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吊绳是三股拧起来的!”唐林丧心病狂地伸出一只脚,幸亏被李柯南牢牢地拽住了,才让胖子免去了被一脚踹入深沟的噩运。
胖子把绳子心地搓开,不放心地扯了扯,试了试强度,然后看了看唐林的脸色。“老板……这玩意能经得住人吗?”
“不仅能承受得住人,而且就算在这激流里面也包你没毛病!”唐林一瞪眼,“我亲身试验过的!”
“啊?你抱着那尸体玩命往下拽,其实是为了测试这绳子的强度啊?”胖子恍然大悟。
“原来,在上个登录空间的时候,老板做的那看似疯狂的行为,其实都是有目的的啊……”李柯南吸了一口气。
“哼哼,既然是要拿这绳子做个实验,起码这东西得有价值吧。要是跟糟朽不堪的绳子,我就拿别的东西了……”
“啊?那地方貌似没有别的有价值的东西了吧。”胖子不解道。
“别忘了,那尸体上还有一件灰白的袍子。”唐林的脑子在不犯病的时候非常好使,“好歹也是一件衣服,实在不行穿上扮鬼吓人也是极好的。”
“额……其实……我觉得这上吊绳就挺好的。”胖子脸色有些发白。
三股绳子拼接起来,长度正好够用。
“哥哥面前一条弯弯的河……”唐林唱着经典怀旧金曲,最后确认了一下绳子的强度,来到深沟旁边。
“沿着土坡下到沟底,把绳子捆到两端的大树上,就算齐活啦。”
两位保安大眼瞪眼,“这水太急了,人一下去就没影儿了,谁敢过河啊!”
“要不然,等两天,洪水消退了一些,咱们再走也不迟。”赵给出了合理化建议。
但李柯南却知道,游戏系统是不会允许他们在这里耽搁两天时间的。
“我是学校游泳队的,水性没问题,这活儿就交给我了。”
“哎!你这体格太瘦了,大水一冲就没影了!”胖子着急地就要把绳子抢过去。
“过这条河根本不用什么水性,会憋气就行。”唐林说着,就牢牢地把绳子一端扎在李柯南的腰上。
“懦夫,你可别丢下我啊!”一旁的老付突然抓住了胖子的胳膊,“咱们可是一起在这医院住了半年的病友……”
“嗯,你这位老付哥们身体太虚弱了,就算抓着绳子恐怕也很难自己过河。”唐林若有所思地说道。
“兄弟眼力真好,唉,我老付只想活着回到山下,看一眼家里的那三亩鱼塘,看一眼家里的亲人呀……”
说话之间,唐林已经把李柯南的外衣扒掉,引着他踩进冰冷的泥水之中,等到水没了腰,李柯南深吸一口气,就要猛扑下去。5s
“参谋,不要作死。”唐林说着,抱起了一块大青石,塞进李柯南的怀里,“这石头四十斤上下,借着水的浮力一直抱着不是难事。你只要憋住气,一直往前走就行。”
说着,他把绳子在自己的腰上缠了几道,“你走多远,我就放多长。”
李柯南用力地点了点头,一步步稳稳地踩进了水里。
胖子拳头一直紧紧地攥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唐林手里的绳子。直到李柯南在对岸冒出了头,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李柯南在对岸系好了绳子,大声呼呵了一声,唐林这才把腰间的绳子也捆在一棵大树上,“勤务兵,我命令你,火速过河!”
老付一把又扯住了胖子,“咱俩一起走……别丢下我……”
“别慌,一个一个过,那绳子一下子承受不住两个人。”唐林说道,“懦夫的体格强壮,力气足,让他示范一下。”
“我这身体太虚弱啦,自己根本不行啊!”老付着急地说道。
“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唐林的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对方的眼睛。
“那……那就麻烦你了……”
胖子顺利地过了河,那两个保安也逐个有惊无险地来到了对岸。
“就剩下我们两个人啦。”唐林呼了一声。
“咱们俩……怎么走?”老付心地问道。
“太简单了,两个选择,要么我先走,要么你先走。”唐林脸上一副奇怪的表情,“你不是想跟我一起过河吧?”
“这不废话吗?老板是不是又犯病了啊?”李柯南穿上胖子带过来的衣服,深沟两岸相距不远,人们说话声音都能听得见。
“老付自己大概是不敢走。”胖子皱起眉头,“这家伙一到河边就黏糊了起来。”
“我……我在床上躺了太久啦……手脚都软得厉害……”老付为难地说道,“要是能一起走当然更好了。”
“老付啊,你在床上躺了多久了?”唐林问道。
“入院半年以来,大多数时间都是躺着的——哦,懦夫可以给我作证!”
对岸的胖子一脸茫然,他实际上“入院”才几个时而已。
“躺了半年多,这么崎岖的山路,还能一路跟上我们的行进速度,你也是了不起啊。”唐林赞许道。
“嗨,以前伺弄鱼塘,身体底子还可以。”老付客气道。
“这样啊……”唐林摇摇头,“我刚才在地下室看见了一个人,是你隔壁床的周,周比例。”
“啊?!他不是死了吗?”老付瞪大了惊恐的眼睛。
“老板在搞什么?这个时候怎么说起这个来了?”胖子不解地说道。
“周比例,是那具滴水的尸体……”李柯南皱起眉头,“难道……”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有些警觉地看向老付。
“是啊,周死得太惨啦,身上老大一个刀口子,还被淋得湿透了,躺在那里滴滴答答一直淌水呢。”唐林伤感地直摇头。“我们这几个人里,数你在医院里待的时间最长啦。你知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周是被鬼杀死的啊!”老付说话之间,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山上医院的方向,似乎还在担心那只鬼会追上来。
“老任,赵!”唐林隔着深沟对两位保安说道,“是你们俩给周收的尸吧?”
“是……是啊。”老任有些后怕地说道,“我俩那时候刚来不久,冒着雨巡视院子的时候,见到那伙子倒在雨里,血都流干了,不知道死了多久……”