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喂？”

    越裕和三哥都是一愣，越裕在这阴冷的屋子里汗毛直竖——那确实是金悟的声音。

    三哥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大概是没料到会有人接：“哎呀，金哥你可算接电话了……”

    那边金悟道：“你是？”

    三哥：“你听不出我的声音？我是你三哥啊！”

    金悟：“什么？怎么可能？”

    三哥：“怎么不可能？哎，不是，我跟你说……”

    金悟：“你别想利用我。”

    三哥：“嗯嗯嗯？”

    金悟：“去你妈的！骗鬼呢！”

    三哥这才听出一些不对劲来，抬头看看越裕，也是一脸狐疑。

    三哥和越裕都没有说话。

    那边金悟依旧在说话：“我他妈根本跟他不熟！不是，我之前根本不认识他！我找死呢我去搞他？”

    金悟停顿了几秒。

    越裕这才反应过来，金悟是在跟另外一个人说话！

    越裕脑子里乱乱的：金悟还活着吗？这是不是录音？和金悟说话的人是在他对面，还是跟他打电话？

    金悟的声音有点迟疑：“真的？你他妈……到底是谁？！你他妈想利用我——”

    “是！”他的声音拔高，带着欲盖弥彰的颤音，“我、我他妈是拒绝不了你！不过你记好你说的话，我可是都录音了！”

    金悟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不可能、不可能！对，没有必要，你要是真有这种手段，怎么不把录音删了？单单抹去你的声音算怎么回事？我这几句话，也能暴露你的信息！”

    金悟深呼吸了几下：“什么？念什么？‘越老板，来日方长’？什么意思？你他妈要把这录音给他？！”

    电话在金悟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应声挂断。

    越裕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现在必定面色苍白。

    “岳老板？”三哥举着电话，试探地问道。

    电话接通又挂断，一定是有人在操纵。那个人，是金悟还是和金悟对话的人，或者是其他人？听金悟的那几句话，这是个录音，但金悟为什么不在那个人抹去自己声音前把录音发出去？金悟没有从这一点反驳他，是不是证明那人说的是“你根本录不出我的声音”或“我可以实时抹去自己的声音”？

    越裕感觉自己全身都是汗，就像刚从水缸里捞出来，但又觉得浑身干爽，那种汗湿感是氤氲在骨缝里的，粘腻、滞重、阴冷而令人……作呕。

    越裕抬个头都费劲：“怎么？”

    三哥面色也不红润：“金哥他……最后说的是你？”

    越裕寻思：那个人让金悟搞的人，大概就是自己？这么看来，这段对话是在金悟在视频会议针对自己之前？也就是说，并不能通过这段录音来确定金悟现在是否存活……

    越裕声音有些迟疑：“可能是？他是在跟什么人说话？”

    三哥煞有介事地分析：“听起来像是跟什么人说话，那个人威胁他了？我们……要不要找一下金哥？”

    越裕猝不及防听到这句期盼已久的话，却没有激动的心情，只是心情沉重地道：“好，请你带路。”

    三哥诧异道：“你不知道金哥住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