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娘子也是个难得的,见了血丝还□□不停,将刘庆平弄得舒舒畅畅的,自此一试,便忘不掉那销魂蚀骨的滋味,一有空子便偷偷摸摸往那里去。
军法森严,原本他在这事上还有所顾忌,但萧云一走,眼看着没人盯着了,便肆意妄为了起来,成日去娘子那逍遥快活,直到李旋来找,方才知道自己惹了大祸。
刘庆平除了杀人杀得利索了点,其余一丝服众的品行都没,军中早已人心不满,只是还不待上书萧云,便惹出了事。
那日,寒山中,两千精兵皆见着了空中的那枚信号弹,但副将不在,干着急也没用,集兵救援这事,没刘庆平发话,是万万动不得了,否则便是有违军纪,军法处置。
一来二去,捅出了篓子。
刘庆平边走边将此事在心里过了一遍,想完这事,御书房也到了眼前了。
“以仁治国”四个大字高悬正中,门口的李公公正眼不瞧他一眼,尖子嗓子传道:“刘副将到!”
刘庆平紧绷着脸准备进去,谁知李公公一句话喊完后,屋里的男人迟迟没有动静。
等了片刻,刘庆平皱着眉,声地询着李公公问道:“公公,皇上怎么没回复,是不是方才传唤的声音太了?”
“混账东西!”到底在主子跟前这么多年不是白待的,李公公瞪起眼睛一脸怒色,训起人来眼都不眨,“皇上没叫你你就安生在外面等着,急个什么劲,一看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
李公公训人训得虽多,但反反复复不过就这几句话,可这几句话到了刘庆平耳朵里就不一样了,他屠夫的出身不光荣,“上不得台面”五个字简直就像在明晃晃的讽刺他。
刘庆平心里暗骂一句“没屁|眼的老东西”,面上却恭敬:“是,公公说的有道理。”
正午的阳光下,琉璃金瓦熠熠生辉,屋檐一处游龙戏珠雕的栩栩如生,御书房门一直紧闭,除了太监开门送了次饭,那门就再没开过。
刘庆平站在门外一等就是等到了晚上,饿得前胸贴后背,嘴唇也干得起皮,直到酉时屋里才传来一声极其懒洋洋的声音——“让刘庆平进来吧。”
“是。”李公公推开房门,垂眼道:“刘副将,请吧。”
闻言,刘庆平抬头看了前方一眼,身上贴身的衣服早就被汗湿了个透。原本抱着大不了砍个头,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想法,谁知不是一来就面见了皇上,一下午的功夫已经足够将他那点热血磨了个精光。
刘庆平两腿有些发软,六神无主地应了声,便推门进去了。
鼻尖一股子墨香传来,叶远白眉间神情淡淡,躺在一张美人榻上,开门见山地问道:“听说,刘副将贪欢男女之事?”
刘庆平“咕咚”一声跪在地上,脑门上的汗珠子掉下来,颤巍巍地抱拳道:“末将不敢。”
“不敢?”叶远白不甚相信地挑了下眉,道:“想必你也知道我叫你来是何事,朕妹妹的心上人因你的疏忽,受了重伤,你瞧瞧这事,怎么办吧?”
刘庆平低着头,大气不敢出,思索了一会儿,才道:“末将,末将自愿革职。”
革职?未免也想得太美了些。
叶远白笑了一声,道:“朕哪舍得让你革职回家。”
“呼——”闻言,刘庆平缓缓吐出一口气,还好还好,他就知道皇上仁慈。
谁知自己刚把心里的石头落下来,便听叶远白不咸不淡道:“朕这皇宫大,多容下一个太监的地方还是有的。”
“太监?”刘庆平惊恐抬头,满眼的不敢相信。
皇上要阉了他让他当太监?
榻上的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叶远白不耐烦挥手道:“来人啊,将刘副将请下去。”
“不能啊,皇上,您不能这样对末将啊。”刘庆平不管三七二十一,慌了神,脑袋磕在地上磕得砰砰响,“末将家里世代单传啊,您不能啊…”
叶远白两耳不闻,侧目看向一边,任他怎么卖惨都无动于衷。
不过片刻,御书房便进来了两个侍卫,不由分说将刘庆平拉了起来。
刘庆平还在依依不休,叶远白起身,看了他一眼:“再聒噪,就将你舌头也割了。”
男人说话间眼睛里一丝感情都没有,刘庆平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不敢相信眼前看着温润如玉的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老老实实丧家之犬般地被拖了下去。
见这出闹剧收了场,李公公在门口叹了口气,皇上许多年不曾这般厉色了,不过想想也是,要不是驸马爷将公主护着了,这后果想都不敢想。
自己跟在皇上身边那么多年,皇上心里这妹妹份量有多重,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当年皇上登基数月,便将公主送出宫外,公主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也没动摇一下子,回来还不是把自个儿关在御书房里哭了一晚上,第二天跟个金鱼似的去上朝。
李公公上前道:“皇上,这天色也不早了,可摆驾凤鸾宫?”
“嗯。”叶远白捏了捏眉心道:“朕的心情不好,你抓紧给朕讲几个笑话,不然到了皇后那边,不太好。”
李公公笑眯了眼:“是,老奴刚得了几个有趣的笑话,这就讲给皇上听。”
都说天子无情,可他瞧着,却是再有情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