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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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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皇登基眼看着已有月余,对其他的兄弟姊妹也很是善待,该重用重用,本身就没什么志气的也便让其做个富贵闲人。只是唯有先皇宠妃刘氏与其所出六皇子、大公主、三公主全部被圈禁了起来,至今没有旨意说要如何处置,就仿佛这世界上并没有这三人的存在一般,朝野上下也无人敢提起。

    这些日子给楚瑶拘的紧了,况且自己的同胞哥哥做了皇帝她的身份比当初更加尊贵,每日里随母入宫的小姐们一茬接着一茬的往她这瑶华宫里钻。这些人里约摸着能分出两类来,一类也是绝大多数是有意入宫为妃,二来便是想在她的面前混个脸熟,这些人的父亲哥哥或是未来夫家基本都是在军营里讨生活的。每日里见的人太多,能记住的却是少之又少。

    为了讨个清净,这几日瑶华宫一致对外说公主吃伤了东西,正在静养。没成想那帮子人来得更勤了,见不着她面也要坐上好半天。楚瑶实在无聊便悄悄禀了皇兄出宫去找萧北旋了。

    楚瑶的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萧府的大门口,简凝手持楚瑶的玉牌去敲了门,没一会儿就被迎进了门,直奔着萧北旋的院子去了。刚要进门正瞧见打院子里走出来一个女人,楚瑶只当是萧府的下人也没在意她有没有行礼问安,万万没想到反倒是被她拦了下来。

    “这位小姐请留步,萧大公子正在休息,不见客。”那女子正面挡住了楚瑶。

    简莹气得跳脚,这是哪里冒出来的村姑,连公主的去路也敢拦,“你大胆!见了——”

    “简莹退下。”楚瑶这才好好看了那女子一眼,衣着打扮不是下人的样子也不想与她为难,“既然萧大公子在休息……那本…那我就去把他喊起来,不劳这位姐姐费心。”说着绕开她想要直接进去,哪成想那女子还真是锲而不舍,一个闪身楚瑶差点撞到她身上。这一下让楚瑶也有三分恼了,懒得再跟她废话直接道:“简莹,断她一条腿。”

    “是,公主。”简莹早就看她不顺眼,得了楚瑶的令即刻就要上手。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那女子见楚瑶并非玩笑这才惊惧了起来,吓得连连后退。简莹可不管她是如何,直接动手想要将她拖下去动手,省的脏了公主的眼。只是没想到这一抓抓了个空,简莹有些回不过神来还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你这怎么一来就喊打喊杀的。”原来萧北旋不知何时出了门来,一出来就见到这副光景,赶忙带的那女子后退了几步才将人放了下来。

    “怎么,心疼美人儿了?”北旋比起去年黑了些瘦了些,好像还高了些。

    萧北旋三两步到了楚瑶面前笑道:“二瑶,我怎么觉得…你胖了?”

    “萧北旋!一年多没见了,你就给我蹦出句这个?”楚瑶心想,最近好像是多吃了些,暗自握拳准备回去就节食,“还有,说了多少遍,不准叫这诨名。”

    “二瑶。”萧北旋喊了她一声,楚瑶赌气不搭理,萧北旋继续喊给她喊的烦了,打掉他握着她胳膊的手道:“有话直说,总喊什么喊。”

    “你看你这不是答应得好好的,走走走,给你看点新鲜玩意儿。”说着就拉楚瑶往里走。

    简凝道:“公主,这女人——”

    “民女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公主大驾请公主见谅。”那女子也是识时务当即跪地,全没了嚣张的气焰。楚瑶看向萧北旋,萧北旋表情讪讪的开口,“就饶她这一回吧。”

    “饶了她?不罚她点什么本公主威仪何在?况且刚刚已经说过了要断她一条腿,你求情求得也太晚了些。”这女子委实是没什么眼力劲儿,死了都是活该。那还跪在地上的女子听了这话马上对楚瑶叩首,“公主,还望公主开恩,饶了民女不知之罪。”

    “不知之罪?你倒是很会避重就轻!冒犯了公主还当什么事儿都没有呢?”简莹是真的手痒痒想要替公主教训这个胆大的刁民。

    萧北旋小声的在楚瑶耳边说道:“这人是我的房中人,于我有些恩情在。”

    之前还从没见过萧北旋身边有过女人,这女人倒真算的上是头一个,她俯身细细打量了一番,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倒也有一番小家碧玉的气质。

    “叫什么名字?”

    “禀公主,民女姓钱单字一个玉。”有名有姓,看气质也不像是家奴出身。

    楚瑶笑道:“又是钱又是玉的,本公主觉着这名儿不大好听。这玉字从今以后你不能用,本家的姓氏也改改吧。”说罢以眼神探寻了一下萧北旋的意思,见他并不反对复又开口,“就随了我这两个大宫女,赐你一个‘简’字,从今往后你就叫简言。”

    那简言登时抬起头来红了眼眶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简凝见了嗤笑,“姑娘这是觉着自个儿受了委屈?这字给了你我倒是替这字可惜!”

    “民女不敢,谢公主赐名。”说罢又是一个叩首。

    楚瑶一下子觉得有些无趣了,懒得跟她玩了,“本公主便饶你这一次,你就在这里跪着,什么时候本公主回宫,你也跟着。左右还有两个多月又能回来,本公主教你规矩。”

    简言哪里愿意,一时间求助的眼神只能想萧北旋看去,简凝抢先一步说:“公主饶了你冒犯之罪是开了恩了,你若是学不好规矩日后出去得罪了旁的贵人可不是这般好收场的了。”

    “北旋,赶紧进去吧。坐马车坐的我累得慌,给我讲讲你们打仗的时候的事。”楚瑶挽住萧北旋往里边走边道,“简莹,搬个小凳子找点瓜果坐在这看着她,先给她些微讲点规矩,省的刚进宫就没了,无趣。”

    进了萧北旋的卧房二人对坐,楚瑶撑着下巴问他:“我这样处置你可会生气?还有,这女人什么来路?你从没跟我说过这人,可是上了心了?”

    “生气倒是不会,冒犯皇家乃是死罪,你能饶她一命实是开恩了。她的父亲是边城一个郎中,当初我初到边城的第一战就受了伤,军医们束手无策是她父亲救了我。此后她也对我照料颇多,上心嘛…我倒确实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子产生那样的感觉。”

    “感觉?就是那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感觉?”楚瑶与萧北旋认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跟她谈女人。

    萧北旋失笑道:“不是,还没有那样,约摸也就是喜欢。”

    “萧北旋,这是你第一次跟我说你喜欢上了一个人。那我问你,你说你第一次对人产生‘喜欢’的感觉意思可是在说,她比我重要?”楚瑶有些不开心,对她来说萧北旋一直是最重要的朋友,还没有哪个男子能越过萧北旋在她心里的分量。她也知道她对萧北旋来说也是特别的。

    现在突然冒出来什么“第一次”什么“感觉”什么“喜欢”,这要是在萧北旋心里她没那么重要了多不公平。

    “想什么呢,我跟你说,我长这么大你一直是我最重要的朋友。现在是,以后也会是,她跟你比不了的。”萧北旋说得很认真,这也是他的心里话,青梅竹马的情谊有几个人能比得了呢。

    楚瑶一下子就没那么不开心了,跟萧北旋保证:“既然她是你喜欢的人我是一定不会为难她的,只是本公主话都说出口了,你就忍个把月的相思吧。”

    “成,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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