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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这是一个微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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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辰是纯粹的美,如同灿烂的长河,可以洗尽世间所有的罪恶,纯净的让人感到无比羞愧。

    仰望星空的眼睛也是美的。

    但,他们的感受各不相同。

    如果一个占星师,优雅的站在观星台上,一边翻着厚厚的书本,一边品味着最名贵的咖啡的时候,星空在他眼里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但在一个衣衫褴褛,饥寒交迫,无助、麻木的游荡在荒原上的瘦弱男孩来说,星辰是他唯一的寄托。

    但就是这份寄托,却让他每每从混沌中醒来,再次感受荒野的寒冷。

    去他妹的星辰,去他么的永夜。

    每次当男孩团缩在破麻袋里面的时候,时常绝望的想。

    每一次都是这样。

    那个强壮的脑筋里都长满肌肉的男人,嘴里总是透出死老鼠味道的莽夫,手里一直提溜着半瓶尿黄色浑浊液体家伙,歪歪斜斜搭着邋遢破领子上衣的lsr,用即将腐烂的粗麻绳随意捆着一条布满各种污渍的裤子的混蛋。

    每一次都是这样。

    男人骂骂咧咧,怒气冲冲,粗暴的踹开摇摇欲坠的门,肆无忌惮的在女人身上发泄着到处碰壁的无奈,在打骂和伤害中隐没自己无处安放的自卑。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男孩麻木的想着。

    发呆变成了一种习惯,每次在男人来之前,躲出自己和姐姐蜗居木屋,像幽灵一样游荡在永恒黑夜里数星星时的必然。

    “哪怕换一个人也好!随便什么人!”男孩愤恨的想着。但在这偏远、人迹罕至的破落镇上,这个男人是唯一会来姐姐这里“消费”的雄性生物,尽管付出的仅仅是一些发霉的食物而已。

    这一次……似乎有些不同。

    男人来的时候毫无声响,以至于男孩来不及溜出房门……

    “为什么星空永远如此冷漠?”男孩艰难的趴在窄的床下,趴在腐烂的老鼠和蜘蛛之间,头部承受着一次次来自破床垫的轰击,却倔强的透过墙洞,凝视着高悬的星星。

    一丝亮光反射出微弱的光。

    男孩的眼睛从混沌中醒来,好奇的盯着发光的源头。

    一把匕首,斜斜的搭在腰带上。

    腰带被随意的扔在床边。

    金属,对男孩来说是无比稀奇的。

    等质量的金属可以换取几十倍的黑面包。

    因此,对于一个男孩来说,金属制成的武器显然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吸引力大到,可以使他克服自己的恐惧,爬出床底的程度。

    黑暗中,男孩艰难的爬着,仿佛在爬向一个令人神往的存在。

    近些,再近些。

    丝丝冰凉的感觉入手。

    尽管刃部已经残缺的不成样子,但男孩依然视若珍宝,甚至将脸贴近摩擦。

    “嘶!”刃口外翻的残部,划开了男孩稚嫩惨白的脸。

    ……

    床上的动作、呻吟,戛然而止。

    命运由此向男孩咧开了残酷的大嘴。

    双眼通红赤裸黝黑的男人,衣衫不整浑身淤青的女人,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的距离,像一幅永不退色的油画,印刻在男孩的幼的心里。

    “你竟然还养着这个野种!?”

    “不,请你不要伤害他!呜呜呜……”

    暴怒的咆哮声伴随着粗暴的击打声随之而来。

    “啪挞!”发臭的皮带抽向男孩的脸。

    “嘶嘶!”一道长长的裂痕,皮开肉绽,女人护在身前,捂住自己受伤的胸口。

    血,鲜血,带着一丝铁锈的味道。

    这仅仅是开始。

    一下,又一下。

    男孩惊恐的浑身发抖,呆滞的躲在女人的身下。

    女人用最为柔弱的身体,为男孩撑起了温暖的港湾。

    ……

    “我什么也做不了……”黑暗中,男孩孤独的躲在角落里,轻声抽噎。

    许久,泪水流干。

    男孩努力的拿起身边的桶盖,尝试着去挡住凶猛的力量。

    觉醒之夜,光芒充满了房间,护住男孩不再受到侵袭。也将男人崩解。

    但,来的似乎晚了一点。

    女人的眼神逐渐涣散,身体渐渐寒冷。

    “跑……”女人最后的话语,带着男孩跌跌撞撞的跑出木屋,跑向无尽的荒野。

    “为什么光芒不能普照大地?”男孩最后一眼看向永夜的星空。

    从此,他不再流泪。

    从此,他孤身一人。

    “我什么也做不了……”无尽的黑暗中,男孩双手紧紧的抱住膝盖,躲在角落,轻声抽噎。

    “她把生的机会给了你。”诺兰缓缓的走向男孩,俯身蹲了下来。

    “她希望你能过得更好。”诺兰的眼睛闪亮,带给男孩无尽的温暖。

    “没有人比一个母亲,更爱自己的孩子。”诺兰伸出手,男孩抬眼看着诺兰。

    “所以,背负起她的愿望,加倍的活下去。”

    男孩站起,似乎走向了更深渊。

    ……

    “我是谁?”男孩眼神有种能量不断的翻滚着。

    常年的野外生活似乎使男孩长大了很多,像野兽一般的进食使他不再瘦弱。

    他颠沛流离,却始终没有偏离自己的方向。

    他想知道自己是谁。

    去,女人经常挂在嘴边的地方。

    她的家乡。

    阳光温暖。

    饥饿的他昏倒在路边。

    一双温暖的手将他扶起。

    将他带到温暖的地方,有水、食物和干燥炉火的地方。

    在那里,在一个有着众多孤儿的教堂,他体会到欢歌笑语。

    在那里他体会到做人可以这么幸福。

    似乎一切都可以这样长久下去。

    ……

    直到,那一天。

    他好奇的跟着那双手的主人,来到了一个尘封的屋。

    在那里,他看到一个坠饰,准确的说是坠饰的一半。

    一个神父,可以抱着一幅画哭的那么伤心。

    画中,女子美极了,那双无比熟悉的眼睛,经常出现在男孩的梦中。

    他以为,自己的父亲应该是一个大奸大恶的囚犯,或者是一个猥琐至极的偷。

    哪怕换一个人,是谁都好!

    这样,在杀死他之前,至少不会犹豫。

    男孩用半根圆木敲向神父的脑后。

    因为他再也不想看到那张慈爱的脸。

    以及那双看起来和他一样的眼睛。

    男孩对着颤抖的身影,缓缓的放下手中的武器。

    “我什么也做不了……”无尽的黑暗中,男孩双手紧紧的抱住膝盖,躲在角落,轻声抽噎。

    “没有人生来就是恶的,但所有人都有罪。”诺兰缓缓的走向男孩,俯身蹲了下来。

    “宽恕是神的权力。”诺兰的眼睛闪亮,带给男孩无尽的温暖。

    “选择宽恕是一个人走近天国的象征。”诺兰伸出手,男孩抬眼看着诺兰。

    “所以,背负起他的忏悔,加倍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