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待润玉去丹朱府上,太微就宣布了一件事,他要将柏渠过继给廉晁,刚说完众人神色皆非常精彩,特别是荼姚一脸错愕,随后又闪过一丝怨怼,而穗禾飞快扫了一眼四周,看到苏楹她刚好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不知为何让穗禾觉得有些古怪。
而荼姚追着太微去到了抱月居,问道:“怎么会是柏渠?”
“怎么不能是柏渠?”
“不是说好是润玉吗?”
太微厉声说道:“谁跟你说过是润玉?有谁说过我要过继的人是润玉?润玉是我的嫡长子,是将来沈家的继承人之一,过继?哼!”
“我倒不知润玉在你心中有如此地位,我知道了,你怕得罪裴家。”荼姚冷笑一声,也许是被戳中心思,太微不耐烦地皱着眉头,沉声道:“自你进沈府以来,我便将后院交于你,再无过问,你倒好,苛刻嫡子,养废庶子,好端端一个沈家,家风都被你带歪了。”
荼姚板着脸冷冷地道:“是谁带歪了沈家家风?明明自己上梁不正下梁歪,如今反倒怪罪我。”太微继续说道:“润玉,旭凤和柏渠皆是我子,我从来就没有厚此薄彼的道理,如今柏渠已经是撑不起沈家,让他继承大哥的家产,也比得上他将来在这里分得几亩薄田,几家铺子强。”
“倒还真是父慈子孝啊!”说完荼姚狠狠摔门而去,太微叹了一口气。
穗禾冷眼看着润玉跟柏渠说了几句才向她走来,她撇撇嘴:“他是去享福怎么还要你安慰?”
“在柏渠心里,他就是父亲的弃子,难免心情低落。”
“难道不是吗?”穗禾鼓起腮帮子,不满地白了他一眼:“他若是有心,还可以去庵里接他亲娘一起住。”
“我也跟他说了。”润玉伸出手戳戳她的脸:“好了,我该去拜访叔父了。”
穗禾双眸一亮,踮着脚凑到他耳边:“我想吃素雪斋的糕点。”
润玉点点头,穗禾笑着看他离开,一回头看到苏楹正用着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这个方向,穗禾朝她福了福身,也要转身离去。
“大少奶奶留步,我有话要说”,苏楹走了过来,“以色侍君,岂能长久”
穗禾:“……”
她看了一眼一旁的白莺,白莺从她的眼神读出“我不想和白痴说话”,急忙扶住她:“大少奶奶,你脸色不太好……”
“我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还老是想呕吐,吃酸,会不会是得病了?”穗禾拿着手帕捂着胸口。
白莺转向苏楹:“这怎么听上去像是有了?平夫人,你说呢?”
苏楹脸色一变,咬咬牙:“才成亲十几天,怎么可能有了?”说完就让丫鬟扶她离开。
穗禾哼了一声,老天爷真是公平,让苏楹有了倾城倾国的样貌,就不给她脑子,她吩咐白莺去把苏楹身边丫鬟调查一下,看是哪些是家生子,哪些是她进府后才在外头买的。
而润玉去了丹朱府上,也在他的熏炉中发现了浮梦香,难道叔父也是受害者?那谁才是幕后指使?把他们三个之中一个过继给大伯又有何目的?
带着满腹疑惑回到家,看到穗禾正埋头帮他收拾回书院的行李,突然一种不舍油然而生,他静静看着她,润玉想到岁月静好大抵就是这样。
穗禾一抬头就看到润玉倚在窗边痴痴看着她,她朝他招招手:“我的糕点呢?”
“呀,我忘了。”润玉说道。
穗禾瞪着他,果然老天爷是公平的,让润玉长得如此风度翩翩,仪表不凡,所以就不给他脑子。她背过身继续收拾,润玉嘴角挂着笑意,拿出一袋糕点,兀自打开:“素雪斋的糕点,真是清香可口呀。”刚说完一只纤纤玉手就伸过来拿走了一块,只见穗禾咬了一口立即眉开眼笑:“夫君果然长得好看,又有脑子。”
润玉:“……此为何意?”穗禾笑着往他口中塞下一块糕点:“夸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