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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结束即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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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了个梦,梦见……我死了。”

    ——

    城,虹口科技有限公司,沉闷的工厂里,头顶的风扇呼啦啦的吹,一群人埋着头忙着手里的活,显然在枯燥乏味的日子里,这些人早已麻木。

    出门在外,一个人无依无靠,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然后日复一日的奔波于所在的城市,越长大越孤单,何乔丰对此深信不疑。

    你是否,在与人对视的同时,会不由得的把目光转移于别处,只因不想太过引人注意……

    有些人天生就是一只沉默的羔羊,是这世间的过客,有很多很多的悔恨,和太多太多的无奈……

    活着卑微,死了不甘。

    “你今天怎么搞的,一天天光打瞌睡,早上没让你睡觉吗,提不上效率你就等着收拾东西吧!”

    周围的其他人,一瞬间目光齐齐的看向不远处的一个头发杂乱无章的年轻人,在他身旁的是那个外号骂人张的主管。

    年轻人没有反驳什么,在他眼里这个长牙舞爪的人,虽然烦但不至于那么讨厌,因为他知道,是他给了自己这么一个工作,也是他帮自己跟上头领导说好话才能一直在这里呆这么久,不然的话,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城市里,对什么都提不起干劲的他会吃很多哑巴亏。

    这个人就是何乔丰,刚毕业不久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工厂里日夜操劳的过着还算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生活。

    在工厂里打工没什么出息,这是他在别人口中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当然他也知道,如果不这样,像他这样毫无本事的人只会饿死,或者苟活于那廉价的出租屋直到被赶出的那一天。

    就这样,过了几年……

    一个刚来到新城市的年轻人不再为自己的生活感到无助,在这个城市里他的一切生活都渐渐稳定了下来,但是他开始莫名的后怕起来,这么多年他没一次回过家乡,除了父母离异的那一次,他回去了,由于不堪忍受一喝醉就想打他的父亲,他离家出走了。

    当然在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就像把他忘掉一样,继续过着那如行尸走肉的生活时,他就断了回家这个想法。

    每天醒来和刚要睡着的时候,他总是莫名的流泪,有时候是为了自己的生活感到委屈,有时候是他觉得自己没有存在的意义而哭泣,直到某一天,他突然知道这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无助呐喊,像是一种永远不知道答案的迷题让他迷失于内心的想法,他知道他再也出不去了于是,彻底沦陷了……

    后来,听说那个年轻人辞去了工作和出租房,在一个宾馆里自杀了,当宾馆报警办案民警赶到的时候,他躺的床边只有一整瓶已经空掉安眠药和只剩下半瓶的百草枯。

    没人知道这个年轻人为什么要自杀,当然也没有人会关心。

    城某科技有限公司里。

    “听说了吗,那个闷油瓶想不开自杀了,还是不远处的宾馆里。”一个正在忙着手里活的中年女人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难道没人教过你们,永远不要说死人的坏话吗”

    本来还打算继续说下去的中年妇女身子一顿,转过头看去,是骂人张。

    “看什么,还不继续干活。”

    旁边正在闲聊的工人,连忙装作没看见似的扭过头去。

    听说骂人张在这个公司里除了那个闷油瓶,好像没见谁和他往来过,都是性格怪异的人。

    中年男人只是多看了那妇人几眼,转身就往一边走去,眉头紧皱,显然他也知道那个年轻人的自杀了,不过他除了感觉身边少了点什么也没多想,毕竟日子还得过。

    竹县,东兴街头的一间破旧的房子里……

    有一道灰色的身影渐渐显于房子的门前,他试图打开这道门时身子一颤,他发现自己的手,没有一点触摸到门的感觉“我……我死了。”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冒出。

    他开始往周围看去,直到发现正在下起雨的街道上,没有自己往常所熟悉的一点声音,一切仿佛被人按下了静音键,安静的让他抓狂。

    “我真的,没……没了”本来就模糊的身影一阵扭曲,无声呻吟的样子在雨中更显凄凉,一种悲伤的情绪迅速在周围弥漫开来。

    这时,一位恰巧路过老人,正要提脚向前走时,眼角一酸,连忙用手慌张的把眼泪擦完,随后若有所思的悄然离去,大概他又回想起那些刻骨铭心的往事了吧。

    不过值得耐人寻味的是,他刚走不远又往后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那个方向正是那道灰色身影所在。

    仔细看去,发现那道灰色身影早已经穿过房门,在漆黑的一个房间里晃了晃神,从那些破旧的书籍中可以看到它们曾经主人的名字,何乔丰。

    在大城市里孤单的灵魂啊,终于回到了故乡,回到了家。接着一道刺眼的白光传于脚底,而那灰影早已不知去向……

    “噗,死鬼,还没死透吗,赶紧醒醒,阴界别阳路到了,记住你的编号,之后就看你造化了”

    一道灰色的身影被一股寒气惊醒,只是那模糊的身影上渐渐显出了衣着,古朴的白褂长衫,儒雅中带点神秘,只是那苍白的脸上没有清晰的五官就显得有点骇人听闻。

    白褂人影摸了摸上身,熟悉的触碰感让他开始欣喜起来,一时间竟没有发现自己身处于一片黑雾的天地,头顶没有一丝光亮却照明了周围的一切,地下渗透着黑色雾体,周围时不时有几道云团飞过,却不知晓这是为何。

    “这里是……对了,我已经死了,这里难道就是地狱”周围一片黑雾,看不清轮廓,显然不是一处善地。

    在这里看不到对面,到处看起来一片朦胧,时不时传来诡异的风声,令人敬畏。

    “汝,叫什么”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出“这里没别人,说的就是你”没有感情的声音继续冒出。

    白褂的无脸男顿时吓了一激灵,有点慌不择路的感觉,唯一不足的是那没有五官的脸上看不清表情。

    “罢了,汝且在此等候,吾这就赶来。”虚无缥缈的声音随即消声匿迹起来。

    无脸男不由得挣扎起来,对于未知,他感到好奇和害怕,他不知道是否该逃走,或者继续等。

    果然,无脸男发现自己的双脚根本就动不了,仿佛被定住一样,除了上身还能行动自如,下身依然纹丝不动的停留此处。

    一股诡异的风声渐渐向无脸男的方向传来,他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但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他还不想就这么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