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峡谷的尽头,木忽然停止了飞行,摇摇晃晃地降落在了悬崖边上,似乎是尽了它最大的努力,才没有坠落到深不见底的峡谷中去;庞大的身体飞块地缩,恢复成原来不点的模样。
“木,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木摇摇晃晃地飞落在木清风的肩膀上。见木如此的无精打采,木清风关心地将它抱在了手中,仔细的查看,但并没有看到任何受伤的痕迹。木摇摇头,闭上眼睛,便陷入了昏睡。
“这家伙怎么了,不会是受伤了吧。”
“没有受伤,应该是消耗体内源力过多的缘故,睡几天应该就没事了。”木清风爱摸着它的绒毛,把它揣进了怀里。家伙与骷髅面具人周旋时,应该消耗了不少的源力,之后又载着两人不停歇地飞行。“好好睡吧,醒了就给你家伙弄好吃的。”
两人匆匆地消失在悬崖边,以免引来双翼腹鸟兽的围攻,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里仍然是十分的偏僻荒凉,两人连行数日,也没有遇到一个人类聚居的村落,若不是那树林稀疏,时而看到的有猎人出现过的痕迹,他们还以为在渺无人烟的原始森林里。
这日,天色将晚,两人终于在一个山坡上看到远处有数间简陋的房舍隐于树林暮色之中。
塔衣马的精神顿时为之一震,大喜道,“快一个月没喝过酒了,嘴巴都淡出鸟来了,臭子快跟上,咱们今晚得喝个痛快。”
“这山旮旯有什么好喝的,还不如这野果浆。”木清风说道,但塔衣马的身影已经进入了暮色中。
这是一个只有几百人的村落,村子四周用防野兽的木栅栏围着。塔衣马见大门口有大汉在守卫,也不搭理,只留下一道让那些人恍惚的残影。没想到才一进村,就看到了一面挂在一间低矮简陋的房舍门前迎风飘扬的酒旗。他倒也不介意这简陋的地方,只要有酒喝就行。
塔衣马大踏步走了进去,却见木清风正坐在一张桌子前手里拿着酒杯,有滋有味地喝着,桌子上还摆着一碟野兽肉。
“你臭子,刚才还说什么来着?手脚倒是挺快的嘛,这酒怎么样,好不好喝?”塔衣马在对面坐下,拿起酒壶便饮。
“凑合着喝吧,这种地方能见着这种东西,就不错了,你还想怎样。”
酒舍虽然简陋,但内里却是挺宽敞的,在这里喝酒的都是村里的男人,经营这酒舍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名叫寡妇的女人,脸色红润,倒有几分姿色。
“这位先生长得如此玉树临风,潇洒帅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应该不是本村人吧,从哪里来的呢?”那女人拿了个特别大的酒壶装满了酒,笑呵呵地向塔衣马走了过来,把他手里的酒壶给满上。
“哈哈,姑娘好眼光,在下是木城的大官人,在外执行公务,路过此地,特来讨几杯酒喝。”塔衣马听到“玉树临风,潇洒帅气”这八个字,可真是心花怒放,开心得不得了。
噗,坐在对面的木清风一口酒喷了出来,溅了塔衣马一脸。
“你,你这臭子”
“先生莫要生气,奴家帮你擦擦,”寡妇微笑道,用手上的丝巾帮塔衣马擦拭着脸上的酒,“对面这位公子是?”
塔衣马闻到那丝巾的香味,有些飘飘然,说,“是在下的一个手下,没头没脑的家伙。”
这老色鬼,可真是本性难移,待会可你怎么死,木清风拿起酒杯,站起来,瞥了那寡妇一眼,径直走到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
“哎,这位公子怎么走了。”
“别管他,这子就是一根木头,当他透明的就行了,我们继续。”塔衣马抚摸着她的手笑道。
“先生,讨厌!”
塔衣马浑然没有发现,周围喝酒的男人都用一种十分嫉妒的目光看着他,一副狠不得将他打死的怒容。
木清风坐在角落里,自个喝着酒,坐在对面的是两个裹着黑纱的人,只露出一对眼睛,难以看出相貌,但从直觉告诉他这两人确实是女的,且和自己一样不是这个村落的人。当中一人见木清风突然坐了过来,暗自扫了他一眼,便又低头喝酒。
但奇怪的是,远处传来塔衣马和那女老板的调笑声时,木清风从对面这两人当中感受到一股微弱的杀气,和一股浓浓的醋意。老塔啊老塔,这些年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喂,外来的,知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一个人高马大的大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愤怒地走了过来,粗糙的双掌拍得桌子砰砰作响。其他人见有人出头了,便也义愤填膺地围了过来。
“老壮,你这是干什么,这是老娘的酒馆,那里有什么狗屁规矩,”寡妇嘴上骂着,却并没有出手阻拦,而是慢慢地退到了一边。
“哦?什么规矩,说来听听。”塔衣马绕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个大汉,他就喜欢别人为了女人和他争风吃醋,谁叫自己长得如此的玉树临风,潇洒帅气呢,哈哈哈。
“规矩就是喝我们这里的酒,必须剁掉一只手。”大汉双眼瞪着他,拳头捏得噼啪噼啪响。周围的村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裸的挑衅嘛,大壮就是大壮,削人从来都是那么的直接。
“剁手!”
“剁手!”
“剁手!”
村民纷纷起哄。
“如果不遵守这个规矩呢,那又如何惩罚。是了,那边还有一个也不是这村子的人,你们难道想偏袒他。”塔衣马微微一笑,指着角落里的木清风道。你个老色鬼,又关我什么事!?木清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先别管其他人,收拾了你再说,”大汉说着,抡起砂锅大的拳头向塔衣马的脑袋砸了过来,
“砰”的一声,所有的人都为塔衣马的脑袋暗自叫痛时,那大汉却头一歪,嘴里飞出两颗牙齿,整个人飞起,不偏不斜地从门口砸了出去。没有人看到塔衣马是怎样出手的,都露出了错愕的表情,人高马大的大壮,就这样被轰了出去,他们那里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都被震住了。
“还有谁要执行这规矩!?”塔衣马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扫视着众人。与他凌厉的目光相接,众人都感到脊背一阵发凉。连人高马大的老壮都不是你个混蛋的对手,谁还敢跟你谈规矩!?你他妈的现在就是规矩。
“一群怂货,自己人被打了连声都不敢吱,”塔衣马挑衅地看着众人。
“”
“帅哥果然非同凡响,又何必跟这些人一般见识呢,我们继续喝我们的。”寡妇这时嬉笑着凑了过来,一屁股坐到了塔衣马的大腿上,往他嘴里敬酒。塔衣马立马就露出了笑容,“还是我们的老板懂事。”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一轮冷月从远处的山间升起。屋内昏暗,那些喝酒的村民也都陆续的走了,就剩下了木清风和那两个裹着黑纱的女人。
“打烊啦,打烊啦,各位要是住宿就请到别处去吧,店可没有住宿的地方提供。”寡妇高声嚷道,塔衣马已不知何时喝得烂醉,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木清风才懒得理他,付了钱径自出了酒舍,那两个裹着黑纱的女人,是和自己一同出来的,却一眨眼间,就不见了人影。
“年轻人,找不到住的地方?”一个老头点着盏灯笼,走了过来,“如不嫌弃,可到老夫那住一宿。”
“不必了,”木清风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就答应老夫吧,天色已晚,还是不要在外面乱走了,保命重要。”老头恳求道,“我是这个村落的村长,都是为你好啊,”
“我还有个朋友在这个酒舍里。”老人虽然说的话很真切,但阅人无数的木清风却是没有感到有丝毫的诚意,倒是感到老人似乎是另有目的。
“放心吧,你朋友不会有事的。”
木清风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既然有暖床睡,他倒也不必强求去睡屋顶的。
“请随我来。”老人点着灯笼,恭敬地在前面引路。
山间寒气渐盛,一轮冷月高高悬挂,寂静的村落,偶有狗吠传入夜空中。一道人影从那低矮的酒舍后门静悄悄的走出,身后背着个长长的麻包袋,匆匆地消失在了夜色中。天空中的白云后面,隐藏着的两道身影也走了出来。
“音儿,你在这里保护这村子,明白吗?”
“音儿明白,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这个村子,导师请放心。”
“嗯”
村落里,一间土房内,燃着一堆柴火,木清风和那自称村长的老头相对而坐。
“你想告诉我的就是这些?”
“是的,请少侠务必救我们村子。”
“可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这个人并没有做好人这个习惯,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少侠,就当我老人家求你了,”对面的老人突然跪了下来。木清风眉头一皱,站起来,径直往门口走去。老村长见状,赶忙冲上去,死死地抱住了他的大腿,苦苦哀求,不让他再往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