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那个,说说你的看法。”秦芐把烟头往罐底一按,再把这个烟灰缸往桌上一放,从烟盒里又敲出一根烟。
“我?”顾南烛没想到队长会在这个时候问自己,用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这张茫然的小脸儿。
“你说呢?”秦芐说。
“哦,”顾南烛说,“我认为这个行动方案很合理,已经把我们能够想到的突发情况都考虑进去了。”
“不对,”秦芐说,“最重要的一点还没有说。”
“有吗?”顾南烛问。
“当然,”这次回答的不是秦芐,而是王路,“如果今下午他俩不来呢?这就是最重要的一点。”
“可是我们侦察的同志不是说”顾南烛说。
他还没说完就被王路打断了,“那只是根据这一段时间的侦察得出的推断,万一有特殊情况。”
“那我们怎么知道他今天来不来?”顾南烛有些无奈,心想那我能怎么办?
“傻了吗?”王路恨铁不成钢地问,“你同学在哪儿?”
“一楼大厅的前台啊,你不是说。”说到这里,顾南烛不说了,脸也红了,心想自己真他么是傻了,自己小伙伴还在一楼大厅,他不就是为了等王臻吗。
秦芐嗤笑一声,慢慢把烟给点上,抽了一口,“说你傻还真不是骂你。”
顾南烛知道队长这是在拿他开涮,毕竟队里的传统包括抓捕行动前的“逗你玩”,顾南烛也不能对队长做什么,心想还是算了吧,就当队长训练自己的记忆力吧。
“现在是下午五点五十,”王路看完手表后说,“如果一切无误的话,抓捕行动于下午六点十分开始。”
“明白。”众人一起说。
等待的时间总是难熬的,下午五点五十五分,在一楼的刑警发来消息,王臻和李冬进入大厅,现在正在一楼的彩妆柜台。
“看来今天没有万一,等会抓捕的时候,”王路一边说一边开始做部署,“老花椒你带这你们特警支队的同志们打头阵,狙击手就位了吗?”
“花椒是谁?你们认识这个人吗?”特警支队队长赵椒目说,“都这个点了,我就先不和你计较,等到结束后再收拾你。我们的狙击手已经就位,在对面,一旦出现意外情况,砰,一枪击毙。”
“师傅,”顾南烛问王路,“那我们干什么?”
“你,”秦芐替王路回答,“当然是跟在后面看看怎样进行抓捕行动以及不拖大家后腿。”
“”顾南烛真的是无话可说,队长说的也挺对的,毕竟自己到现在还没有参与到这样的抓捕行动中。
王臻和李冬没有坐直梯上来,因为李冬的一点小爱好。
李冬这个人,年纪不大,胆子倒是不小。她今年不过25岁,或许跟着王臻本身就像是一场跟着“bss”刷经验的过程,导致她也是“几进几出”了,每次都会因为各种原因被放出去,临走的时候还得冲着看守所门口的警察叔叔挥挥手,简直就是一个大龄中二不懂法的无知少女。
但就是这个李冬,她从九年制义务教育毕业后,就跟着王臻,自己不坐台但手底下管着的人倒是不少,也亏了她有这不知从哪里学来的管理手段,管着一群上至四五十跳着广场舞安度晚年的大妈、下至十几岁该在学校接受九年义务教育且脑残追星的中二少女。这么说吧,按照隔壁扫黄打非那家伙的说法,这个李冬都可以算是那些嫖客所在淫乐窝的窝长。
王臻和李冬算是那种把xx地图不断缩小,才能把各自家乡汇集在一个小坐标点上的老乡。王臻当时初中一毕业,就被父母送到技校去了,学习汽车维修(不是蓝翔),主要是因为孩子太熊了,熊到你一看见他,就觉得他要么是在调皮捣蛋,要么就是在去调皮捣蛋的路上。但是,一到了技校,王臻就傻眼了,他觉得自己的水平还不够高,以至于在技校的头一年,他就是跟在“大哥”后面跑腿装愣。这个所谓的“大哥”无非就是靠钱来拢着一群所谓有“义气”的刺儿头,要是王臻有钱,他早就取而代之了。
19岁中专毕业的王臻去了一个“学长”(技校里比他高两级的另一个刺儿头)家里修车。但是干了没俩月,王臻就被辞了。他这个学长本来就因为自己懒、不想干活,才雇的王臻,结果王臻比他还懒,真是工作五分钟、休息仨小时,还得管吃管住,吃的还不少,天天开着空调。要知道,修车站是开放的,这得怎么开空调才能让修车的王臻感到“冬天一样的凉爽”。而且这学长一说他两句,王臻那个眼神就像要吃人一样。王臻就没有个干得长的工作,直到25的时候和李芸结婚,继承了老丈人家的一个小超市,这算是成了小个体户。
看起来,王臻的生活特别平常,平常的就像你我身边的人,但是人王臻有个爱好可是一直保留着,就是散打。他从小学开始就被父亲送到散打班练习,那个时候还没有这么正规的少年宫或者培训班,就是跟着一个内退的老警察练,就在家属院里。王臻也是对这个感兴趣,虽然痛,但是那种击败对手的快感远远大于身体上的疼痛。即使在技校里,他也经常逃学去附近的散打馆练。后来毕业更是有大把时间来训练,还在岁拿了个散打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