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扶风早在殿试之时,回到了云溪镇,在镇西山下的茅屋里,等着百里朝状元归来。
这一天的云溪镇,街上热闹非凡,民众聚集。
百里朝一身状元红袍,骑着高头大马,一队人马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街上许多人看着热闹,同时议论纷纷,谁能想到这十年寒窗,一穷二白的百里朝竟能够金榜题名,还是当今圣上金笔御批的殿试榜首呢。
百里朝面带微笑,对着随行的侍卫说道:“先不去状元府了,你们随我去镇西山下接个人”,随行侍卫拱手答是,一行人又敲锣打鼓的转向镇西山下去了。
而镇西的山脚下。
站在篱笆门口的白扶风听到了那一阵锣鼓喧天,她知道是百里朝回来了。
她直觉有一丝丝的不安,却将那丝不安强行压下,她对自己说:“他考中了,他回来履行承诺了”。
百里朝骑着白马,远远的便见白扶风已在篱笆处侯着自己,匆匆从马上跳下来,向白扶风奔去。
后面的随行人员见状元爷竟跳下马背,径直向前奔跑,不敢怠慢,赶紧牵着马区追赶状元爷的脚步,这状元爷若是出了一丁点的意外,他们就是死,也难以挽回啊。
白扶风听见脚步声,一个转身,眼里是向自己奔来的百里朝,以及百里朝背后敲锣打鼓的几十号人,她向前迎去,却撞入了百里朝的怀抱。
百里朝拉着她上马,将她拥在怀里,随行的一个人员赶紧上前牵马,并向百里朝问道:“公子,这位如此貌美的女子,可是夫人?”
百里朝闻言,心中欢喜,口中却答道:“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白姑娘”。
几个随行侍卫当即明了,口中纷纷道:“恭喜状元爷双喜临门”。
古话说:人生两大喜,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那可不就是双喜临门吗。
一行人马走到镇上之时,街上看热闹的人依旧不少。
行人马走到镇上之时,街上看热闹的人依旧不少。
百里朝对怀里的白扶风说:“扶风,你可愿嫁我为妻,与我定下百年之约,结白头之盟”?
正待白扶风回话之时,不知是谁,竟认出了白扶风,认出她是多日前在清雪阁跳舞的花魁。
单是认出来,倒也罢了,偏生这人还与旁边的人说起道:“这高头大马上的女子,不正是一个月前在清雪阁献舞歌唱的花魁娘子吗?”
顿时街上的人就更热闹了,但谁也不敢大声议论,岂料这一句花魁娘子,偏偏落入了百里朝耳中。
此时他方才知道那20两雪花纹银从何而来,竟是白扶风在那风花雪月之所卖笑得来的,此时的他只觉心中仿佛被扎了刺一般难受。
白扶风却不知街上人们,为何会如此议论,更不知人性便是如此,见不得别人过的比自己好,更何况是她这种在青楼卖过艺的女子。
百里朝见她一脸懵懂,不知何故的模样,心中打定主意,待回到状元府中再向她问起此事。
不多时,便到了这状元府。
状元府内,红砖红墙红瓦,这状元府,大,且气派。
百里朝在门口拉着白扶风,将她扶下了马。
吩咐其他人在门口侯着,便牵着白扶风进了一处房间。
“我在街上听到有人议论“,他心里的疑问一刻得不到解答,他便难受一刻,他一定要问个清楚:“你是这清雪阁的花魁娘子?”
“花魁娘子?这是何意?约摸在你进京的前几日,我确实去过这清雪阁”,白扶风不懂为何他如此在意此事,道:“可是有何不妥?”
“呵,有何不妥?”百里朝心中难过,看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心中更是平添一份恼怒,怒道:“新科状元立誓要迎娶的夫人,竟是昔日花魁,你可知这是天大的笑话?”。
“为何是天大的笑话?”,白扶风心中不解,禁不住问道:“靠自己不偷不抢的挣来的钱财,也是要被人耻笑的吗?”。
“不偷不抢挣取钱财,是人之常情,何谈可笑一说”,百里朝忍怒向她解释说:“可青楼那是什么地方,那是挥金如土、供人玩乐的场所,你在那种地方卖笑?”
听百里朝如此说,白扶风心中已是明了,知晓了青楼卖笑的含义,她对百里朝解释道:“我从小在山里长大,与豺狼虎豹为伍,被它们养大,没人教我世俗的一切,孤……我初下山不久,便遇到了你,你相信我好吗”,白扶风撒了她此生第一个谎。
她不想告诉他,她是妖,是一堆白骨修成的妖。
若非她自觉白骨成精,与那位故人的身份不相匹配,又怎会有今日的百里朝?她的身份是她心中难以启齿的自卑。
百里朝得知白扶风的身世来历,在府中思虑多日。
他认为这白扶风偏是山里那些凶猛的动物养大,可动物怎么会养大人类呢?莫不是被一些山精妖怪养大的?
即便如此也就罢了,她偏生去了清雪阁那等腌臜场所卖笑,他一个三元金榜状元,身家清白,一个戏子如何与他相配?
可她去那等场所,说到底还是为了他,他当真要因此做那负心薄幸之人吗?
不可,先不说她去那等场所是为了他,单单说她从女鬼手中救下他的性命,他百里朝也不能因此辜负了她。
心中想是做如是想,可到底是生了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