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八,天气晴好。
把云庭正在书房书桌前读书。
秦南风挑开帘子,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把云庭听到脚步声,抬头瞧了他一眼:“怎的?这都年下了,你便一点事情都不得吗?”
秦南风走到他对过坐了下来,含笑道:“这不是你父亲也不开课吗,我想读书也没地儿去。”
把云庭好笑的望着他:“怎么?你外祖家没得书房?”
“有倒是是有。”秦南风百无聊赖的捏起墨锭在砚台里头来回搅动:“但一个人读书太无趣了,我哪像你,能静得下心来。”
“怎的?还要找几个陪读的陪着你?”把云庭放下书来,伸手去拦他:“你别弄我那墨锭,你这般磨出墨来太粗了,不好用。”
“哎呀。”秦南风丢下墨锭:“这墨不都是一样的,还有何分别?”
“那分别可就大了。”把云庭心肝宝贝一样将墨锭拿起来,细细的研磨着:“对了,等刻儿你走的时候,记得把香带走。”
“小九做香了?”秦南风眼睛一亮,便站起身来:“快拿给我瞧瞧。”
“等一刻儿。”把云庭手中不停。
“你先给我拿,等刻儿再磨。”秦南风急的又去抢墨锭。
把云庭推开他的手,一脸无奈:“在里头书架子最北头,你自个儿去取,记得只许取一块,还有一块是我的。”
秦南风喜滋滋的去了,一息功夫便从里头出来了,手里拿着那块香,已然取了外头的油纸,放在鼻尖下不停的嗅着。
把云庭回头瞧了他一眼:“你不是自幼便不爱这些东西吗?怎的还闻起来没完了?”
“这个味儿香,我欢喜。”秦南风笑嘻嘻的将那块香往怀中塞。
“你将那油纸包上。”把言欢放下墨锭:“不然都蹭在衣裳上头。”
“哦。”秦南风又将那块香用油纸包起来,这才小心翼翼的放进怀中,又走回椅子边坐了下来。
把言欢拿起书道:“你若是嫌家中读书无趣,便在这处同我一道读书吧,自个儿到里头去取书来。”
(ex){}&/ “我会磨。”秦南风推开他的手,便像模像样的磨起墨起来。
把云庭瞧了两眼,有些诧异:“原来你会磨墨?”
“这有何难?”秦南风朝他一笑。
把云庭叹了口气,无奈的坐了下来,这厮便是个皮五辣子,真是拿他没得法子。
秦南风便坐在他对过,一边磨墨,一边抿着唇笑。
云娇不大刻儿功夫便来了。
进屋扯了披风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望见秦南风也不曾觉得有多意外,开口道:“外头可冷死了,哥哥,你叫我来有事?”
“他有话同你说。”把云庭瞧了一眼秦南风。
秦南风放下了手中的墨锭:“妥了,今朝是够用了。”
“甚的话?”云娇望着他。
秦南风瞧着蒹葭同黄菊:“你们二人先出去候着吧。”
“是。”蒹葭同黄菊齐齐行礼,双双退了出去。
云娇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紧了紧手中的汤婆子:“现下该可以说了吧?”
秦南风也坐了下来,将凳子往她跟前凑了凑,又望了一眼把云庭。
把云庭眼睛虽盯着书,耳朵却竖了起来。
便听秦南风压低了声音开口道:“小九,你猜我今朝在集市碰见哪个了。”
把云庭轻哼了一声,又是这一句。
秦南风才不睬他,只是盯着云娇。
“哪个?”云娇好奇的望着他。
“我瞧见了罗载阳。”秦南风神秘兮兮的道。
“那又如何?”云娇不懂这有甚的好奇怪的,不解的望着他。
“你猜不到他同哪个在一道。”秦南风得意的笑了。
“同哪个?”云娇自然是叫他勾起了好奇心。
“一个女子,你也认得的,还挺熟稔。”秦南风又笑着道。
“到底是哪个?”云娇皱着眉头,叫他说的心痒不已。
“你想听?”秦南风笑望着她。
“自然想听,你倒是快说呀!”云娇急的直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