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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回 摩罗与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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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耸的菱形巨石覆盖大陆方圆五十公里,巨石之上生有千年灵芝附有龙珠杆菌,异草红花可谓是遍满巨石一切处。

    即便这里古树参天山高林密,却充斥着不一样的安静,巨石所在的范围,虫鱼不见形影鸟兽不闻踪迹,诡异的氛围里甚至于连一丝风都没有,仿若这里是人畜的绝死之地。

    痴呆疯傻的倒霉鬼蓬头污面双臂交叉身前,自顾沉睡的他须发皆白其上满是污浊,甚至于头顶都长着根根花草,远处看去,就好像一只白毛怪物趴在那里。

    无数个岁月里倒霉鬼经历孤独、焦躁、期盼、失望百般滋味,大概连他自己都想不到,这一困,就被困了整整的两千五百年。

    “嗯????”

    沉睡状态的倒霉鬼猛然惊醒,他面目凝重左看右看,四周太过安静的缘故,但凡有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惊的他如现在这般,或许又是一只没长眼睛的飞禽从此路过,但是上千年被困于此,换上是谁大概都会如他一般。

    死死挣扎一番倒霉鬼看着前方大气都不敢喘,身前是一片坚硬平整的岩石之地,岩石之上寸草不生,化为一堆砂子的铁棍坟包一般在他的身前,几百年的光阴流逝,风吹不动雨冲不走,年年削减年年在,这让有强迫症的倒霉鬼内心发愿,一旦挣脱第一个就扫平了它。

    一阵白烟凭空冒出,接着便是一个身材矮衣衫朴素的老者随之出现,老者身材佝偻手拄拐杖,模样和城隍土地庙的土地爷爷十分相像,一有出现的老者便四下打量陌生的环境。

    “喂、喂、喂,老头儿、老头儿、这边、这边”

    满目欢喜的倒霉鬼抓起身边的一块石头敲的“当、当”响,闻声的老者拄杖上前,浑浊的眼睛在倒霉鬼脸上细细打量,苍老的声音还自言自语:“都说此处镇压着一个上古邪魔,要我看不就是个白毛怪吗”

    抓着老者的衣角:“老头儿,你是谁,是凡人吗”

    老者自顾思考:“按道理我应受福德正神管辖,但传言正神已经在上古年间对战邪魔时自毁其身,因此大地复苏之时化身土地的我游山走岭护佑一方,前番是为距此三百里外镇土地,若你要问我是不是凡人。”

    摇摇头土地含笑回应:“自成道起我便断绝人间烟火,单以土地精气为食,因此怕是不能算是凡人了”

    “福德正神后土与我是旧识,你快抬头看,快抬头,看见那六个字没有,大声念,大声念出来”

    土地抬头看去,浑浊的眼揉了又揉:“我已年老昏花,只见的上方七宝耀眼异花盛开,已然分不清哪里是字哪里是宝,不如你告诉我,我来念给你听”

    “啊溪”

    倒霉鬼急的抓耳挠腮,不过脑中还是“叮”的闪过一丝灵光:“你快上,往山顶上上,上去再跳下来,快去、快去”

    土地蹬蹬蹬退了好几步,他双目圆睁指着自己:“你让我上去,我这把老骨头连路都走不稳你觉得我能上的去吗,更别说往下跳了,土地没有正神的大威德力,你见过哪个土地没啥事在天上飞的,我是土地不是天宫的仙神,不接地气那可就真的死啦”

    倒霉鬼撇嘴看着土地唠唠叨叨:“好不容易看见个活的,一点儿用没有,无趣、无趣”

    倒霉鬼显的很是烦躁,土地再次来到他的身边咧嘴一笑:“话说你真的是上古邪魔,可是与传言所说力大无穷一有所动天翻地覆很是不符啊”

    倒霉鬼撇嘴很是不愿:“我才不是什么邪魔,当年我涉世不深误信了如来之言,结果被他整整困囚了两千五百年,简直比死还难受”

    “哈哈哈哈”

    土地直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你呀你,佛陀智慧无上慈悲为怀,又怎么会现身只为骗你,再者说若不是佛陀悲心你的疾苦,又怎么会化显如此大慈悲力为你消灾减祸,你要知道,若不是你身受千年困囚之苦,你的罪业怕是千劫万劫都偿还不清,你这厮真是魔性慎重,魔性慎重啊”

    倒霉鬼噗之以鼻,说起佛法,土地颇为得意向倒霉鬼炫耀:“心、佛、众生三者皆空,无凡无圣、无善无恶、无施无受,现象的真性便是一切皆空”

    “一切皆空????”

    倒霉鬼随声询问,土地得意的点点头,倒霉鬼指着土地的脑袋言道:“你的头发乱了,我给你扒拉扒拉来”

    “在哪儿???”

    “在你头顶上你够不着,我来帮你弄”

    信以为真的土地把脑袋伸向倒霉鬼,倒霉鬼卯足了劲对着土地的脑袋一巴掌就呼了过去,这一巴掌太狠了,几乎整个把土地拍成渣渣。

    “你干什么打我,”

    暴怒的土地一跳老高胡子都翘了起来,倒霉鬼鄙视的看他一眼同样暴怒回应:“一切皆空,那特么来这么大的脾气”

    一句话让土地揉搓着脑袋不住喊疼,不经意间看向倒霉鬼身边,一个精心用石头垒起来的房子里,荧光流转宝气非常,里面端坐着一颗娃娃晶骇,娃娃开口大笑栩栩如生,让人睹目,仿若能够带去内心之中所有的隐晦。

    那是倒霉鬼所为,即便疯狂几年笑几年,每天和娃娃说上几句话却是倒霉鬼每天必修的日课,没想到让土地注目激动非常,颤抖的手指和涨红的脸颊,让倒霉鬼谨慎将娃娃护在怀中,怕土地夺去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倒霉鬼害怕这个老家伙会一口逆血直接爆体。

    娃娃放入怀中的一刻显然起了效果,土地捂住胸口不住喘息,言语更是带着惊恐:“你如何有着莽荒之物”

    “什么蛮荒之物,这是我的娃娃,再胡说八道我敲碎你满嘴的牙”

    土地若有所悟手指倒霉鬼:“上古邪魔,果然上古邪魔亦”

    “老头儿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什么上古邪魔,我乃太乙散仙降妖伏魔尊是也,曾经大闹天宫无所有惧,你敢蔑视于我”

    这一次土地真的差点儿没吐血,感觉情况不对的倒霉鬼赶紧示软:“老头儿、老头儿我逗你玩呢,你别生气,陪我说说话,陪我说说话就好”

    跌坐在地的土地顺顺气回应:“你不知道,因为地仙无人管辖,老朽我游走大陆无数,但是所处之地多有妖邪魔怪为尊,妖邪胁迫城邦上缴供奉可谓无恶不作,所处之地的人们虽连年丰收却苦不堪言,老朽如今已经年迈,听说此地鸟兽不闻踪迹,于是痛心世间诸苦才来到这里的呀”

    “自古以来正邪势不两立,有邪自有正,妖邪既然如此霍乱,为何无人前去收服”

    土地悠悠道来:“这才是老朽方才的失态之处,上古一战诸神已经闭关修行,很久不曾降临人间,人间确有大能之人现身伏魔,但是那些妖邪法力极其广大,并且手中还有无数法宝傍身,有许多降妖大能被其重创乃至丢了身家性命,可是相当惨烈呀”

    “莫说是妖邪,即便上方世界大罗金仙,什么样的存在不是一刀劈成两半,还降妖大能,我看不过是些只会糊弄玄虚的渣渣”

    “你呀你,我看你是胡子头发一大把,见识不如儿长,说出来怕吓着你,曾经有大能修士战胜妖邪,但是你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了吗”

    “发生什么,战胜了就千刀万剐还能发生什么,那修士还跟妖怪相恋生了个大王不成”

    土地鄙夷的指着倒霉鬼:“我且不与你辨口舌之争,不妨全部告诉你,那修士将妖邪整个轰碎之时,不曾想拿妖邪体内有一枚如你手中般的孩童晶骇,虽然不如你手中灵秀,但是老朽我绝对不会看错,那的的确确和你手中的一模一样,并且那晶骇一有出现破碎的妖邪本体居然随之重聚,根本毫发无损呐”

    倒霉鬼一下就惊呆了,看土地的样子绝对不会骗自己,倒霉鬼实在没想到娃娃当年的一爆还会留下这么一手,他的脑袋飞速旋转,先是听闻地府不见娃娃的魂灵,接着又想起娃娃自爆的一瞬间本体化为九九八十一道碎片,想到这里的倒霉鬼内心一阵激动。

    “一定不会错的,只要将娃娃自爆的碎片重新融合,娃娃一定能够重新复活,一定是这样,绝对是这样,哈哈哈哈哈”

    倒霉鬼状若疯狂仰天大笑,大笑夹杂着泪水,这一刻他的内心再次燃起无尽的希望,

    伏魔岭百里之外,一道瘦弱的身影背着药筐走在树高林密杂草灌木遍地丛生的山路,身影挥舞着手中的断剑开道,每走一步都举步维艰,她挽起一条裤腿,裸露在外纤细腿满是荆棘割破的划痕,膝盖处更是缠绕绷带,其上还有着隐隐血迹,显然受伤不轻。

    离开部落七夜已经夜以继日走了整整的五个多月,一直从春的末尾,走至秋的交接,丛林地带多有虫蛇毒咬,长袍裹身的七夜既要忍受空气中仅存的闷热,又要防止虫蛇侵害,更重要的是,那些锯齿形的叶片如刀子一般屡屡割破她的皮肤。

    五个多月的遭遇是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煎熬和折磨,比起几天就能回到部落,如今走过的路才真正算得上艰难险阻,并且依然没有达到终点。

    走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她曾想过回头,因为她不知道阿妈能不能等到自己回来,但是她依然选择继续走,因为再回去又要一个月,即便能够看到阿妈,双手空空如也的自己也没办法跟阿妈交代,骨子里的倔强让她义无反顾,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深深知道这条路多么的长,但是背负着对阿妈的思念和担忧,她只能一直这样的走下去,同时又期待奇迹的发生。

    “嗷呜”

    一声虎啸吓的七夜跌坐在地,自己只顾走路,不防备一只吊睛白虎近在眼前,往常虽然没少遇到这样的情况,但是如今的自己浑身乏力同时还有伤在身,如此短的距离自己连爬树的几乎都没有。

    大陆本就人烟稀少,如此荒郊野岭根本就不会存在猎户,那只白虎身形如电猛扑向七夜,血口大张间三尺虎牙直袭七夜脖颈,闭目间七夜流下两行清泪,泪水里包含着对阿妈的思念,更多的是对部落族人的愧疚,这一刻,虎口中扑面的腥风血气袭遍七夜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