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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回 上岱山死神授秘技 聚英豪张枭战群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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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说到,唐子畏寻得那西洋神童黄昊森,却被其毒打致重伤,又巧遇盗圣司空云爽,却在此时阉党头目朱洪钲来抓这黄昊森,危急之际见一蒙面之人出现,炸瞎了朱洪钲一只眼睛。朱洪钲慌忙逃命,却见这蒙面人欲砍黄昊森,又被人叫住。

    那蒙面人向前看的清楚,六目相对,大惊曰:“伯父与苑艺妹妹如何在此?我等莫非梦中相见?”上官正源向前曰:“二年前我听得你父亲一门被害,好不沮丧,后又听得还剩你一个,不胜欢喜。贤侄流落江湖,不想习得如此武艺。”原来此人姓张,名枭。本姓上官氏,后过继与铁匠张图三为养子。上官正源即是张枭伯父,上官苑艺即张枭之族妹。昔日这二人青梅竹马,居所只在比邻。后上官父女游历四海,张氏父子仍居原处。后上官正源听闻张氏满门为单逸凡所屠,不禁潸然泪下。当下三人见着,不胜之喜。

    哪知黄昊森见着张枭,便来厮打,怎料张枭跃至半空,望黄昊森面上便是一脚,黄昊森鼻孔流血不住。张枭大怒:“这等西洋蛮子,不杀更待何时!”抽出斩雷刀,望黄昊森面皮上便砍,黄昊森忙用宝剑抵挡,终究是伤未痊愈,只五六合,刀起剑落。黄昊森用出基督之神力,只见张枭头上现出一杖打翻,险些失了性命。上官正源大呼:“贤侄且慢动手!”张枭即刻收了神通,上官正源说:“我等蒙金陵圣母之托,前来降他,你却把他毒打一顿,我等如何回去向金陵圣母交代。”张枭便收了手,说道:“半月之前,单逸凡养子单枝杰,在苏州鱼肉百姓,我思昔日家仇,见天色已晚,用这斩雷刀挖了那厮的心肝五脏,把血来盛了。那左右又有一个喜杀人的,名唤李钧祥,武艺亦是非凡,我便于墙上大书‘杀人者,李钧祥也!’次日便听得此人绑缚凌迟,此计,则是一石二鸟。”上官正源听的明白,对张枭说出一番话来:“一月前我与苑艺去苏州行医,那李钧祥看你妹妹生的美貌,便欲将她掳走,只惧我的袖里乾坤索。我父女二人匆匆离了苏州来往金陵,那厮犹是差人隔三差五来打搅,你妹妹由是不敢轻易见人。十二三日之前不见了差人打搅,忽然听得此人被凌迟,当记贤侄第一功。”上官苑艺在榻上点头应允。上官正源趁热打铁:“天生我材必有用。贤侄留着一身本事,可平天下不平之事。何必寻死?”当时张枭听毕,猛然醒悟:“伯父若说不平之事,前日我来天柱峰时,半道上见一伙官差押送一个美貌女子,满言秽语。我本心想此乃别家之事,与我何干?不料被那为首的看见,要抓我去,吃我一刀劈断马腿,掀下马来把肠子挖出来吃了,余众皆四散奔逃,我自放她归家,她却说全家多被杀戮,和自家妹一路过来的时候被掳走,又说自家妹目不能见,只恐是死了也。昨夜忽然梦见父母唤我去天柱峰,我今朝便下山来此,不想见伯父伯母于此。”言至此,张枭不觉洒泪。上官正源听得拍案而起:“我本欲同汝妹去岱山上采药,又恐被山贼掠去,如今有贤侄在此,一发容易了。然亦须完备财帛为谢。”上官苑艺在床上听得明白,说出一番话来:“前日我与父亲医得一个盲女,正是今日与你厮斗的那妮子。哥哥所说的救的那人可能就是她家姐姐,哥哥明朝可与他们一同上山,取家眷来完聚。”张枭应允。

    净云大师见阉党那些人具已逃跑,便道:“阿弥陀佛,司空云爽,你盗走我少林至宝《易筋经》,《洗髓经》,无数金银佛像,速速交还老衲,老衲可以收你为俗家弟子。出家人慈悲为怀,金银乃是身外之物,老衲不会为了这些身外之物,只为你不再造此恶业。”唐映柔此时也似被定住了一样,心道:“司空云爽?好生耳熟的名字。”又看了看司空云爽,拍他一下,道:“臭子,莫非你就是司空云爽?江湖上传说你人过留名,无影无踪,你偷了我师父的东西,快点还给他!”司空云爽见净云大师无意伤害自己,便从洞里扛出那个大兜子,跪下道:“大师,弟子知罪,承蒙大师不弃,弟子愿拜您为师!”净云道:“孩子,起来吧,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为师知道你从无父无母,飘零江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以后你就都是一家人了!以后你可来少林寺住,为师传你武功。”

    上官正源医治好了唐子畏与黄昊森,待到二人完全清醒,二人终于是握手言和。上官正源带着孩子们住在山上,且能让唐子畏,黄昊森调养一阵子。唐子畏,黄昊森,司空云爽,唐映柔,上官苑艺这五个孩子相处的甚为融洽。唯独这张枭,似乎只认得他伯父上官正源和他堂妹上官苑艺,对唐子畏一干人等却是爱搭不理。

    数日之后,张枭与唐子畏,唐映柔齐上岱山,路上,张山东边去认人。又派人自山寨药库里依上官正源的手笔完备草药。张枭取十两金子与山茂,又将自己与上官正源,上官苑艺的关系讲的明白。山茂断然不收:“一者,上官神医来金陵多时了,附近许多百姓去寻医,未收一个铜钱。我若收了多岂不显得不义?二者,你我情同手足,兄弟有些难处,吾自当助之。”那山茂长张枭四岁,两人免不得问长问短。当时山茂自送张枭下山去,取酒饯别。山茂送至山门外:“贤弟日后如不得志,可投托入大寨。”张枭下山来,后面三个一路有说有笑,张枭还是跟个哑巴一样。三人思忖着张枭有意无意救过自己,也不好约束他。比及到帐,已是午时三刻。众人听得帐外风声不断,万里晴空登时变作黑天。张枭看见,自出帐去了,众人也跟着出去,见一狼首人身的“怪物”,无一个敢向前去。那狼首怪手持长笛,吹奏一段,地动山摇,自泥土中钻出不少“圣甲虫”,那“圣甲虫”约莫有一丈长。狼首怪和张枭说了圣甲虫之笛的使用方法,就将圣甲虫之笛给了他。又说:“圣甲虫金刚不坏,水火无功。惧者有二,一谓天上苍雷,二谓地中蝼蚁。请神之后,如饮血,便六亲不认,只要杀人;如不饮血,便头痛欲裂。”那狼首怪自去了,临走之时,大声说道:“习我异术者,非兄弟不能嫁,非姐妹不能娶。”张枭听得,面色惨白。

    张枭等人离开了岱山,回到天柱峰寻得上官正源一干人等,将遇上狼首怪之事具告之。上官正源道:“贤侄若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用此术啊!至于苑艺的事情,我会和她商量的。”谁想上官苑艺居然欣然应允。张枭却是转过头去不忍心再看。上官正源看张枭这个表现,也只好长叹一声:“此事从长计议。”

    当天夜里众人本待大摆喜宴庆贺,所贺之事乃是这许多英豪齐聚于此,却不见了张枭,众人只得作罢。四下也找不着,岱山上也没有。众人找得他苦,唐映柔却清楚看见张枭背对众人站在树上望树下,赶忙告知唐子畏时,张枭一跃而下。原来张枭见上官苑艺康复的快,要寻些野味来,见那野猪不肯出来,便在树上站了半个时辰。张枭跃下树来,望那野猪头上只一下,野猪还没来得及嚎叫,脑袋就已经被劈作两半。张枭左手执刀,右手提那只野猪出来,撞见众人。宴席之时,上官苑艺见张枭一点饭菜也不沾,只是抬头望着星空,赶忙下位来拉了拉张枭的左腕:“哥哥,此缘乃天定,非属人为,到时自然要成。此时不如且先吃饭。”便斟了两杯茶,自己先敬张枭,张枭答应,埋头便吃。众人大笑。

    次日,上官正源和众人动身前往少华山,比及天明,众人赶到少华山,金陵圣母端坐在莲花台上,上官父女与唐氏兄妹先到,金陵圣母笑曰:“雷焰天子安在?”上官父女背后闪过张枭,向前作揖。金陵圣母忙从莲花台上下来,司空云爽,黄昊森俱到。黄昊森把那“绝世好剑”拿了出来,展示自己剑术,司空云爽与唐子畏一齐来斗,也只落得下风。张枭背对众人,自坐在一边喝人血,上官苑艺要与哥哥斗武,把那袖里乾坤索渐渐探出来,正要打中时,张枭忽然卧于地上,猛抓住乾坤索,拖地而行,上官苑艺急忙讨饶。黄昊森挥剑望张枭刺来,一道天雷不偏不倚打在黄昊森头上,黄昊森倒地半晌方能起,收了戾气,不敢正眼瞧张枭。金陵圣母望张枭打来,张枭没有请神,自然不是对手。然而金陵圣母的招式,一点也不曾打着,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上官正源把张枭来历说了一遍,金陵圣母说道:“且喜上官神医添了如此一个贤侄!”上官正源又将李钧祥之事说了出来,众人皆称赞张枭武艺非凡,功德无量,张枭闭目一言不发。

    金陵圣母道:“如今黄昊森并司空云爽已经寻到,雷焰天子亦在此。我便与汝等同去京师救袁崇焕。”唐子畏一听“袁崇焕”三个字,心中咯噔一下,忙问:“师父,我和袁师父已经分开六年了,他怎么样?”金陵圣母道:“六年前袁崇焕被擒去,御史侯恂见他气质非凡,便破格提拔他在兵部任职。六年之间,挂帅与满清交战,赢得了诸多大捷,更是击杀了努尔哈赤。怎奈阉党余孽单逸凡等人诽谤袁崇焕与清兵勾结,你袁师父已然被打入天牢,判了凌迟之刑,数日后便要处死。”众人皆是怒不可遏,唐子畏听到这,拔出倚天碧血剑,将一根石柱砍作七八段,狂吼道:“不杀光你们这些狗阉贼,我唐子畏誓不为人!”金陵圣母道:“子畏,此去京师,便是去救你师父袁崇焕,我先行一步看看袁都师的情况,你们再做打算。”金陵圣母便作起神行术先去了,众人收拾行李跟随。预知这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