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不见的水手
“你可有真凭实据?”左行舟声调不高却透着一股威严。
瘦小汉子有些退却,李钟见他畏首畏尾,生气道:“说个事你怕啥?”
瘦小汉子吱唔道:“就是。。。就是刚才左千寻刺了秦天放一刀,然后把他扔进了海里。”
“何人证明?”左行舟蹙眉问道。
“那两个水手啊,”瘦小汉子突然想起还有两个帮手,他急忙张目找寻,可是人圈中那里还有他俩的影子,他急了:“他们去那里了?”
“你们到处找找,”李钟喝令弟子道。
李门弟子开始穿梭于各色人群之中,其他门派的弟子也纷纷避让,以免连累自已。各门弟子归拢后,谁是谁的人一目了然。
李门弟子搜寻一会,却没有发现那两个人的身影,突然人间蒸发一般。
瘦小汉子更慌了:“没理由,刚才他们明明在的。。。”
瘦小汉子的慌乱令李钟颜面尽失,青天白天平白无故的不见了两个人,这谎话编得连自已都不相信。他募的转身冲着弟子发火道:“你们都是猪吗?连两个大活人都找不着?”
大佬发火,管事弟子岂能不慌,他急忙指挥众手下道:“所有的弟兄都散出去,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两个人给挖出来。”
李门弟子闻令轰然而散,只剩下李钟和那个瘦小汉子,孤只影单的好不难看。高兴盛过意不去,虽然两个门派之间存在着竞争关系,但毕竟是同气连枝的一脉体系,心里再不待见李钟,见人有难不能不抻手。
他低声吩咐手下道:“你们去帮忙。”
高门弟子又少了十数人,一些门首看到高兴盛行此举,也派出弟子帮忙找人,闹轰轰的场面顿时冷清起来。
从云已经听完银子的讲述,他黑着脸道:“事出于
货舱,我倒要看上一看,内中究竟隐藏着什么古怪?”
“你不去找秦天放反而去搜查货舱?”李钟一愣。从云这种不科学的思维方式,令李钟心里直打鼓,他害怕从云又整出什么妖蛾子。
“天放落水多时,你让我从何捞起?”从云面带悲色道。
“现在能做的,”刘子南亦叹气接话道:“只能是为天放哥自证清白了。”
他的话听起幼稚实如重锤,若能证明秦天放是无辜的,便坐实李门故意挑起事端害戕害同门的恶名了。这下,李钟也站不住脚了,不等他人开言,伸手直指向瘦小汉子问道:“里面有啥?”
瘦小汉子茫然摇头道:“啥也没有。”
“没有问题怎么会死一个,伤一个?”刘子南不相信道。
高兴盛强吸一口气,本来想帮李钟说句话,没想到被刘子南一语堵死,原本只是一件普通纠纷,如令变
得复杂化了,不但秦天放生死难明,
那两个可以替瘦小汉子佐证的水手居然莫明奇妙的消失了。
诸多事件看似简单却环环相扣,如果瘦小汉子无法洗脱嫌疑,个人恩怨就会升级到门派械斗,同行人免不了被卷入其中。
他无奈道:“李叔,也不争在一时,进去看看吧。”
李钟此时也无话可说,只好在前面带路,领着一干大佬重入舱间。舱间如旧寂静无声,被银子割开的货包依旧散落地上。
高兴盛快速用眼晴扫视一遍,面色平缓道:“货物堆得都很整齐,估计不会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李钟暗暗抹了把虚汗道,埋怨瘦小汉子道:“你没事干跑到货舱里面干啥?”
“我。。。”瘦小汉子悔得肠子都青了,他抽了自已一记耳光道:“是秦天放,他说要进来寻找证据。”
他话音方落,一只小狗挤进人群,冲着他汪汪叫唤两声,瘦小汉子一愣,无意识的踢了它一脚,小狗灵巧的躲开,然后瘸着脚向左面的货堆跑去。
“它怎么进来了?”刘子南惊讶道。
从云不发一语,跑前几步跟上了小狗的步伐,小狗一路颠波,虽然脚瘸钻行过道很是灵活。终于,它停在一片帆布前,前肢伏在地上朝天哀嚎。
“狗能人性,此处定有蹊侥,”从云变色道:“赶紧打开。”
瘦小汉子怔道:“干啥?底下都是货物。”
“打开,”从云历声道。
王裕冲着手下使了个眼色,众王河道弟子一涌而上,各使短刀胡乱的切割固定帆布的绑绳。突然一个弟子踩中一物,他用脚尖踏了踏,那团软绵绵的物体好像余留半丝温度。
他偏转脚跟,好奇的蹲下身子用手掀开帆布,一股糜烂的气味直冲口鼻,他急忙跳下货包,战慄道:“尸。。。尸体。”
“啥?”李钟心头狂跳,正要急行过去,从云已抢在他前头,人到飞刀亦到,整块帆布被他切成了几片,他顺手掀开一片帆布,一具腐烂的尸体出现在众人眼前。
众人不由倒退几步,从云掏出手卷遮住口鼻,慢慢走近那具尸体,死者死去应有一段时间,又被封闭在密不透风的舱间里,皮肉已腐烂得一塌糊涂,根本无法辨清本来的面目。
刘子南眼皮直跳,吩咐那几个王河道弟子道:“你们再找找,看看还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那几个弟子忍住恶臭,把能掀得动的帆布一一掀开,众人惊呼一声,数具尸体弁手顶足垒叠在一起,衣角蠕动之下竟是团团的蛆虫肆意乱舞。王河道弟子急忙散开,有抵不住的已在弯腰做呕。
李钟一面掩鼻,一面后退道:“这。。。这。。。”
瘦小汉子那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立刻瘫做一团,冷汗浸透了衣背。高兴盛震惊过后,忍住恶心慢步向前
,目光微微扫过尸堆,大约七八具之多。
他侧过脸强吸一口空气,不想吸进鼻子的全是尸腐的臭味,他用力咳嗽道:“这些。。。这些都是什么人?”
“这就要问李钟大大了,”刘子南皱眉道。
李钟那里解释得清楚,他气恨道:“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刘子南诧异道:“不是我天放哥发现了你们杀人的证据,然后才被你们灭口的吗?”
“刘子南,你不要污蔑李门,”李钟怒道。
“不是吗?”刘子南耸了耸肩道:“那你解释一下,我天放哥为啥被你们追杀到船边,然后落水至今生死不明?”
“这个事情,”从云面色阴沉道:“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