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夜自然知道这言外之意,如果和中原两方作对,就是要和张也作对。张也之前也是说过他并不站在另外一方,可是现在被两方利用着,总是逃不开的。花月夜叹口气,打就打吧,但是至少要知道对方是什么角色,不会真的同张也所说这些人实际上都有不的关联,还和魔教牵扯到什么恩怨情仇?
鹿暝于是给他解释,不过说来话长:“你也知道魔教并不是只有月、鹿、花、夜四个家族,现在魔教里面生活的还有秋、流两家,但是他们不论从人数上还是能力上都是可以忽略的,现在已经成为了依附月家的傀儡。”
傀儡,原来就是这么定义的吗。花月夜反问道:“那鹿家呢?也是依附月家的傀儡吗?”
鹿暝愣了一下,这样回答:“如果照你的眼光看,确实是这样的,因为之前和教主的哥哥去中原的鹿家差不多都死在哪里了,所以现在鹿家的人数也变得很少,只能依附月家了,不过月家也没有办法完全的掌控我们,因为我的存在。”
这理由冠冕堂皇,鹿家既然没什么人了,月家又是万年不变的教主,那么势必来说鹿家只能屈于人下,鹿暝把自己的功能放大,像是在壮自己胆一样,真是让人想笑。不过花月夜并不继续问下去,点点头道:“然后呢?”
“然后就是关于镜家和音家,之前他们从魔教分离出去了。先说音家吧,大约是第一次中原战争之后,音家内部产生了不可逆转的破裂,所以有一伙在那一战后便从魔教分离出去,留在了中原,那一伙大概有六七十人,但多是精壮的年轻人,不知道现在发展到什么地步。而他们产生分歧的原因也就是对那次入侵中原的必要性,分出去的一伙觉得和中原打是一种愚蠢的行为,他们也不赞成,所以去了那里后他们应战的也很是消极——这也是那次没有取得胜利、其他族遭到血洗的原因之一。等战斗结束了,他们决定不要同剩下为数不多的人回来了,藏在了一个地方躲过寻找——虽然说当时月凰心灰意冷也没有怎么派人下去寻找,然后以另外设定好的身份在中原开始了生活。现在他们的领袖就是武林盟主,霍无问。”
花月夜分析道:“那这样说,音家的特别功能就是轻功了?”
鹿暝有点诧异,不过点头:“其实不能说是轻功,他们的代表功能说是速度更合理一些,因为不论轻功还是骑马,就算是在陆地上跑步,音家的人做的都能比别的家族做得好,因为他们的身子因为常年用一种方式练功,可以变得很轻。而和音家相对的,是镜家,他们的功能却是力量要比其他人都要大,而且不论使什么样奇怪的兵器都是驾轻就熟。他们则是‘曾经’完全拥护月家的——或者说是拥护整个魔教。只要是魔教的首脑,教主下的命令他们肯定言听计从,所以那次也正是因为有了他们的存在使得战局趋于稳定,当时他们的人几乎都去参战了,所以那一战对于镜家的损失也非常大,不过经过这几年现在已经渐渐缓过来了——但是这也对魔教没有什么意义了。”
花月夜插嘴到:“你是说他们也叛变了?”
鹿暝本来想点头可是又停住了:“他们从魔教分离出去也有漫长的渊源的。首先那站之前魔教的两柄魔剑:无情和断武,本来都受着武器世家镜家的掌握,据说那时候他们的人已经对那两柄剑有了很深的了解,练得最好的两位成为剑神应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当时同中原大战在即,他们自愿供应了两柄魔剑,不仅撤掉了同他们自身的感应,还帮助月凰练习断武剑,可是没想到最后战局结束的时候月凰并没有将剑交还给镜家,反而送给了中原的人,因为当时没有人知道他送给了谁,这让镜家整体很是不满,虽然有一两次反抗被镇压了下来,可是这股怒火还是残留了下来;这第二点,就是他们本来在那一战受到重创,难免对月家的执政有些不满的想法,虽然换下了月凰,可是对月舴还是不满意,一度想要秘密谋权。但是人少势单力薄,打不过月家,只能寻找联合。”
花月夜打断他:“等等,你说的这个故事我昨天好像听过啊……对了,当初月家想反对花家和夜家的时候也用的联合这招吧?”
鹿暝愣了一下,然后说:“目的好像不一样吧……总之你先听我讲,镜家照那种形势,找流秋两家是没有用的——不但没有用,而且不听话。因此便找到了音家留在魔教的那一部分人。这些人是很容易受到他们煽动的,因为他们急于想要和分出去的那拨人撇清关系,而又不想一味的服从,所以两家订立了协议,可是就这件事,被我发现了。知道这件事之后月舴先向镜家发难,他们没有办法,只能坦白,月舴心软,说念你们对魔教有功,可以做出选择,离开魔教或者是受到魔教的惩罚。虽然不甘心,可是他们还是从魔教撤到了中原。剩余的音家见状想到恐怕自身也是难保,于是在不久之后也偷偷离开了魔教——这个偷偷指的是对于早已分离出去的那一伙来说的。就这样,他们在早些时候先后的离开了魔教,变成了现在魔教的格局。但是现在平衡将要被打破,他们要回来了。”
花月夜道:“你们不想让他们回来,所以想让我把他们打回去?”
鹿暝道:“如果仅仅只是‘回来’这么简单,那我们绝对也不会劳你大驾的,只是他们向魔教下了战书,他们的目的,是教主的位置,而不是回来魔教。”
花月夜皱起眉头:“这么说他们要的是魔教,还是教主的位置?”
鹿暝道:“可能各有想法。因为多年不和,已经厌倦这种生活状态的他们在养精蓄锐暗自做着收服对方的准备,现在正是做这件事的最好时候。他们定下的不成文的规则是哪一方最终能夺得教主的位置,哪一方便是胜出,但是胜了之后的惩处规则不详,也不是我们可以管的。霍无问应该是仅仅想要这个位置,来证明他们当时离开魔教的选择是正确的;而铁正哪一边当然是想要回他们一直奉为至高的魔教。所以这样的夹击之下,我们的形势岌岌可危——想必你已经看出来,现在他们的实力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抗衡的了,就连整个中原,都能被他们调动起来。”
花月夜笑一声:“对付整个中原不是你的愿望吗?”
鹿暝变色道:“话虽这么说,可是魔教有难我只能先把这个想法搁置一下了。”
原来你还是没有放手啊。花月夜在心里叹息一声,然后问:“那既然是他们两个阵营的对决,那他们应该会互相削弱的吧,到时候左手渔翁之利不就得了,何必拼死把他们一个个消灭,又费力气。”
鹿暝摇头道:“我们在这边看着,恐怕还没看到他们有什么重大的损失,就会有人攻进魔教里来了。他们看起来相互制衡,可是胜者的目的还是先取得教主之位,这两个是不冲突的,倘若他们先对付魔教,那我们又怎样奈何?所以只好在现在做好准备。我们已经派人去请另外两个剑神了,从今你们就住在魔教吧。”
花月夜叹口气,也只有这样了,要是他不答应那魔教还要牺牲个教主,打起来就更麻烦了,还不如这样自己妥协的好。鹿暝见他没有什么异议,放心的把他放了,让他到处看看。虽然心里还是憋了一股火,反正以后有的是发泄的时候,现在还是大局要紧。
花月夜出来,差点迷路,却正好遇到了去给鹿臣送东西的麻糖。麻糖看见是他,连忙拉过来问:“诶,跟你说什么了,是真的让你和张也打吗?”
花月夜叹道:“怎么也躲不了这一战。”
麻糖道:“啊?!那你不要把张也打死哦,他要死了我也不活了。”好像说的是关乎生死的问题,可是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和喘气一样轻松。
花月夜道:“我怎会把他打死,你放心好了。不过我问你,如果是张也把我打死了,你会怎么想?”
麻糖道:“放心吧他舍不得的,还打你,他之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看见什么都要说‘这个好看等我有银子了就买给我师父!’哼,明明什么都没有给我买过却送你了那么多东西,他要是能杀你我就……我就嫁给你!”
“哈?!”花月夜被吓一跳,“我都被杀了还怎么娶媳妇啊?”
麻糖道:“是啊,他要是把你杀了她妹妹不就守寡了,那多不值,所以放心啦,他不会对你下手的~”
这都可以啊。花月夜伸手按按太阳穴,但愿如她所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