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忧翻看气运薄,混元灯静静燃烧。
看见金童两字,不禁叹息。不知犯了何错,他被罚轮回百世。
玉女为此痴痴等待,不知此事后续,百世轮回后,不过灰飞烟灭,世间再无此人。
羿邢求她改了命格,她也有动容,可法不容情。
“星君,王母娘娘有请。”
“哦?”她中途离开,想来宴会也没有过半,王母寻她?自以为同王母没有过交集……
当回来宴会瑶池,已经满目狼藉。她额角跳了跳:“师妹!”
初曦醉醺醺伸向王母身前仙品的手顿住,迷迷糊糊:“师……师姐,这的比太白的味道好多了……”
这句话听得太白的脸和头发一样白:我的小姑奶奶……
宴会一片寂寂。
玉帝王母神情阴翳,如暴雨前夕。
常忧也是怒极:“陛下,娘娘,初曦年幼尚稚,还请陛下娘娘恕罪。”
大闹瑶池蟠桃会,岂是一句年幼便可揭过?玉帝王母的心情反因这不痛不痒的话,弄得更加糟糕,然……
两人还要笑,要毫不在意,王母道:“不知无罪,你将小东西带走吧!不然我这盛会,是要办不下去。”动不得,动不得!
将初曦拎在手里,常忧也免不了心情不佳……太白怕被迁怒,亦跟上来。
“你怎没拦着?她不懂事你也糊涂吗?”神色不善。
太白无限委屈,心里嘀咕:那也要我拦得住啊!
“初曦自小懂事,今日为何会如此?莫不是她吃了你的蟠桃,你心中不痛快……”
太白膛目结舌:我,我害的?
初曦傻笑嘻嘻两声,格外刺耳。太白只能有苦自己咽……小东西,等着瞧!
天河边上碧草青青,万花争妍,奇霞缭绕,雾气腾腾,河中银浪滚滚,奔流不息。常忧漫步河边,日子百年如一日,平淡无奇,动不动千年万年不出,一出来,也不知何去何从。
“星君闲情逸致,小仙好生羡慕。”羿邢踏浪而来,衣角尽湿,高贵华丽。
他面如冠玉,薄唇轻抿。又一次见到,依旧惊艳,即使知道挟目的而来,依然赏心悦目。
常忧轻笑:“你也不差,大老远追我到了这天边,看这万里凌霄花。既然来了,便陪本星君走走吧……”
两人漫步河边,似要到达天河尽头……遥望西边落日,常忧道:“如此良辰美景,若是有那么一壶琼浆玉液便好了。”
羿邢默默拿出一个玉壶,耳尖微红。
常忧接过,轻笑一声:“想来你把我性子了解透了,那你也该知道,我不会答应。”
“星君何将小仙想的如此不堪?小仙不过想跟星君共饮。”
常忧满意一笑:“那好!”
红日西沉,凌霄花飞漫天,酒香飘飘,如梦如幻。
看着常忧,羿邢双目迷离。常忧失笑,起身走开:“前面织女的地方了,今日凡间七夕,何不去看鹊桥相会?”
羿邢回神暗恼:“星君相邀,小仙定然同往,只是世人赞美这情比金坚,小仙唯愿这鹊桥不显,两人默默无名,相守一生。”
常忧闻言一笑:“少年多情,你这一席话若说出去,不知可以俘获多少仙子芳心。可事不随人愿,天界有天界的规矩,凡仙相恋本是禁忌,如今这一年一会,都是王母慈悲。”
“罢了,也无甚好看,回吧!”常忧心中压抑,“到是你这少年郎,引以为戒。”
眼看一席红衣远去,羿邢轻笑出声,看常忧似淡然看破万千,其实未必。
“你这是?看上了司命星君?”忽然耳畔传来温婉女声,“想不到。”
羿邢看去,一个绝美的女子满脸疲惫?
“今日便可相见,你为何不开心?”
织女摇头:“这漫长等待,没有终结,如若一直不见,却也可以绝望相忘,而今只能欲罢不能,身心俱疲。”
“那你可后悔?”
然后,织女笑了:“不悔,我先去了,你自便。”
时过三十年……
常忧见到羿邢:“这三十年来,天天来我天府宫,你不累,我却嫌烦。看如今天界都传成了什么?”
羿邢自来熟在旁边坐下,不急不缓开始沏茶,袅袅茶香,一份温馨恬静。
他不置可否,粲然一笑,即使见过一次又一次,依然晃眼:“星君何时会在意传言?至于嫌烦不烦,小仙却不知道了……”
“哼!你如今越发放荡了,好歹一介真灵。”常忧佯装发怒。
“左右无事,倒不如尽赏风月,伊人在侧,哪里去管那虚无传说?星君说是也不是?”羿邢循循善诱。
常忧自然避过他的灼灼目光:“胸无大志!”
“呵呵……”
“星君,大事不好!”太白匆匆闯进门来,“小丫头与九公主发生口角,被玉帝王母留下了。”
“初曦?怎么回事?”常忧头疼,这三年来,哪里不知道以往都被蒙骗?这小东西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小魔鬼。不过仗着师父是太古唯一存活下来的神明,连玉帝也畏惧三分,才敢胡作非为。
然忍让有限度,何况玉帝并非磊落之人。师父又已万年毫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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