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媛红着脸出了正房,连西次间是个什么布置也没来得及看,便站在廊下吹风。
竹青正指挥着亲卫们往院中搬东西,看到秦媛从房内出来,连忙凑了过来,有些奇怪的问道:“小姐怎的出来了,难道您不是住在正房里?”
在竹青的概念里,不管这冯将军的原意是谁住正房,二公子定然是会将这正房让给小姐居住的。她说着,伸了头看向室内,却被秦媛一把拉住。
秦媛拉了竹青,头也不转的就往西厢房走去。
西厢房里外两间,里间放了一张简单的架子床,外间则是摆了一张桌子,几把圈椅,布置的十分简单。
秦媛来回看了几眼,便指了那西厢房的里间对着竹青说道:“把东西搬过来吧,我们便住在这厢房里头。”
竹青有些反应不过来,长大了嘴巴“啊”了一声,半晌才扬声问道:“小姐,这厢房一看就是作为客房布置的,如此简单,小姐住在这里实在是太委屈了。”
她说着,偏头从敞开的门缝里看到卫雍从正房出来了,声音便更是抬高了几分:“小姐,可是出了什么事,放着好好的正房不住,为何要来住这厢房啊?”
秦媛看着竹青那装腔作势的模样,不用看也知道卫雍定然是朝这边过来了。
她心头一恼,厉声喝道:“叫你搬东西你便搬,哪来的这许多话!”
竹青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到卫雍已经推门进来了,只得乖乖的行了个礼,轻轻退了出去。
“她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与她发那么大脾气作甚,没的气坏了身子。”卫雍脸上挂着笑,轻轻将门阖上,这才走到秦媛的身侧,低声说道:“那正房我方才看了,西稍间里也放了一张架子床,布置的也还算是干净。”
他说着,拉起秦媛的手,笑容不减:“你带着竹青住在东次间,我住在西稍间就好了。”卫雍说着,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秦媛的神色,“若是还觉得不妥,那我来住这厢房就是了。”
秦媛的手被卫雍拉住,挣扎了两下也没有挣脱,便卸了力气低声嗔道:“你敢说那房间的布置不是你的意思?”
(ex){}&/ “什么叫住在一起也不算什么?”骆知行冷笑一声,“即使你与媛儿已经有了婚约,可是终究是没有完婚,如此住在一起,成何体统!”
“原来骆门主也知晓体统二字。”卫雍说着,眼眸缓缓抬起,“既然如此,你一个外男,吵着要与我未婚妻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岂不是更不成体统?”
“你!”骆知行怒气冲冲的瞪视着卫雍,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说来也是奇怪,原先他骆知行何等的人物,往日里只有他气旁人的份,可自从他奉了师命跟在了小丫头的身边,自己这气便再也没有消下去过,似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将他顶的无话可说。
他狠狠的盯着面前这个悠闲自得的人,却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二人正僵持着,却听正房门口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竹青去把西厢房收拾了给骆大哥住。”
听到这个声音,骆知行立刻笑了开来,示威似的向着卫雍扬了扬头,这才几步走到秦媛身前,笑着说道:“还是小媛儿最是体谅大哥,不过大哥也没让小媛儿失望,你交代给我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
秦媛闻言,脸上扬起一个淡淡的笑意:“辛苦骆大哥了。”她说着又转头看了看仍旧坐在原地,脊背僵直的卫雍,低声说道,“止戈这个人就是这样,有些固执不通情理,骆大哥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骆知行听了,也转头看了卫雍一眼,这才低叹了一声,感慨道:“果然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这就开始维护上了。”
秦媛对于骆知行的调侃早已经习惯,她不过低笑一声,微微后退一步,低声说道:“骆大哥莫要取笑我了,还是进来将事情仔细说上一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