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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绝望的尤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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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丧尸们冲向没有防备的两人,只等将他们生撕活剥。

    “心!”威德提醒道。

    眼见丧尸的爪子就快要够到自己的臂膀,岑绮渊猛地一惊,一个帅气的后空翻拉开了距离。

    可威德校长就没这么幸运了,为了躲那一爪直接滚进了丧尸堆,差一点就被这群丧尸撕成一块块肉片。

    “糟了,不心把威德校长落下来了。”

    想着威德校长因为自己可能遭受着生命危险,刚逃出丧尸包围圈的岑绮渊顾不上休息,只得再次羊入虎口。

    “你又回来干什么?”

    看着岑绮渊冒着危险赶回来救自己,威德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动,但也很纠结。

    “威德老师,我掩护你,你快走。”岑绮渊说道,然后一跃踩进了丧尸包围圈内。

    丧尸们可谓是来者不拒,既然有人亲自送上门来,它们乐意还来不及呢。

    整个包围圈在渐渐缩,直到将岑绮渊牢牢困在了里面。

    丧尸们慢慢朝自己逼近,岑绮渊内心涌上一股绝望,他现在手无寸铁根本无法抗住这些丧尸的进攻。

    “也许我可以装死试试看。”慌乱间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传奇故事,讲的是一个猎人在一次捕猎时遇到了熊,很多人都以为他会被熊吃掉可是他却毫发无伤地回来了。原来这猎人很聪明,在熊已经嗅到他的时候,当即趴在地上装死从而躲过了一劫。

    只见他学着书中猎人的姿势缓慢趴在了地上并屏住了呼吸。

    “不过装死对熊而言可行,在丧尸面前会不会奏效呢?”已经趴在地上准备装死时,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从刚才起威德就一直注意着岑绮渊的一举一动,包括他莫名地趴在地上的动作,在他眼里他感觉岑绮渊应该是吓晕了。

    “这家伙怎么一动不动了,他在搞什么幺蛾子,不会是吓晕过去了吧?”看着岑绮渊突然趴在地上威德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闭上眼睛,岑绮渊感受着丧尸们从鼻息喷出来的热气扑在自己的脸上脸颊被微微地熏红,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适,但是一想到有可能此时正有一头丧尸垂着半截舌头盯着他,他的那一点脾气立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你等着,我来救你!”威德内心说道。

    他掏出手枪,上膛瞄准一气呵成。

    “嘭”的一声响起,这些丧尸应声倒地。

    弹片在丧尸的头部上爆开,绽放出一朵朵艳丽的血花。

    听到了动静,岑绮渊忍不住睁开了双眼。他有些痴迷地看着威德,此时的他手握枪支,就像天神下凡一般。

    威德的举动最终彻底惹恼了这一群丧尸,它们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威德,恨不得把它撕成碎片。

    奈何威德手里抓着手枪,这些丧尸即使再愤怒也不敢轻举妄动。

    双方陷入了僵持之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威德悲催地发现自己的弹夹已经空了,枪里仅剩着一颗子弹。

    它们动了!

    它们扑了过来,用尖利的丧尸爪撕破了威德的衣服,并在他没有防备的臂膀上留下一道道伤口。

    丧尸们见已经重伤了威德,他已经没力气在反抗它们了,便排着队离开了。

    丧尸走后,岑绮渊立马恢复了行动的能力,朝威德走来。

    “糟糕,受伤了,这么下去一定会感染。”威德知道现在或许截肢还有救,但这荒田野地的哪有刀呢?

    威德看着岑绮渊走过来,他不住的往后退:“岑绮渊,你别过来,我被丧尸给咬了,你如果不想被我咬就别过来。”

    “可是我并不像变成丧尸啊!”威德凄凉地说道,“正巧我的枪里还有一颗子弹,这或许就是天意吧,我将会用这颗子弹结束自己的这一辈子。”

    “岑绮渊,答应我一件事好吗?”威德哀求道。

    “时候我曾听父母说过他们在生下我之前曾有过一子,也就是我的哥哥,但是当时因为我奶奶和爷爷反对这门婚事又因为我的哥哥他先天患有弱症和白化病,再加上家境贫困,因此我的父亲不得不瞒着母亲把我那个未曾谋面的哥哥遗弃在了一个村落里,任他自生自灭。”

    威德搜刮着脑海深处的回忆,有很多事情他都已经记不得了。

    “在我生下来后,我的爷爷和奶奶终于肯接受这门婚事了,父亲的生意也渐渐有了起色。在生活逐渐趋于安定时,我的父母也总算有空闲的时间。他们开始四处找寻他们失散多年的大儿子——我的哥哥,他们希望能找到他来补偿亏欠他的一切。”

    “只可惜啊”,威德叹道,“我的父母赎罪未果,他们死前托付我一定要找到我失散多年的哥哥,好让他认祖归宗。”

    “我的父母死后,我开始了和我父母之前一样颠沛流离的生涯,四处流浪。”

    “我来到了这个镇,因为他和我父母口中经常念叨着的镇有些相似,我以为我可以在这里找到我失散多年的亲哥哥,可是并没有”此刻威德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流了下来。

    “我老了,已经没时间了,岑绮渊,你是我教过的最满意的学生!所以,求求你,在我死后帮我找到我的哥哥好吗?”

    “不,我不行,我”岑绮渊语无伦次地说道,他不是不想答应威德,但他怕他如果答应了威德老师就会离开他。

    “拜托你了!”威德清了清嗓子,泣不成声地说道。

    说罢,威德看着自己手中的手枪,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扣动扳机,“嘭”

    枪声响起的一瞬间,威德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毫无预兆,但又好像是上天的刻意安排一样

    “有一个人因为自己死去”岑绮渊悲痛地想道,这一串的事显得并不真实但又确确切切地发生了,这让他有些不能接受。

    “老师,你快醒来啊,我是岑绮渊啊,我答应你的请求了,你醒来吧”

    岑绮渊答应了威德的请求,只可惜威德是再也听不见了

    见威德怎么叫也叫不醒,岑绮渊失望地离开了这片土地。

    不知不觉,他又回到了镇。踩在镇熟悉的柏油路上,他有些迷茫。

    威德已经不在了,接下来的一切都得靠自己了,他心想。

    下一步到底该干些什么呢?

    丧尸已经包围了这个城市,以他的能力根本不能实现突围,现在他只有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等待救援。

    “咔擦咔擦”

    几头丧尸游荡在镇里寻找着食物。

    见状,岑绮渊赶紧找到了一处可以遮蔽住自己的地方藏了起来。

    在丧尸们寻找着食物的过程中,一个幸存者突然出现在他的眼中。

    那个幸存者此时正观察着丧尸们的走向,在确定不会发现他时鬼鬼祟祟地溜进了超市里。

    跟着这个幸存者,岑绮渊也来到了超市。

    “尤贝是你,你没变成丧尸?”

    走上前,他才知道这个幸存者就是他的发尤贝,不由惊呼出声。

    “哎呦好疼,你干嘛打我?”

    没来得及高兴,他突然挨了尤贝一巴掌。

    其实这也不怪尤贝,毕竟这是他在末世发生后第一次冒着风险来到超市寻找食物,此刻他很紧张,背后猛地被拍一下下意识地以为是丧尸来偷袭袭击,等他看清时已经条件反射性地甩上了一巴掌。

    “是你啊,岑绮渊!”尤贝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前几天因为丧尸风波他一直都是绷着脸很少露出表情。

    “你还知道是我啊,那你刚才还打我?”此时岑绮渊还在生尤贝那一巴掌的气,语气有些不善。

    看见岑绮渊似乎有些生气,尤贝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啦,我以为是丧尸呢!”

    “我已经取够足够多的粮食了,去我家吧,这里毕竟不安全”尤贝招呼道。

    拎着一大包一包干粮,两人偷偷摸摸地来到了尤贝家里。

    尤贝已经有好几年没见到岑绮渊本人了,甚是想念。他先是寒暄了几句,然后讲起了正事。

    听尤贝说他三年前就不教书了改跑去做生意了。生意做的挺大一年下来家财不说万贯但也算是镇里数一数二的富豪,年纪也渐渐大了经常被父母逼婚,这次父母逼婚心切他只得回来了,可曾想他一回来就遇见了变成丧尸的父亲,只有奶奶因为被关在家里逃过了一劫。后来他的奶奶也因为听信了坏人的谣言而迷信被丧尸咬一口可以变成从而长生不老,于是有一次便趁着他出去的空当跑出去,等到他赶回家时奶奶也变成了丧尸

    “都怪我,都怪我,我当时要是早一点回来,就一定可以制止我的爷爷,是我害死了我的奶奶啊!”尤贝的眼圈红着,自责地说道。

    “可是这也不是你的错啊!”

    岑绮渊看着一脸难过的尤贝,心里也不好受,想要安慰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干巴巴的。

    “错的,难道不是那些坏人吗?”

    “这一切既然发生,便无法改变,我们能做的,大概只有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想尽法子让自己活下去吧!”岑绮渊一脸诚恳地说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岑绮渊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在尤贝听来是那么的刺耳,原本温和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暴躁。

    两只手按在岑绮渊的肩头,他声嘶力竭地呐喊着:“谁说我要活下去了?”

    “这世界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我出生在单亲家庭里,从就没了妈,爸爸在外整天混日子,每天回家身上我都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而且他一不顺心就用拳头打我,有时候还勒令我不许吃饭”

    “那时我整天都在琢磨着怎么才能死,我也差一点点就付诸实践了。不知什么原因我的奶奶知道了我的想法,她从老大远的农村跑到镇哭着求我不要想不开,在奶奶的劝导下自杀的念头才逐渐消去。自那以后,奶奶把我接到农村去住,全权负责我的生活起居。”

    “那段时间是我最悠闲的时光。后来我渐渐长大,可以去上学了,因为农村里没有魔法学院,不得已我才回到了父亲身边。”尤贝的嘴角微微上扬然后又迅速恢复原样。

    “在镇见到父亲的时候,我以为他会刁难我,结果我们只是像从未谋面的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他当时应该已经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儿子了,亏我当时还傻傻地以为他只是有急事要去做而已,现在想想可真是讽刺啊!”

    “后来我才知道当时他只是去找他的女友去了,所以才没有功夫管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他总会找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过夜,为了能继续读书我也只能当作没看见,不过倒有一件唯一值得幸运的事就是在他有了女人后就再也不找我麻烦了。他从不要求我喊这些女人叫妈,只是让我喊他们阿姨,这倒不是因为他害怕我,而是因为对于这些女人他压根就没有真正放在心上,隔三差五就会换上另一个。”谈起父亲的恶劣行径,尤贝脸上一脸的嫌弃。

    “说起我奶奶,在我去城里的这些年里她一直坚持写信给我,从不间断。在她的鼓励中,我才渐渐活跃起来,才会有你这个朋友。”

    “可以说,没有奶奶就不会有今天的我,我的这些成功和奶奶的付出相比又算什么呢?”

    “天不如愿啊,我一直希望奶奶能好好地活着,让我能为她养老送终。”

    “现在奶奶已经变成丧尸了,我也就没有什么挂念了。”

    “活在这世上,又有什么意义呢?”

    看着岑绮渊,尤贝一个劲地大吐苦水。

    “别晃了,尤贝!”

    一直沉默着的岑绮渊发话了,从刚才他就一直被尤贝摇来摇去,头都要摇昏了。

    听着尤贝对自己诉苦,岑绮渊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想:“你说这番话,不会是想要寻短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