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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论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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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七章,论亲情

    日出四杆,陆腾飞才从睡梦中醒来。到河边洗了几把脸,又回到庙里。晾晒的衣服已干透。换好衣服,背起包裹,朝供桌里的塑像作揖后,就出了庙门向东走去。

    走了有五里,见到一个村庄。跟人一打听,知道这村庄名叫郑家庄。村中的路东有个饭馆。只有城镇才有饭馆,想不到这山村里也会有饭馆。他知道,午饭不定到哪里去吃,李家庄不知是否存在,自己不必急忙赶路。他抬脚进了饭馆。一位上下洁净的大伯迎了上来:“客官辛苦,快请坐!”店内空无一人。自己是唯一的客人。陆腾飞点头,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大伯见陆腾飞落座,说道:“客官,我们这店面虽,土菜倒还备一些。凉菜有狗肉、驴肉、牛肉;素的有嫩菠菜拌香醋、水煮花生仁。你是想喝酒啊,还是想喝酒?!”

    陆腾飞看了大伯一眼,觉得他的问话很有趣。看来,这位大伯非要让我喝酒,喝酒就要点凉菜,大概凉菜比卖饭的利润要大一些。或是在我喝酒的时候,大伯才能从容不迫地给我做饭。再有一种可能,就是像河里的水鬼一样,想欺负我这外乡人。可看大伯一脸的热情,又不像怀有什么企图。

    “一盘驴肉,一盘嫩菠菜。”

    陆腾飞点过菜,便朝窗外观看。给他端菜的是个扎着两个髽鬏的女孩。酒菜摆上桌,就立在一旁看着他,一言不发。他觉得奇怪,问道:“怎么,你还有事?”

    “我想看一看你吃菜喝酒的样子!”说完,觉得不妥,赶忙摆手摇头更正:“不!不!我是想问你吃什么饭?”那两个髽鬏左右摇颤,非常好看。

    “给我一碗素烩饼。”

    “等你喝过酒?”

    陆腾飞点点头。女孩进了厨房间。时间不长,那位大伯从里面出来,坐在他桌旁,也像他一样观察着街上过往的行人。

    “亲家,你这是去哪儿?”路西一妇女朝一赶车的男子打着招呼。

    “吁,吁,吁!这牲口,真不听话!”男子嘴里边喊‘吁’边随着驴车向南奔跑。一会儿,男子和驴车就消失在陆腾飞的视线之外。

    他放下酒杯,转过头来问道:“大伯,喊‘吁’是为了让驴停下不走,可哪位赶车的,怎么越喊‘吁’,那驴反而跑得越快呢?”

    大伯笑了笑说:“这都是让亲戚给逼的,说来也是无可奈何。”

    “这里还有什么苦衷或难言之隐?”

    “你听说过‘正合适’吗?”

    陆腾飞摇了摇头。

    “我们这村叫郑家庄,大都姓郑;北面坡上的村子叫何家庄。人们大都姓何。何家庄的闺女嫁到郑家庄,就变成了‘郑何氏’。生的孩子多是何家庄的外甥或外甥女。

    何家庄的人有头脑,善于做买卖。他们三五成群,从北边运来货物到南边短缺的地方去卖。起初,外甥见到舅舅赶车从村里过,老远就亲热地打招呼,让舅舅去家里歇一歇,喝口水,或是让舅舅吃过饭再走。舅舅见到亲外甥,心里自然欢喜,怎能让他白叫舅舅呢?就把车停下来,从笆篓或筐里摸出几个新鲜水果送给外甥。外甥自然是高兴万分。有的会把水果带回家,让父母尝一尝,以显示舅舅喜欢自己。有的自己偷着吃了,或分给其他的伙伴们。合着舅舅的心意就像肉埋进了饭碗里。

    有的父母会告诉孩子,以后见到舅舅就躲一躲,别往跟前凑合。你舅舅车上的货物,是从北边运来的,是花有本钱的,不是自家出产的。你舅舅卖了钱也是为了养家糊口,养你姥姥和姥爷的。你舅舅起早贪晚,饥一顿饱一顿的,挣几个铜钱不容易。懂事的父母遇到懂事的孩子,这就减少了许多有伤情份的事情。

    有的父母,不但不管孩子,且纵容孩子去街上等着。见到舅舅或姥爷就往跟前跑。甚至抱住姥爷不撒手。更有甚者,亲家母也会三天两头到街上溜达。刚才那一幕你是亲眼所见吧?亲戚相处,应礼尚往来,哪儿有竟进不出,竟出不进的?

    举个例子;东邻妇女,今天给西邻妇女一把菠菜,明天给西邻妇女几根黄瓜,后天给西邻妇女一捆韭菜。可西邻妇女无动于衷,没有回报,东邻妇女定会断绝往来。亲戚相处,就是我给你一拳头,你踢我一脚。像这种死不开窍,只想占便宜的怎么办?嘴上说出口,就伤了感情;嘴上不说,心里又憋屈难受。无奈,只能在驴的身上打主意。本来,喊‘驾’是让驴往前走,喊‘吁’是让驴停下来。如果在训练驴时,喊‘吁’是让驴往前走,变成‘驾’呢?”

    “相反,在训练时,喊‘驾’是让驴停下来。”

    大伯笑着不住点头。

    “真是聪明!这样,就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摩擦,既不影响情份,又达到了不得罪人的目的。”

    “有的驴傻一些,谁喊‘驾’它都停下;有的驴奸一些,只有训他的人喊时它才停下。”

    “爷爷,这烩饼早该放凉了。”女孩说。

    “客官,对不住,光顾着跟你说话了。我给你热一热。”

    “大伯,不用了,稍凉一些,吃着更顺口。”

    陆腾飞吃过饭付了钱,起身要走,刚迈了两步,回头又问道:“大伯,往李家庄怎么走?”

    “往北走,上了坡子是何家庄。到了何家庄往东北去就是护甲庄,再往东北去,就是李家庄了。”

    “李家庄有个叫李守义的,你老认识吗?”

    “不认识。可能他太年轻吧?若是李宝山、李宝存这些与我年纪相仿的我还有些印象。或许,‘李守’字的,应该是下一辈,或是更下一辈。”

    “谢谢大伯!”

    “你去李家庄,是去访亲还是拜友?”

    “我既不是访亲,也不是拜友,是去送信的。”

    “送信?难道他家······”

    陆腾飞见他一脸严肃,忙笑着说:“我是送喜信,喜信。”

    “我说呢,若送那种信,不可能半路上打尖。”

    “难道这里还有什么区别?”陆腾飞问道。

    “如果是送丧信的,半路上是不能吃饭的,实在饿急了,到饭店里买两个馒头边吃边赶路。到了亲戚家,亲戚会给你预备酒菜,让你安心地享用。尤其是老人病危,眼睛左顾右盼时。那他是急切盼着要见某些人的最后一面。家庭条件好的,会让人骑马,昼夜兼程来满足他临死前这唯一的心愿。”

    “噢,还有这个说道儿,侄儿第一次听你老说起。”陆腾飞觉得时间够用。不要说三天托生到李家,就算是半年之后赶到李家,那孩子也不会出什么意外。他用手一让,示意大伯坐下来说。

    “有这么哥俩,是谁我就不提了。”大伯坐下说:“哥哥总欺负弟弟,弟弟暗自生气也没处撒。有一次,外人欺负弟弟,哥哥却不干了,跟外人打了一架,结果,腿被打伤了,在家里养了几个月。弟弟平时对哥哥的怨恨消减了很多。父母认为,哥哥懂事,弟弟竟惹祸,自然就不喜欢弟弟。没想到,哥俩长大娶了妻子,哪位嫂子比哥哥还厉害。可以说是嘴尖舌巧,阴一套阳一套,哄得公婆欢心。而弟媳老实、拙嘴笨腮,就跟那猪子吃食一样,有理说不出,总也抢不上槽子去。更气人的是,弟弟的孩子去奶奶家,跟奶奶说自己饿了。奶奶干脆地说:‘没有!’他刚从堂屋出来,哥哥的孩子从后门进去,也跟奶奶说自己饿了。奶奶立刻换了一副笑脸说:‘柜缝里有个布袋,里面有糕点。’

    弟弟的孩子听了个满耳,回家后,哭着跟母亲学说了一遍。侄儿,你相信‘手心手背都是肉’这句话吗?”

    陆腾飞点点头。

    “那是错的,是为自己开脱。你想一下,手心是主动的屈伸,手背是被动的屈伸。每月给父母的养老钱,如果哥哥给了,弟弟也随后给了,父母肯定夸哥哥。假如弟弟先给了,哥哥晚给呢?你既得罪了哥哥,又得罪了父母。

    还有一点,哥哥的孩子欺负弟弟的孩子,爷爷奶奶视而不见,见了也不管。若弟弟的孩子气急了,用木棍将哥哥的孩子打哭了,不等父母说话,爷爷奶奶会自告奋勇地拉着孩子,亲自找上门来。

    有一次,哥哥推着独轮车往家走。因车上的东西不均衡,便歪倒在地。放又放不下,起又起不来。正在这时,弟弟恰巧路过这里。哥哥想让弟弟帮忙,又羞于启口,只用希冀的眼神看了看弟弟。弟弟见四外无人,伸出手来就帮哥哥把车掫了起来。掫起来后,一言不发就走了。

    父母相继去世。哥俩感情的坚冰仍没融化。直到有一天,哥哥躺在病床上,病重垂危弥留之际,就是不闭眼。虽然嘴不能言,头不能动,眼睛还在转着寻找。妻子坐在床前,不住地用手指着告诉他:这是女儿,这是女婿···不管她怎么指,他也无动于衷。到最后,他的弟弟来了,蹲下身来,双手握住了他的手,哥哥的眼神才定住不动,慢慢闭上时,从眼角各渗出了一滴混浊的眼泪。”

    陆腾飞看着大伯,见他的眼神里流露出后悔、遗憾、向往等复杂的情绪。大概他就是那个弟弟吧?为什么要等到辞世时呢?

    时间会冲淡一切。血浓于水,毕竟亲情难以割舍。我相信,有朝一日,弘历会饶恕、原谅弘时的。

    ······

    各位同志,看官,我一半百农耕之人,初学电脑,打字只会用一只手指点,自称“一指禅”,像别的写作者每天更新几千字实在为难,每天独坐桌前,时感乏累,也不会宣传,看着自己的作品如此,甚感悲伤,故希望看官能投一免费推荐票,哪怕只有一票,也不枉这两年费心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