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喜欢凑热闹的。看到有戏可看，顿时将周围围得严严实实的。
罗四海向小猴子眨了眨眼睛，看向辛念念道，“哼，先别着急，我罗四海虽然好色，你也确实很美，但你别以为这样就能敷衍了事，关于名声这事情，我们可是认真的。”
“你什么意思？”辛念念秀眉头微蹙，怒道，“哪来那么多事情，怎么比女人还啰嗦？”
“这不是你刚才说的吗？什么要是搜出荷包来，我就惨了，那既然牵扯上我了，我是不是也可以加上一些注码？”罗四海越看越觉得辛念念漂亮，忍不住总想和他说说话。
“有屁就放，不要啰嗦。”辛念念深吸了口气，一脸嫌弃地看着罗四海。
“海哥儿，你要增加什么注码？你可别忘了，这小猴子手脚本来就不干净，莫要让他连累了。”有人认识罗四海，好心劝慰。
罗四海也不敢怠慢，拱手施礼，然后笑道，“赌博吗？就要赌胆大点，像我这般处境，没钱没势的，想要和你们一样，讨个媳妇都难，如果我要是不巧赢了，你说取这貌美如花的姑娘回家给我暖炕如何？”
“呀，海哥儿好眼力。”一名码头讨生活的壮汉兴奋叫喊着。
“不错，这姑娘着实生得漂亮，能娶回家那可是祖坟冒青烟了。”
辛念念随着人群呼喊声越来越多，这才听明白了罗四海的话，俏脸羞红，羞怒道，“你，你找死……”
“莫非你要杀了我？这可有很多人看着呢？”罗四海讪笑道，“如果让姑娘你嫁给我这寒酸小子，那你肯定一千个不愿意，所以嘛，我要求不高，退而求其次，如果你要是在小猴子身上搜不到什么，那你就……”罗四海挤眉弄眼地瞟了一眼辛念念，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憨笑道，“你就亲我一下。”
“哈哈哈，海哥儿这分明就是看人家漂亮，故意调戏吗？”好事的汉子们轰然起哄。
“这可说不定，搞不好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被人家粉揍一顿。”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有妇人白眼笑骂着。
“你，臭流氓！”辛念念简直无地自容，抓着小猴子的手一使劲，将小猴子扔在地上，双手攥成粉拳，怒视着罗四海，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去狂揍他一顿。
“看你生气的那样子，我明白，不要着急，如果搜到了你要找的荷包，任你出气。”罗四海拍着胸脯，故意提高声音刺激着她。
辛念念一字一句道，“好，那就一言为定，哼哼，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她看着身旁垒砌的青砖，一脚踩去，青砖应声而碎。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在也不敢对辛念念报以轻视。
罗四海也大惊失色，他没有想到辛念念竟然这么厉害，看似不起眼的一脚，竟然有碎石之力，不由暗自后怕。
“你自求多福，最好不要让我搜出来，不然，你会像那块青砖一样。”辛念念奔袭小猴子，伸手便要亲自去搜。
“慢着。”罗四海上去阻挡住。
辛念念看他凑近，厌烦推开，“怎么？想要反悔？”
“呵呵，姑娘想什么呢？我会反悔？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唾沫一个钉，你放心，我还等着姑娘的香吻呢？”
“啊。”辛念念狂躁喊了声，宣泄心里的气闷，狠狠道，“那你想要干什么？莫非故意拖延时间？”
“你想什么呢？”罗四海好笑道，“你我都是对赌的人，怎么能亲自动手？再说了，小猴子可是男儿身？你这么漂亮，我可舍不得？”
“哼，我先让你占口舌便宜，等会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辛念念阴沉着脸道，“那你说吧，要怎么样？总不可能让他自己拿出来吧？”
“你放心，这街里街坊的，都在看着呢，谁是谁非，想必大家都不会偏袒任何人。我确实有个好主意，能证明小猴子的清白。”罗四海坏笑着，上前将一脸担忧的小猴子推到中央，朗声道，“不如我们让小猴子自己一件一件将衣服脱了，这样大家做个见证，也不存在什么包庇只说。”
“这办法好。”人群齐声叫好。
罗四海看向辛念念道，“姑娘觉得我这办法如何？”
“哼，废话少说，让他脱，不过你看他样子敢脱吗？”辛念念冷笑着，环抱着臂膀，那英姿飒爽的样子，充满了英武之气。
“四海哥，我？”小猴子满脸通红。
“放心，大胆地脱给大家看，难道你不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吗？”罗四海讳莫如深，嗤笑道，“莫非怕被大姑娘看到自己的没穿衣服的样子？”
人群中轰然大笑。罗四海故意看着辛念念。
辛念念冷哼道，“鲜廉寡耻，孟浪之徒。”
罗四海并不在意，慢慢退开，望着小猴子。
小猴子被人群围着，心中怯怯，担忧怀中的荷包，可当着所有人面前，又不敢查看，反而发现罗四海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只能顺从地开始解开衣扣。
时值三月，气候还带着寒冬遗留的凌冽。小猴子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凄冷，随着褪下外套，浑身抖若筛糠。
长袍退去，露出单薄的内衣，小猴子也觉得奇怪，看到了罗四海的偷笑，顿时明白了过来，胆子也大起来，将长袍扔在地上，然后迅速脱下了衬衣，露出精瘦的胸膛。
辛念念瞪大了眼睛，并没有发现荷包，一时很难相信，上前捡起地上的衣服，忍着难闻的气味四下翻找了下，还会没有看到。闻着长袍棉袄上散发出的味道，一脸厌烦地扔在了地上。
“怎么？姑娘，难道还要让他把短裤也脱了给你？”罗四海睁大了眼睛，坏笑道，“哦，我懂了，不过你好坏。”
人群中终于相信了小猴子，有人看着他可怜，呼喊道，“快穿上衣服吧，小心冻坏了身子。”
小猴子窸窸窣窣穿戴起来，心若明镜，明白肯定是罗四海动了手脚，忙看了过去。
“啊，痛死我了，你要干什么？难道恼羞成怒了？”辛念念一只手捏着罗四海的脖子。
罗四海脸色涨红如紫，叫嚣道，“你可别忘了，刚才你可说过了，如果输了，是要亲我的。”
“你……”辛念念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罗四海的脸颊上，“你肯定是和他一伙的，如果不在他身上，那肯定就在你的身上。”
“姑娘，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是冤枉啊？”罗四海叫喊着，“为了证明我是清白的，我愿意也脱了衣服让姑娘看看。”
“你……”辛念念更加气愤。
人群里却轰然大笑道，“海哥儿这可好，真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你，你这是要反悔吗？”罗四海抓向辛念念捏着自己的手臂。辛念念在众目睽睽之下，脸上挂不住，忙躲避开。
罗四海脱困，揉了揉生痛的脸颊，苦笑道，“姑娘想要看我脱衣服，早说呀，我可以带姑娘去我家，一件一件脱给你看。”
人群中笑声此起彼伏。
辛念念再也忍不住了，飞起一脚踢向罗四海，“我今天就废了你这祸害。”
“四海哥小心。”小猴子看的真切，呼喊提醒着。
罗四海却当做没有看到，迅速脱下自己的棉袄，随手丢向奔来的辛念念。
辛念念反应奇快，收起脚，侧身躲开后，长袍落在地上。
“姑娘，你也看到了，我身上可没有你要找的荷包。”罗四海露出结实的胸膛。
辛念念转过身去，羞愤骂道，“谁让你脱衣服了？”
“遵命，我这就穿上衣服。”罗四海趁着穿衣服的时间，抬眼看着辛念念道，“大伙刚看到了，我赢了，你是不是要履行承诺？”
“你是不是还想找打？”辛念念恶狠狠看着罗四海，充满了威胁的口吻。
“姑娘输了，恼羞成怒我理解。”罗四海穿上衣服后，笑着道，“但是输了不认账，那就有些不仁不义了，这样的话，我也就撕破脸了。”
辛念念羞愤，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没有找到荷包，暗自怀疑自己可能真的冤枉了小猴子，本想道歉了事，可是罗四海这么一说，反而激起了她的怒火，“你难道还想和我动手不成？”
“那到用不上，我这人心善，你先后让我和小猴子脱了衣服，却并没有发现荷包，现在我猜测你是故意的。”
“废话少说，就算我故意的，你还想怎样？”
“亲他，亲他……”
看热闹的人群不嫌事大，故意大声呼喊起来。
罗四海坏笑道，“我看姑娘下不去这口，我也不为难你，很简单，你只要向我和小猴子一样，把衣服脱了，向大家证明自己是清白的，这赌约也就算是清了。”他瞟了一眼小猴子，笑得更欢实了，接着道，“我还真怀疑，荷包就在你身上，你看小猴子长的帅气，自己故意找茬。”
“你放狗臭屁。”辛念念一跺脚，面对所有人的目光，脸上羞红一片，好在灯光昏暗，才不至于露怯。
罗四海扬起脸颊，“那你就履行诺言。”
“四海哥，姐姐是好人，是我不好，要不还是算了吧？”小猴子攥紧了拳头，他也没有办法。
罗四海笑道，“小猴子，刚才可是他咄咄逼人，你还是不要多说话的好。”
辛念念俏脸滚烫，又气又急，可赌约在前，不由她分说。人群中不断在起哄，她懊恼中，伸手向着自己衣服扣子解去。
“念儿？你干什么？”
罗四海听到呼喊声，心头一颤，瞧着燕山娘从人群中走出来，顿时大气也不敢喘。
“燕姨，他，我……唉！”辛念念不知怎么说。
“他就是一个市井无赖，何必为了置气和自己过不去呢？”燕山娘挽着辛念念手掌，苛责几句，然后看向罗四海冷笑道，“小子，你可以，今天人多，也亏你狡诈，才让你逃过一劫，但是你给我记好了，看到的事情还是烂在心里的好。”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罗四海不敢看燕山娘。
“不管你知道还是不知道，记住我的话就好了。”燕山娘挽起辛念念手臂道，“我们走。”
“燕姨……”辛念念脸色难看起来。
“怎么了？”燕山娘凝目望去，却看到辛念念从怀中缓缓拿出一个荷包，正是自己所遗失的荷包。
燕山娘忙伸手阻止了辛念念的手，瞥了一眼罗四海道，“看不出来，这小小的棚户区，还真是卧虎藏龙，那我们就后会有期吧。”说完头也不回地带着辛念念离开。
没有了热闹，人群逐渐散去。
罗四海想到在烟花间看到燕山娘的狠辣，吸了口冷气，浑身一阵哆嗦，幸亏人多势众，燕山娘才没有下狠手的机会，不然他也难逃毒手。
越想越害怕，觉得有人在拽自己，低头看去，发现一脸笑意的小猴子，不由分说，忙抓起小猴子向着小院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