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强如她,一见到这个人,总是忍不住变得软弱。
“再哭就要冻成小冰人了。”宋锦年轻轻擦拭她的眼泪,言语温柔,“你没事吧?”
“暂时没事。”她带着哭声回道,“你觉得会是我吗?”
“你物理很高分?”宋锦年问,帮她扣上帽子。
她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不高,才7八。”
“嗯,那就不可能了。”
“你是因为觉得我分数不高才说不是我吗?”
“傻子!”
“那如果我考的很不错,你是不是就认为是我了?”
“假设性的问题太没有营养。”
“你就不能好好的给我一个回答吗?就是特别肯定特别不负责任的相信那种,”她垂下头,“我刚刚在里面听到隔壁老师那么相信自己的学生,而自己的老师却……那一刻,你不知道我多么弱小可怜又无助,委屈至极。”
宋锦年拍拍的小脑袋:“嗯,我相信你。”
“敷衍。”她抹了把眼泪,撅着嘴走开。
突然手腕一热,还来不及回头,对方微微施力,她便像个布娃娃一样被拉了回去。
宋锦年弯腰对上她的眼睛,手腕上的热气烧着她的脉络,薄唇轻启,认真道:“小筱,我信你,不管什么时候。”
她不用抬头便可看清他的脸,温润如玉,公子世无双。
天空飘起了细雪,纷纷扬扬,如蒲公英穿起了舞鞋,在北风中,跳起了优雅的华尔兹。
他抬步离开,清冷的声音从她前方传来,他道:“你这么笨,肯定完成不了这么大的事!”
“……”
呸,丑男人!
回到教室,刚坐下,楚小筱便感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目光,恶意的,嘲笑的,看不起的,压的她喘不过气。
徐福雨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她偏头看过去,鼻子一酸,一下子红了眼,委屈如潮水汹涌而来,想要辩解,却哑了嗓子。
她觉得自己太懦弱了,一点小挫折就委屈的抬不起头。
这一节是物理课,因是事件漩涡的中心,所以老师进来的时候,班上顿时一阵唏嘘,大家都对她投去意味不明的笑意。
突然,砰的一声响,大家都转移了视线,他们目光热切的看向讲台上的老师,好似在说:看,那个盗贼就在我们班,正坐在第一列第三排,她已经羞愧的抬不起头。
物理老师是一个教龄有三十多年的老头,之所以称他为老头,一是因为他的满头白发,二是因为他有一颗看破红尘的心。
虽不过五十多岁,但活的淡然,心如止水。
调皮的学生经常会开他的玩笑,比如说你既然活的这么清水不如出家算了,这时候的老师总会摸摸他没有胡子的下巴,好像真的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似的。
而这样的一个老师,第一次在班上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他的眼神如冷箭般扫过教室,与他视线对上的人不寒而栗,哆嗦着低下头,不敢再妄动。
老师“啪”的一下把书拍到了桌上,呵斥:“我不希望再看到没出结果前便恶意揣测的同学,如果做不到,就滚出我的课堂,我的课堂是用来教书育人的,不是用来误人子弟的。”
(ex){}&/ 宋锦年是作为学生代表出席本次会议,主从学生角度去分析这一次事件,以防止错伤无辜而纵容犯罪,力求本次事件相关者都能达到最大的公平性。
于是刚坐下,领导就迫不及待给他抛出一个问题。
“宋锦年同学,你对此事有什看法?”
翻开记录本的手一顿,而后又继续翻到自己所需的页面,胸前口袋里的钢笔不知何时已经打开笔帽握在手里,笔尖触到白纸一处,霎时染了一片,他皱皱眉,烦躁的又翻了一页。
不过半分钟的时间,她却好似过了一个漫长岁月。
他能感受到她睁着泪眼朦胧的眼睛投过来的目光,是希望,也是期望。
“宋同学,说说你的看法?”领导又问了一次。
整个会议室的人都看向这位年纪不过十八岁的学生身上,他与生俱来的气魄,总让人不由得肃然起敬。即使在众多经过岁月推敲的领导面前,他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但依旧止不住他们对他的赞赏。
宋锦年从座位上站起来,快速的扫了一眼全场,触到她的视线时眼眸暗了暗。
他的到来就像一注镇静剂,让她止住眼泪,也让她躁动的心安分不少。
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等待着他的发言。
“从目前所得的线索来看,主要有两条比较值得怀疑的线索。”
“其一,没有目击者。此次事件所有相关学生中,仅楚小筱同学无目击证人,这与其他同学相比,她确应是嫌疑最大的。但也因无目击证人,故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为该同学所为。”
“其二:监控盲区。根据文件所表示,此次出题老师办公区域和楚小筱同学所说的位置皆为监控盲区。其实这是一个对楚小筱同学相对有利的线索,因为办公室门口作为一个盲区点,对于此次事件并没有紧密关联,如果该同学进了办公室,肯定能从监控中捕捉到她的身影,但文件好像并没有说明这一点。”
宋锦年转头看向校长的方向,校长眨眨困倦的眼睛,摸着胡子点头:“嗯,说的极好。”
“校长,我是想问您监控里是否有出现过楚小筱同学的身影。”
校长推了推鼻梁的眼镜,回想了一会:“没有。”
“既然没有,那楚小筱同学所言有百分之八十是真实的,剩下的百分之二十……除非她有超能力,可以隐身,但显然是不可能的,建国后不可以成精。”
众人因为他最后一句话轻声笑起来。
“我赞同宋锦年同学所说的,”物理老师站起来,“楚小筱同学物理虽然在班上确实不怎么样,上次模拟拿了个八八分,这次只拿了7八分,整整退步了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