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鸟听完我说的话,沉吟了片刻问我:“当时罗追老爷子住的哨所离这里多远?”
“离这里多远?”我疑惑的看着大鸟,他的脸色十分难看,我也突然反应了过来,哨所离这里起码百多公里,罗追老爷子哪里会有什么力气走到这里呢。
“如果是有人把他给带过来了呢!”大鸟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这句话,如同一道炸雷在我脑海里轰然破开,人为的祭祀,这可是人命啊。
这时胖子也走了过来,看到地上罗追老爷子的尸体问我们:“这是什么?”
听大鸟把情况说了以后,胖子把罗追老爷子的衣服翻开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说:“除非是他自愿的,否则,谁能把他给带走,你们看看吧。”
我凑过去一看,登山服里包着的是一件羊皮袄,在羊皮袄里包着一把猎枪,西藏的猎枪是用来打狼的,比山区的猎枪威力更大,也更便于携带。
以前我们经常下山去吃牧民们打的狼腿,这种猎枪能一枪把狼的头打爆,更别说人了。
胖子问我:“你说的这个罗追老爷子以前是干什么的?就是他住在哨所以前。”
我想了想,“以前还真的没人知道,老爷子的两个儿子都在战争中牺牲了,他也就一直住在哨所,我们并不清楚他之前干什么的。对了,他俩个儿子也都埋在那个哨所里,咱们也别愣着了,先把沈从远的尸体埋起来,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再把老爷子的尸体带回哨所埋起来。”
大鸟和胖子点了点头,胖子把沈从远从尸体堆里刨了出来,点了只香烟,吸了一口后放在了沈从远的头顶处。
因为长期的寒冷导致沈从远的全身僵硬如同枯树一般,我们也不敢强行硬把他的身体扳直,也就只好按着他现在的动作挖坑。
不得不说工兵铲真的不错,几下翻飞,冰屑被挖的四下飞溅。大概三个小时左右,一个也有四十米左右的冰坑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坐着休息了一会把沈从远的身体放进了一个坑里。
胖子又点了只烟狠吸了一口,烟火渐渐袅袅几缕飘在冰层之中,我们看着淡淡的烟火心里有点说不出的难受。
我们来之前都带了一些当做清明节烧给先人的黄纸钱,本来是想在到了黄金楼用于祭拜的,如今碰见这种事,也就不多犹豫,拿出一部分烧给了沈从远。
我们跟沈从远的关系不能说多好,合作伙伴而已,可如今看见他归墟黄泉,都觉得心里难受。
胖子感叹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像咱们做的这档子事,哪能不危险啊,要是赚钱容易,谁会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啊!”
我跟大鸟都没有反驳他,因为这是事实。因为钱,我们进入了东北的黄金楼,差点死在了里面,现在又因为钱,我们进入西藏,准备找到西藏的黄金楼,还真的是摆脱不了了一般。
一阵风吹过,刺的人骨头有点发寒,我把衣服裹紧了一点,纸灰随着风飘起,我忍不住说到。
“老沈啊,来拿钱了!”
等我们用冰块把沈从远的尸体掩埋后,已经是傍晚了,赶路是不可能了,我们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今晚就在这冰窟里面睡一觉,明天白天再出去。
三个人用便携火炉煮了点热水,吃了点干粮就钻进了睡袋里,白天遇见的事太多了,我有点累,躺下去去就睡着了。
结果没一会,我感觉一只手正在用力的拍打我的头,我张开眼正想破口大骂,忽然睡袋一斜,我被凌空吊在了睡袋里。
我一抬头,胖子正用力拿住我的睡袋上段,似乎有点吃力。
“均儿,接着这个,把它凿进这条大蜈蚣的背里!”胖子见我醒来,把冰镐丢给了我。
什么大蜈蚣的背里,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我还是按照胖子说的话把冰镐用里凿进了眼前的黑色物体里。
刚一凿进去,痛苦的哀嚎便从前面响起,一股无形的声浪差点把我掀飞,我冲胖子喊了一句,让他把睡袋丢掉。
胖子丢掉睡袋后一把拉住我的肩膀两个人紧紧的贴在这黑色的物体上。
我问胖子大鸟呢,胖子努力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四周:“我靠,那小子不见了,刚才还在这里呢?”
身后忽然传来大鸟的声音:“我在这呢,没事。”
回头一看,大鸟正挂在我们后面几米远处,手里紧紧握着那根冰镐。胖子朝我们吼了一句:“抓紧了,不然等会掉下去,连个全尸也保不住了。”
在当我们全力握着冰镐时,忽然感觉人突然转了个圈,我向下看了一眼顿时感觉头晕目眩,手里顿时也失去了力气松开了冰镐,一下子往下坠去。
耳边“轰轰”的风声让我感觉到我在不停地下坠,这时我才看清,我们刚才一直挂在一个巨大的蜈蚣背上,我落下的瞬间差点碰见它丑陋恶心的头颅。
随着“噗通”一声响起,我才感觉到,我似乎是掉进了水里。而且这水的温度似乎有点高,应该是温泉
我奋力一游,头浮出了水面,而那蜈蚣如同没看见一般,也一头扎进了水里,胖子和大鸟也放开了手,不停地喊我,我对着胖子二人喊到:“这是温泉,快离开,危险。”
胖子二人也不多话,奋力向岸边游去,我们刚到岸边,那蜈蚣突然浮出水面,原本青黑色的身躯变成了暗红色,如同煮熟了的螃蟹一般,蜈蚣似乎很痛苦,不停地在水里翻滚,巨大的身躯搅得温泉里的水溅的到处都是。
幸亏刚才上来的快,倘若被它这么挨上一下,非得吐血不可。没一会蜈蚣腹部朝上,死了。
我跟胖子大鸟互看了一眼,一身冷汗,还真是好险啊。
没等我们庆幸度过一劫,忽然从另一边的墙上传来了很多脚走路的嘻嘻索索的声音。
我们回头一看,差点没晕过去,这让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