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
谭绮莉的声调有些奇怪,慕容垂也没有在意。
对现在的慕容垂来说,大概就是救助路边的野猫野狗一样的感觉。
大概也就是这样而已,虽然这只比较重。
再把谭绮莉送到医院后,慕容垂把谭绮莉丢在了医院的椅子上就打算直接离开,但是慕容垂刚想走的时候就被拉住了。
和之前一样拉着自己的衣服。
“你不会想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吧?”
“这里是医院不会有什么问题,你在这里让医生看下就可以了?如果有需要他们也会来帮你联系人,之后也不会有我什么事情了。”
“会有的,比如我现在有点饿了,还有菲估计也会饿。”
“好吧。”
“耶——没什么,那就这样吧。”
“那放开我吧。”
“我放开你,你会跑掉吗?”
对话的话并不是什么带有呆萌气息的话,反而显得非常的冷漠。
这句话根本不是疑问,而是赤裸裸的质疑。
虽然慕容垂并没有离开的打算,但是对方似乎并不相信。
“我不会跑掉的,我只是去买你们要吃的东西而已。”
“我并不相信。”
“我没什么需要欺骗你的吧?而且我也没有逃的必要不是吗?”
“逃走的人太多了,毫无理由的逃也有很多。”
慕容垂感觉到自己摊上了麻烦的事情,眼前的少女,并不像表面上那般的恬静,而是一个非常麻烦的人,但是慕容垂也没有也因为这些话而有多少情绪的浮动,这个少女不愿意他离开也是正常的。
她在怀疑着他,同时这也是相信着他的表现,正因为相信,所以才不愿意让他离开,毕竟周围的人她并不愿意去相信,这就是眼前这个少女的心态。
“那你想怎么做?如果你拉着我不让我走,我可没办法给你买食物。”
“带着我一起去。”
“这边马上要到你了。”
“那就等到我结束之后再去。”
“”
慕容垂只能够坐了下来,看着身边的少女。
对他来说,眼前的事情已经超越了麻烦,而且这个少女是自己带过来的,放着不管也不怎么好,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够帮她什么。
早就习惯成为透明人的慕容垂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的提起和在意。
少女看着自己的脚。
“怎么会这么严重,只是扭了一下而已。”
“你是翻墙的时候摔下来的吧?”
“看起来我摔下来的时候声音很大的样子,的确脚滑了一下,不过当时并不怎么疼。”
“到你了,走吧。”
慕容垂站起来扶着谭绮莉走了进去。
医生在看了一下谭绮莉肿胀的地方后,写了几种外敷的药。
就让他们自己去找护士包扎。
在配了药之后,谭绮莉看着自己被包大了一整圈的脚,有些不怎么喜欢的样子。
慕容垂也看到了谭绮莉的表情。
“没给你上夹板说明伤势还算可以,这东西包几天就可以了。”
“是这样啊,好难看。”
“影响不大就可以了,下次要注意点,别再没事做爬墙了,下次说不定就不是扭伤了。”
“和刚才医生一样的说教方式,麻烦!”
“走吧,你们不是饿了吗?”
“医院里又有什么吃的呢,不过总比饿着好。”
在两个人刚走了几步之后,他们突然被一群穿着绿色衣服的人围了起来。
在围起来后,从他们的正面走过来了一个人,那个人再看见谭绮莉之后弯下了腰。
“姐,你的父母正在找你。”
“啊啊啊——我的腿好疼,你们快去帮我找个轮椅。”
男人抬起头,对着左边的摇了摇手。
一辆轮椅从医院的房间里面推了过来,在这个年代竟然能够这样随便找到这样的东西,真的是让人觉得奇怪的事情,不过也说明了谭绮莉的重要性。
谭绮莉看着推过来的车,松开了拉着慕容垂的手,坐了上去。
坐在车上的谭绮莉,摆出了一个笑容。
“再见了。”
“”
慕容垂并没有回复,而是就在原地点了点头。
在谭绮莉被一群人簇拥着离开后,慕容垂抬起头,看了一下医院的日期。
一九七二年,三月。
这句再见了,在七年后,在异国却成为了真话。
一九七九年,十月,冬季的莫斯科寒冷到让人穿着厚实的大衣也不得不让人把下巴埋进衣服。
慕容垂来到苏联已经三年了,十九岁他就被安排到了苏联的远东魔术结社来学习。
找他这么一个毫无魔术才能以及魔术天赋的人,来到这个地方学习吗?
这种谎言或许会对十岁的孩子有用吧,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的原因,中国的七宗四姓,唯一的魔术大家族,已经到了临近灭亡的地步,弱的他们不得不依靠世界上强大的魔术组织得以生存,在魔术界,一个本土的魔术家族衰亡,就意味会被其他强国所瓜分地盘,这个从唐朝开始几百年历史的大家族,可不愿意就这么放弃自己手中的强大权利。
因为国家的关系,或许依靠着苏联的机构能够让自己获得生存的机会,这就是他们七宗四姓的想法,然而——不幸的是,苏联的人并不信任你们,并不愿意给你们提供保护。
他们自己的内部随着二次大战结束后,也没有出现繁荣的景象,反而一天天的衰落着,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指望着他们对外输出的援助?慕容垂认为这件事可以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他的存在就是人质,换取资源和人才的人质,虽然成为了人质,但是远东结社并没有给七宗四姓任何的援助,这也是当然的事情,他们的内部,已经出现了分裂的预兆,各种各样的矛盾已经出现在了这个复杂机构的中心,或许唯一还有着威慑力的,也就是结社的代刑者部队吧。
魔术的存在并不是为了战斗,而是为了研究人类未来的走向。
这个魔术的核心观念,在这个国家并不存在,同时在中国也慢慢的淡化。
变成了魔术是为了稳定的武力必要。
这样扭曲的价值观,大概也只有在这种国家内才能够实现吧。
慕容抬起头,看了一下这栋没有任何标识的建筑。
推开厚实的木门,王介走了进去,看着门口给自己灌着酒的人,慕容垂点了点头,没有等那个人回复什么慕容垂径直往里面走了进去。
来到了自己往常的房间,慕容垂在自己的房间内意外的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少女,黑色的长发,厚实的衣物下也依旧能够看到漂亮的曲线,她正在看着窗外落下的飞雪,并没有注意到走进来的慕容垂。
慕容垂在第一眼就认出来了,眼前的少女正是他所认识的谭绮莉。
“谭绮莉?”
“嗨——我在什么事?”
谭绮莉转过头看到了一个自己并不怎么熟悉的人。
“你认识我?”
慕容垂取下了自己厚实的围巾,露出了自己的脸。
“大概是七年前吧?我们第一次见面。”
“哦——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啊,这里是苏联啊,是被送过来的吗?”
“差不多吧,被送过来学习的。”
“怎么样,还算习惯吗?”
“除了冷之外,还算可以,问题并不大,你来这里是做什么?”
“我吗?”
谭绮莉弯下腰,往壁炉里面丢了几个柴火,脸上的表情显然有些不开心。
估计来苏联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家族的人,打算让我和结社的某个继承人结婚,来换取援助。”
终于走到了这一步吗?
联姻,尤其是在女性,在走出这一步的时候,就意味七宗四姓将成为远东结社的附属。
慕容垂的心情很复杂,他并没有来的及多思考,他现在的感情,多少有点复杂。
“怎么样,有看上的吗?”
“完全没有——这边的人,粗鲁,暴力,根本不像是人的生活方式。”
“这个国家的魔术开始走向了武力,他们已经偏离了魔术的本质,这种情况也是常见的吧,如果没有看上的那就好好的回国吧。”
“你知道吗,国内现在出现了一个新的组织,代三阶。”
“代三阶,那是什么?”
“一个新崛起的魔术组织,莫,衣,洛三家所组成新的魔术家族,在慢慢的取代着七宗四姓,就算是七宗四姓中实力最强的傅家,在傅满洲死了后,也在承受着不的压力,家族表面的权利也在慢慢的失去,从中国的历史上消失,估计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所以这一次来是必须要有结果的吗?”
谭绮莉看着窗外落下的白雪,在玻璃窗上画出了一个笑脸。
“慕容垂,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英雄吗?”
“英雄?”
“就是正义的伙伴,会为了帮助他人而倾尽全力的人,并且不求回报,只是为了正义。”
“正义的伙伴?”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说不定能够帮到我呢。”
谭绮莉在索求着帮助。
——
“我会成为英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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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最近事情有点多,有些迟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