具箱朝桑夏挥挥手,男子回到了自己的车上,车灯亮起,随后便像水入大海一般淹没在车流之中。
“那个男人,好奇怪啊!”桑夏对林染阐述了与男子的对话,林染表示也许就是一个热心人吧,可能就是比一般人更绅士、礼貌一些。
伴随着那挥之不去的怪异感觉,两人回到润庐时,天色正正好完全地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