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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指 纤纤剑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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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弯月在湖上投下苍白的月光。看起来很奇怪。湖面上盖着一层油膜,下面的湖水静止不动。没有微风搅动。空气有股臭味,也许是水面上的油味。夜空晴朗,星辰明亮,天空空旷。

    此时,武姮正闪身至六指身前,望向四周,喊道:“少楼主,您何必这般恼气,他不过是个无名小子,少楼主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江浩源见那两大汉被一弱小女子一掌击倒,不由得一惊,转眼一瞥,见其也是肤白貌美,颇有姿色。随即嘴角一扬,摩拳擦掌,缓缓走至前去,上下打量着武姮,喊道:“吆,我江浩源可真是有幸,天下少有的倾国美女,今日竟连见三位!可那两位姑娘不识好歹,竟敢以下犯上,冒犯于我,可我们震河楼也不是什么欺善怕恶之辈……”

    温翠一急,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扭扭捏捏,算什么大丈夫!”

    江浩源拍拍扇子,随即又倏地展开,又是一笑,道:“莫急,敢问这位红衣姑娘尊姓大名?”

    武姮挥剑一笑:“性武名姮。”

    “哦!”江浩源一摇头,取折扇敲敲脑袋,道:“原来是武姑娘前来,失敬失敬。都怪小人愚笨,一时竟忘了姑娘芳名。”说罢,鞠躬一揖。

    武姮也是一揖,道:“既然江少楼主这么客气,那可否答应小女一个请求?”

    武姮正说着,那江浩源却已闪身至其身边,巴头探脑,又是一顿窥牖,随即阴笑道:“只要小人能力所能及的事情,姑娘说什么小人都会尽量满足,姑娘但说无妨。”

    武姮转眼望向六指,道:“放了这位公子和那两名姑娘。”

    江浩源哼了一声不答话,忧虑片刻,暗忖,这小子方才如此羞辱于我,眼下我人手众多,正是挫败他锐气的好机会,哪能这么容易地放了他?

    武姮见江浩源犹豫片刻还不答话,心中难免有些不爽,哼声道:“江少楼主难道不想放人?是不是不把我武姮放在眼里?”

    “不敢……不敢……”江浩源道:“姑娘,若是放了那两位美人也可以,不过方才这位公子让小人颜面尽失,不好放走。”说罢眼神一转,狠狠盯向六指。

    武姮道:“那如何才可放他?”

    江浩源一挥铁扇,回头望望身后的两名大汉与震河楼子弟们,转身笑道:“姑娘方才身手不错,那便是跟我的几名下属讨教讨教,如何?只要能接下我这些下属们的震河阵法,这位公子便随你处置。”

    “一言为定!”

    话音刚落,只见江浩源一笑,闪身退去。

    忽听一声呼叱,原来是方才被武姮一掌击倒的大汉,声音喝道:“姓武的贱婢,快过来领死。”又听另一个大汉叫道:“哼!臭贱婢,竟敢羞辱老子!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只要震河阵法一出,你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飞!。”武姮一惊:“这究竟是如何诡异阵法,竟说得如此神乎其神?”

    只听得四周脚步声响,许多人围了上来。家丁飞快扑来,抽出兵刃。武姮一望,见东边站着四五人,都是身穿仆衣、手执长棍的家丁,心想:“西、北、南三边必都有人,看来他们是想将我围起来,作困兽之斗。”只觉娇身微微一晃,温翠白剑挥舞,娇喝道:“你们先出招,别说我欺负你们!”

    那大汉怒道:“死到临头还敢逞强,兄弟们,给我上!!”话音刚落,几十名家丁便倏地飞冲过去,举棍杀来。武姮横剑挥舞,一个闪身,躲过一棍,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抄起四周当铺上的一个酒瓶,说是迟那时快,酒瓶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砸向了对面的震河楼家丁,“啪”的一声闷响,酒瓶应声而裂,其中一位家丁头上顿时血如泉出,呆如木瓜,登时毙命。江浩源一惊,没想到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功夫,正是惊讶之中,武姮发话了:“亏你们还是震河楼子弟,就只有这般能耐?”

    大汉更怒,大声叫喊:“给老子上,谁要是抓住这贱婢,不论生死,赏黄金百两!”

    “杀啊!”那些家丁听见赏黄金之事,顿时杀气沸腾,呐喊上前,应声杀来。武姮却是一笑:“还真有不怕死的!”当即旋步飞身舞剑,可这震河楼家丁人多势众,刺杀一人,又上一人,击退一片,又上一排,实在是涛涛江水,源源不断。

    武姮微微冷笑,徘徊在人群中不动。一名大汉纵身上前,吞吞两声,宝剑已连刺两下。他忌惮武姮武功厉害,一击不中,立即跃开。武姮正站人群中,只在大汉攻上来时略加闪避,却不还击。六指正感奇怪,目光一斜,见数十名家丁各执长棍,渐渐逼拢,才知武姮守紧门户,防范众人围攻。他因门缝狭窄,只见得到街中的一条地方,想来震河楼家丁已在四面八方围住了她。

    众人僵持片刻,谁也不敢躁进。大汉叫道:“没用的东西,怕甚么?大伙儿上呀!”他宝剑一挥,众人又是呐喊上前。武姮倏地跃起,只听得乒乓声响,街石已被数件长棍击得粉碎。两名家丁接连惨叫,中剑受伤。街道上尘土飞扬,武姮一个红影在人群中纵横来去,登时斗得猛恶已极。

    再拆数十招,忽见家丁中一人行动诡异。这人虽也随众攻打,但脚步迟缓,手中捧着一件甚么东西,慢慢向武姮逼近。六指看仔细时,原来此人正是大汉之一。蓦地里只听他大叫一声,双手一送,一缕金光向武姮掷去。

    武姮侧身闪开,哪知这件暗器古怪之极,竟能在空中转弯追逐。其时数件长棍又同时攻到,武姮尖叫一声,已为暗器所中。这时六指也已看得清楚,这件暗器便是震河镖,这镖虽无任何毒素,却颇有伤力,武姮身子一晃,疾忙伸手扯脱咬住肩头的震河镖,摔在地下,狠狠两剑,杀了两名家丁。大汉大叫:“这贱婢给震河镖刺中啦。大伙儿绊住她,赏黄金白两!”

    武姮跌跌撞撞,向后移步,她虽中暗器所伤,对付这几个喽啰也不是难事,扯布一敷在暗器所伤之地,接着数十次抵御,这些家丁似乎阵脚稍乱,飞身之时,即是见得武姮,便挥棍扑杀。与方才大不相同。又拆数招,武姮忽才明白,这哪是震河阵法,分明是长棍挥砍,乱打一气!不知他们是争着抓她抢功劳还是企图乱剑迷惑武姮,后群起而攻之。武姮也是疑惑,这其中的用意耐人寻味。可那群家丁如潮水般涌来,眼下之急是如何脱身,也就不管多少了。红纱裙随风飘荡,玉手拿着一把银剑,嘴角带着一抹玩味般的笑容。那些家丁也是笑笑,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银剑乱舞,虹影和墨影混在了一起,旁人只听见打斗声,却不见如何打。速度快至极!令人赞叹!

    哈哈,呵呵,嘻嘻,嘿嘿!”片刻之间,武姮换了几种笑声,她笑声未毕,只听西北角上一人“啊”的一声惨叫,想是中了她毒手,一时只听得呼叱怒骂、兵刃碰撞之声大作。

    这次震河楼而出,来的都是高手,饶是武姮武功高强,却始终闯不出去。斗不到一盏茶时分,四名家丁先后中剑,或死或伤。

    六指在旁看着不敢动弹,眼见震河楼人剑法迅捷狠辣,果有独得之秘,心想当日武林大会武姮使得黑血剑法与其对打,也是胜负难分,眼下武姮虽与那群家丁不分上下,却也不得上风,乱棍下来,武姮只得自保,根本闯不出去一步。

    六指正看着,心生疑惑,这红袍女子确实是武姮没错,也正是他初出江湖时的第一位朋友,可武林大会那时怎会六亲不认,如此毒辣?再望向温翠,温翠果真是脸色暗沉,一双凄寒肃杀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武姮,恨不得是将其千刀万剐。随即一怔,也是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时二十多柄长剑把武姮围在垓心,青光霍霍,冷气森森,只看得她惊心动魄。

    武姮在数十名好手围攻下沉着应战。一个大汉躁进猛攻,被她白剑横划,带着肩头,登时痛晕在地,当下由同伴救了下去。再拆数十招,武姮力渐不支。另一名大汉长剑削来,疾攻项颈,她侧头避过,旁边又有双棍攻到。

    六指心中焦急,这可如何是好?

    又斗数十招,武姮头发散乱,已无还手之力。两名大汉一声号令,数十柄长棍忽地回收,组成一张烂银也似的剑网,围在她四周。大汉喝道:“怎么样,武姑娘?”

    武姮把白剑夹在腋下,慢慢伸手理好散发,忽然一阵轻笑,白剑迅如闪电,伤了一名家丁。众人大怒,长棍齐施,这一次下手再不容情,眼见温翠形势危急万分,突然远处传来嘘溜溜一声呼哨。武姮百忙中笑道:“我帮手来啦,你们还是快走的好,否则要吃亏的呀。”

    大汉叫道:“料理了这贱婢再说!”各人攻得更紧。”

    转眼间武姮腿上连受两处剑伤,但她还是满脸笑容。一名家丁心中烦躁,不忍见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笑靥迎人的姑娘给乱棍分尸,喝道:“你别笑啦,成不成?”武姮笑道:“你这位家丁说甚么?”那家丁一呆,正待回答,眼前忽然金光一闪。大汉急呼:“留神!”但哪里还来得及,波的一声,白剑已刺中他背心。

    酣斗中远处哨声更急,几十名家丁分出八人迎上去阻拦。只听剑棍交鸣,不久八人败了下来,震河楼人又分人上去增援。

    这边武姮立时一松,但余人仍是力攻,她想冲过去与来援之人会合,却也不能。

    双方势均力敌,高呼鏖战。打了一盏茶时分,四周忽的传来一阵悠长笑声:“是谁如此大胆,敢伤着我的师妹?”听声音是个男子。

    六指心下惊疑:“武姮从与我初遇以来,一直是孤身一人闯荡江湖,怎会半路蹦出来个师哥?”

    这时一阵剑光空中起,数十枚玉针应声而出,起势极快,眼见便到家丁面前。数家丁见状,连忙挥棍抵御,可玉针速度之快实在是让他们始料未及,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转眼之间便穿胸而过,登时倒下数名家丁。

    两名大汉一怔,连忙抬头望去,只见两人上方忽窜出一红影,手肘靠力,潜运功内力向下一抵,全身并未动弹分毫,这红影突然跳出,撞向两大汉脸上。大汉急忙闪避,虽未撞中,却已显得手忙脚乱。他满脸通红,霍地站起,反手一掌,却被对方掌劲击飞数里,登时昏厥。那红影在空中一个旋身,飞快落下,走至武姮身边,转身对武姮道:“师妹,你这次可是丢了脸了,丢了脸了。”说着大踏步就横至武姮身前。

    另一名大汉见武姮的帮手武功竟然如此高强,眼见数十名家丁眼见抵挡不住,忽走至江浩源身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可没片刻,江浩源发出号令,众人登时收棍后退。那几十名家丁怎么也是震河楼的子弟,对群战习练有素,谁当先,谁断后,阵势井然。武姮身上受伤,又见敌人虽败不乱,倒也不敢追赶,娇声笑道:“暇着再来玩儿,这位公子就由我处置了。”

    震河楼众人来得突然,去得也快,霎时之间,剑棍无声,只剩下朔风虎虎,波浪涛涛。

    “哎呦!”武姮只觉肩头忽的一痛,娇喝一声,想必是方才暗器旧伤重作了。

    那红衣男子脸色一慌,连忙问道:“师妹,怎么样?伤到哪了?”

    武姮似乎是在逞强,挥转了一下肩头,笑道:“没事,这些杂兵还伤不着我。”

    那红衣男子中指一顶武姮额头,哭笑不得,道:“你啊,就会给我添麻烦。”

    “哼!”武姮一噘嘴,并不搭话。

    六指见状,连忙上前,走至武姮与那红衣男子身旁,霎时,少女与温翠也随即跟来。

    六指一揖,道:“多谢二位相救。”

    武姮忽笑笑,道:“道什么谢啊!咱们都是朋友,小事一桩。呶,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师哥,武真。”说罢指向那红衣男子。

    六指望向这红衣男子这人浓眉大眼、肤色黝黑,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他方才如何过来,竟没一人看清楚。于是又是一揖:“原来是武姑娘师哥,多谢前辈方才相救。”

    武真连忙挥手道:“前辈我可不敢当,不敢当。我这师妹就爱行侠仗义,只不过武功尚浅,竟给我添麻烦。”

    “师哥,哪有你如此说人家的。”武姮娇嗔。

    温翠哼了一声,忽开口道:“哼!你这个两面三刀的丫头,武林大会出剑伤人还敢与我们称兄道弟,好不知臊!”

    话音刚落,不知怎么,眼下气氛忽的紧张起来,只觉凉风瑟瑟,落叶飘起,似乎连四周的嘈杂声都静止下来。

    “温姑娘……”六指暗推了一下温翠。

    武姮满脸疑惑,道:“我何时在武林大会出手伤人?还请姑娘详细道来。”

    温翠听罢,心中更是怒火中烧,忽急道:“事至如此你还装傻充楞,看我不教训教训你跟小姐赔罪!”说罢倏地翻手一倒,一股掌风随掌劲而起,扑哧扑哧地翻转起来,随即玉手攥成爪状,接风而挥,武姮一笑,也是照其招式按招抵御,接掌一压,两掌以至两人腰处,温翠一怔,抬手反压,掌风随即跟来,武姮急忙手横一顶,手背倏地翻转一击,硬是把温翠掌风惊开数丈,温翠急想挥掌反打,不料武姮掌风更是迅捷,绕开温翠掌劲,闪至温翠小腹,玉手一张,掌风倏地汇聚顺掌势而击,直直重打在温翠小腹,温翠只觉小肚一痛,接着全身一股酥麻,不由得后退数丈。

    “承让。”武姮一揖。

    温翠心中不快,只是哼了一声并不搭话,随即闪至六指身后,哭丧道:“色狼,她欺辱我!她欺辱我!”

    六指一笑,道:“明明就是姑娘你先找人家麻烦,还不快快道歉。”

    武真直瞪武姮,忽笑笑,道:“小师妹不懂事,还请姑娘别计较。”

    “我才懒得和她计较呢!”温翠不屑。

    武姮转身一望,见六指身旁还有一貌美少女,只见其冰肌玉唇,两颊微红,当真比画上摘下来的人还要好看,随即道:“这姑娘是……”

    六指道:“这是在下前几日刚刚认识的一位峨眉派弟子,其实详细说来我们还真是不打不相识呢!”

    “峨眉派?姑娘是峨眉派弟子?”武真一怔。

    少女道:“正是。”

    武真道:“听说峨眉派弟子很少出山闯荡,不知姑娘下山至此有何贵干?”

    少女道:“只是奉掌门之命前来找寻一人,此人与峨眉派有血海深仇,关系本派名声,不得不寻。”

    武真奇问:“姑娘所说是何人?”

    少女一摇头,道:“此人恩怨乃本派秘密,不可外说。”说着便合手一揖。

    “也罢。”武真一揖,忽收好剑势,整好衣冠,与武姮对望一眼,道:“在下和师妹有要务在身,就不打扰各位了。”

    六指有些恋恋不舍,道:“为何不多留几日再走?”

    “公子……”终于红日升起,武姮与武真对望一眼。她从怀中取出一枚拇指般大小的火红珠子,放入六指手中道:“这是沐火惊雷珠,一旦弹出,周围瞬间会沐于一片火海之中。若遇危急关头,你就用它脱险,记住,火海只能维持极短时间,弹指即逝!”

    六指挠挠头,不好意思道:“这珠子如此珍贵,岂能白送于我,姑娘还是自己防身用罢。”

    温翠斜斜瞥了一眼六指,观其脸上神色,忽一噘嘴,心道:武林大会时这妖女伤及众人,还害小姐患了风寒,要不是这厮,她怎会受得云梦泽追逃之苦?此次本应是擒拿其最好时机,没想到往日恩怨这色狼不但忘得一干二净,竟还与这妖女你你我我,扭扭捏捏,好不羞耻!心中不禁笑笑,忽走至六指身前,紧握住六指左拳,那沐火惊雷珠也随即紧紧贴在六指掌心。六指一怔,正要搭话,不料温翠又笑笑,道:“既然武姑娘如此大度,那色狼你便收下罢,有佳人贵礼相送,你应当高兴便是。”说着又狠狠瞪了六指一眼。

    六指一怔,侧身凑过温翠耳旁,喃喃道:“温姑娘你别闹了好不好?”

    温翠忽笑笑,不禁得意片刻,随即瘫坐在地上,又故意扯大音量道:“我就闹了你能怎样?”

    “你……”

    武姮女孩儿心思细密,早已瞧出温翠有疑己之意,这时听她指桑骂槐,不由得十分气苦,不觉身子发颤。六指随即懂得了她的心意,苦于无从解释,只得轻拍她肩膀,示意安慰。

    “公子,时日不早了,那我们便去罢。”武姮道。

    六指听罢,点头一应,道:“嗯!在下与这两位姑娘还有些急事,便恕不远送了。”

    “公子……”

    太阳完全从东方升上去了,武姮与武真也终于离开了。

    “大哥!保重!”

    武姮临走时还是再喊了一句,虽然她那句“大哥”还是不太自然,甚至有点生硬,不过六指觉得实在比黄莺燕语还要动听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