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要写?”她道。
童子点点头,“没有千金笑那五招不妨事,叫云空帮帮你,就容易多了。”
殷临凡看向晓云空,不知道此刻是不是该听童子的话。
晓云空道:“一旦写了源你便有可能时日无多。”
“不能写!”张墨吼道,“不许写!”
童子的目光淡淡的转向张墨,“陆沉,一切的灾难都是由你而起,你切勿再多言一句,否则轩辕也是会气恼的。”
“气恼又怎样!”张墨道。
“气恼的话,你们就休想再走出轩辕。”
张墨伸手去拉殷临凡,“走,不能写源。”
她没走,她不走任谁也拉不动她。
张墨道:“这帮人分明是要害你,别听他们胡言乱语!”
她淡淡道:“凭我们走得出轩辕吗?”
张墨愤愤地看着那些轩辕人,瞳孔里泛着些许红色的游丝,他怀中的妖兽伸了伸脑袋,发出了一声怪叫。
“居然还有一只妖兽!”其中一个轩辕人惊道,随即一掌拍了过去。
“吱唧!”妖兽根本没来得及挣扎便在那人手中化为灰烬,像是被一团火给烧死的。
待张墨反应过来时怀中早已没了妖兽的痕迹,霎时间,他眼中的红色大盛,血红的瞳孔怒视着那人,仿佛一轮巨大的红日要将他吞噬一般。
那轩辕人的眉头颤了颤,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嗖的一声,殷临凡腰间的轩辕夏禹剑跑到了张墨手中,那把剑忽然间变得比往日大了许多,尺寸大小好像刚好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轩辕夏禹剑泛着淡金色的光芒,与他眼中的血红相映成辉。
此刻,就连童子的神色都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别!”殷临凡试图阻止他,但是他的速度快到令人咋舌,只一剑便削掉了那个轩辕人的脑袋。
顿时间,鲜血直冒,留下轩辕人目瞪口呆。
李牧默默地叹了口气,“他终究是陆沉,想当年,陆沉是被勾连同化过的,他体内有着幽魇的传承。”
晓云空皱了皱眉。
殷临凡听见他们的谈话了,尽管他们说得很小声。她把目光锁定在了张墨那双血红的眼睛上,这双眼睛看起来凶狠无比,其实仔细看来倒让人觉得虚弱不堪。
这是身体虚弱到极点时的自卫,就像一个人临死前的挣扎一样。
“张墨。”她轻轻地唤了一声,“静下心来。”
此刻,童子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张墨面前,右手的食指轻轻的抵在他的喉咙,如果此刻他的食指从他的脖子处快速划过,那么张墨的命就到此结束了。在此之前,他有一万个机会划破他的喉咙。
童子道:“陆沉,这里是轩辕。”
“轩辕就可以胡作非为?”
“我们没有胡作非为,我们只是杀了一头妖兽,而你却杀了一个轩辕人,你可知道,一个轩辕人是一百头妖兽也换不来的?”
张墨冷笑了一声,“曾几何时,在伟大的轩辕人眼里命也要分贵贱了?”
“不是分贵贱,而是分规矩。”
“规矩是什么?”
“规矩便是轩辕人谁都不可以动!”童子的眼中终于露出了些许杀气,让他看起来不再那么幼稚了。
张墨指着殷临凡,“那她可算轩辕人?”
“曾经算,现在她是藏剑人。”
“你们轩辕人也有不认轩辕人的理,可笑。”
“不是不认,这世上,但凡进了藏剑阁就是藏剑人,这也是规矩。”
“在你们眼中,把藏剑当什么?”
“一个试验品,好便用,不好便弃。”
“难怪藏剑人虽然生活在有光有热的地方,却总是活得像个幽灵一样,这样看来,他们还不如幽魇。”
晓云空勾了勾嘴角,“终于有人道出了真相。”
“不如幽魇么?”童子重复了一遍。
殷临凡走到张墨身边对童子道:“你放了他,我想办法给你源。”
童子的食指离开了张墨的喉咙,“何须想办法,你轻而易举就能写出源。”
“我把笔给别人了,写不出源了。”她道。
嘶的一声,童子的食指迅速的在张墨喉咙上划下一道血口子,鲜血顺着他的脖子流进了衣领里。
她迅速拿起张墨手中的剑朝童子刺去,只见童子一挥手,轩辕夏禹剑便被拍了出去,砸在地上铛铛作响。
“你竟然私自把笔给别人,你可知这是多大的罪过?”童子沉声道。
她拉住张墨往后退了一段距离,然后笑道:“笔在谁手里有什么分别呢,只要能写出源就是了。”
“哼,除了你还有谁能写出!”童子怒道。
“当然有,她很快就会带着源来轩辕了,你且等等吧。”
这时,有一人在童子耳边低语,随后童子抬头望着殷临凡,“你把笔交给了夜?”
“嗯,她有能力,交给她最合适不过了。”
“夜果真让源诞生的话,你不害怕吗?她可是你的死对头。”
她只冷冷地笑了笑,没有回答童子的话。她看着张墨脖子上的那道伤口,眉头皱了起来。“疼吗?”她问了一句。
张墨摇摇头,“我恨轩辕人。”他道。
“我也恨。”她道,“他们会付出代价的。”
童子将问话转向了晓云空,“还有何办法可迅速得出源,必须赶在夜之前。”
晓云空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有办法了。”
童子将目光转向李牧,“布道,你可有什么办法?”
李牧也摇摇头,“回轩辕君,我没有办法,我只是一名医者。”
童子的神色瞬间沉了下来,在场所有人仿佛都感受到一股凉意,小梦若木感受最为强烈,她的肩膀微微颤了一下。
忽然间,一只巨大的手臂凭空出现,像是从天空中伸下来的,手臂直直的朝李牧而去,猛的掐住了他的喉咙。
“轩辕君,你做什么!”晓云空惊恐道。
“不做什么,我且再问问你们,还有什么办法么?”他的声音从空中飘来,这声音不再是童子的声音,而是一个浑厚的男人的声音。地面上的童子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你就是将我们挨个杀了,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当初可是你自己亲自设立的这个规矩,除了藏剑人用笔,没有任何方法能写出源。”
轩辕君冷声道:“那我便来提醒提醒你们,六百年前你们曾使用过一个方法来得到源,那时可是没有笔的。”
此刻,晓云空和李牧的神色都变得极其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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