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和你说个消息,你不要着急啊,我也是刚刚才听来的。”夕晴又坐在花月夜的床边,和耍赖不肯睁眼证明自己已经没事的花月夜说话。
其他的人都在外面严阵以待,除了夕晴无事可做可以偶尔来这陪陪花月夜。其实说起来夕晴也是学会了无情剑交给夕茶的那些法术的,但是因为怕麻烦,所以一直没有说出来,因此她现在还是伪装成“没有什么战斗力”的样子。哥哥为了把剑带回去家里所以接受了魔教的邀请,她又管不了这么多,不过自从上次她偷偷将花月夜送进去敌营之后,行动就受到了限制,无聊之余只好和花月夜这个更加无聊的人说话——而且她的话都是有去无回。
“诶花月夜,你听不听,倒是说句话啊,哼一声也可以啊。”夕晴见他还是装死,不由得生气,自己在白费口舌他倒是舒服了,“你不听我就不说了啊。”
我并没有叫你说啊,花月夜心里这样想。让我一个人静静好不好,你又来烦我,干什么啊,我好不容易得个清闲,要是躺在这里还是要听到那些破事,那我还不如赶紧出去呢,我在这躺着腰也很疼的好不好。
夕晴见他还是没反应,推了他一把:“喂,你死了是不是啊,你别给我装死,赶紧给我起来起来!”
花月夜被她晃得头都晕了,只好睁开眼睛:“干嘛,不死也被你晃死了!我的伤口现在还在疼,你没事能不能不要来了?!”
夕晴看他这反应,立刻瞪他一眼:“哼,你很不识好歹啊,我来这告诉你关于你徒弟的最新情报,你倒好,不想听啊?不想听我马上走,我再也不会来看你的~”说罢作势要走。
花月夜此时最关心的就是张也的情况了,他完成任务回去是不是就能继续他的计划了,为这条消息,他等了好多天,不能被他这么白白放弃啊。他连忙跳下床去拉夕晴:“来都来了,先别走啊,你听到什么了快说!”
夕晴一脸鄙视的看着他:“哦,之前你还不承认,你对你的徒弟,果然不同一般啊。”
“你知道什么,快说正事!”花月夜有点微愠。
可是夕晴却继续蹬鼻子上脸:“刚才可是你自己不听的,现在倒来求我,我就不说!除非你告诉我你对你徒弟是何居心,要不然我永远都不告诉你!而且啊,现在魔教里面只有我可能告诉你,别人都是想利用你!你只要出去,马上就要被拉出去和他们战斗,我知道你不想打,所以你还是好好的讨好我一下吧~”
花月夜继续抓着她,可是表情已经恢复冷静,只要她不跑就可以了,我慢慢问她——我和张也的事为什么要告诉她啊?为什么要来满足她的八卦之心啊?这样下定了决心之后,他说:“我只是单纯的想要知道而已,你说了总没有什么损失。”
“可是我也只是想要知道而已,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夕晴和他死扛。
花月夜道:“你告诉我的话你要什么都可以,快说吧。”
夕晴道:“我只是想知道……”
“可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能告诉你呢!”花月夜痛苦的甩掉她的胳膊,转过头去像是有种哭了的感觉,“我就是想知道,有什么错吗,我就是不想听别人谈论他罢了嘛,他是我的徒弟,一直都是,从看见他第一眼开始就觉得‘是这个人了’,要是他有什么事的话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办了……”
“行了你别耍赖了……我服了你了行了吧,”夕晴脑后流下一大粒汗,连忙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你别哭啊,我告诉你还不行。”
花月夜转头无语的看着她:“我没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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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醒了啊。”推门出去鹿暝正在门口不远的地方看着他,“还真是怕你长睡不醒呢。”
花月夜不答话,刚要往更远处走却被一把摁在了墙上。
“不理我就算了,怎么你还想走啊。教主可是吩咐我们好好‘照看’你了,你饿不饿?”鹿暝没事找事的抓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动。
“我不饿。”虽然几天没有进食的花月夜现在饿得能吞下一匹马,但是他还是这样说,现在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张也正在等着他。
“这么说你不用吃饭也可以了?”鹿暝抓着花月夜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他一挣便会扯到伤口,况且现在也没空和他相互较量。正因如此鹿暝肆无忌惮的说,“那么现在能上战场了吗?我们都在等着你恢复继续上场啊。虽然医生说你早就没事了,可是你一直不醒,真是让人伤脑筋啊。”
“答应魔教的事我会做的。”花月夜冷冷道,“但是现在我有更要紧的事要去办,等我回来绝对不会食言的……”
“可是啊,你已经没有必要为魔教效力了。”鹿暝一脸遗憾地说,“你就算不回来,也是没有人能够阻止的啊。”
花月夜正色道:“月昇剑不是正有这个功能……”
“可是你已经不是剑神了啊……”鹿暝感叹道,“所以这直接削弱了我们的战力——可是正因为如此,我也能够收拾你了吧——虽然我现在还没这个心情。”
“不是剑神?你什么意思,难道我的剑放弃了我投奔新的主人了?”
“那倒没有,只不过你中的那一剑啊,虽说没有伤及你的性命,却刚好切断了你用魔教武功的能力……按理说这个地方不好找啊,你还真会挑地方啊。”鹿暝这算不上解释,根本算是挑衅了。
花月夜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的惊讶,只是淡淡的说:“这么说我也不用受魔教的指挥了?可喜可贺……不过我不会食言就是不会食言,等我回来我会继续依照约定保卫魔教的,就算只用我本身的武功,我也会战斗到底的。但是现在我必须要去……”
鹿暝突然推他一下,花月夜站不稳顿时晕头转向,要不是扶好了墙,绝对会摔在地上。“就你现在这样子,还想去救人吗?你失去了魔教的武功,所以你现在比你想象的要脆弱得多,如果不想死在那里,就先给我在魔教呆着恢复之前哪都不准去!”
无视花月夜瞪他的眼神,鹿暝顿了顿说:“你不要误会,我没什么别的意思,教主让我好好的照顾你,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你就这么走出去,有没有人跟着你一起,未免太让人不放心……”
“我不用别人管,我不见到张也是不能安心的,你不让我走,我也会拼死出去的。”花月夜看着鹿暝,神色没有半点迟疑。
鹿暝不理他的要挟:“这是不可能的,如果你死在这里,你也是见不到张也的。这么说吧,他们一定是在等你去吧,你知不知道会遇见什么呢——你别和我说你不管,如果你出去不是为了把张也救出来,那你根本不要去!何必带着他一起赴死?”
又来了,花月夜不能说他说的错,自己这样去不就是正中了他们的下怀。他们没有杀张也,是不是真的在吊他,这个问题就算不搞清,也要完全保证让张也没事的好。花月夜想了半天,终于妥协了,不过加了一句:“我觉得这几年里你变了好多啊。”
“我只是不想看到没有准备的战斗发生——而且一直是这样。”鹿暝这样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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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也醒的时候,发现周围并不是如他想的那样在监狱里,或者已经到了冥王殿。他还是在自己平常住的那个房间,那个花月夜曾经潜入过的房间。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碗粥,还飘着热气,应该是别人刚刚放进来的。他揉揉脑袋,不知道睡了几天,之前的事又是不是在做梦。
最重要的,花月夜现在怎么样了。
自行想这些也是无益。他起身推开门,外面的阳光仿佛让这个地方一扫阴霾,院子里没有什么人,大概都有任务出去了吧。
张也活动一下身子想要出去走走,顺便搞清楚这什么状况,却听见旁边有人喊他:“张公子你终于醒了。”
是霍无问之前带着的丫鬟,应该一直在门口侍应着了,那碗饭应该也是她端进来的吧,张也刚才只顾着感慨天气,竟然出门没看见她。
那丫鬟也不愠:“主子让我来照应张公子,前几日公子一直睡着现在终于醒了,公子想吃些什么尽管吩咐,的这就去准备。”
竟把张也说的愣在了那里,半晌才想起来问:“我睡了几天?”
“三天。”
原来这么久了啊。霍无问这是想干什么,他都知道自己的事了为什么还要派人来侍候他,难道真正的暴风雨要在胜利之后再来吗?现在只是临终慰问?这丫头也是派来监视我的吧。他忙问那丫鬟:“那霍……盟主他还说别的什么了吗?”
“主子只说让我好好伺候公子,别的就没什么了。”
“那被我伤的那个魔教的人现在怎么样了?”张也又问道。
“这个……奴婢不知道了,这几天里,也没有听人说起呢。”
“哦……”张也的脸色上不辨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